身边的侍卫将晕倒的婉宜扶到了后殿安置,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眼角涌出了泪,那是对景玺猷的怨,对自己的愤懑,这怨愤,我一直强忍着,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在后卿面前,我再也忍不住了。
后卿长叹一声,揽我入怀,我便尽情地哭了出来。
哭累了,也够了,后卿让人送了盆清水进来,帮着我梳洗了一番,才扶着我躺在床上休息,之后便出了门向景靖宇交代了几句,又返回了我的床边。
见他来了,我便想要起身,他扶我坐起,我正了正身子。
“外面,靖宇都已经处置好了,你的箩蔓宫都是靖宇安排的人,并不是昭明宫的皇家禁卫,褚天杰怕是已经归顺了景玺猷。”
我拉拉后卿的衣角,道:“虞歌怎么样了?”
他叹息一声在床前坐下,说:“虽是重伤,但我也已经安排人为她疗伤了,你莫要担心。”
他眼色凝重地看着我:“这次的事,也确实多亏了她及时出手。”他接道:“此女不仅容颜绝世,更有一身不错的功夫。”
“她……”我欲言又止。
他一双眼满是怜惜的望着我。“不想说可以不说。”
“是一个朋友的手下。”
后卿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叹息一声,缓缓地说:“仰容?”
我略略出神,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会?”
他看着我吃惊的神情,抓着我的手试着平复我:“你养的那只的雪鸮就是仰容的。”他的声音悠远,向我缓缓道来:“天下晓乃是武林一个神鬼莫测的门派,南粤的“梨花桩”、东黎的“莲花台”、北周的“菊花叹”、西凉的“梅花引”、还有沧州的“兰花域”皆出自门主仰容之手。”
我涩然的勾起了一抹笑意:细语出声:“原来他竟是这般来历。”
“是啊……”后卿一声叹息由他微启的口中逸出,似是叹息。“天下晓门远在夷洲,夷洲本为独立的海岛,远离中原,所以很多人对他知之甚少。”
我愣了一下,而后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明明想要离这纷扰远一点,再远一点,可是天不遂人愿。
“后卿,我可以不嫁给他吗?”
景后卿默然不语。
我叹了口气,说道:“后卿,你知道的,我不是怪你。”
他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不甘心。”
不甘心吗?
的确!我心中千千万万的不甘,但如今的情势逼人,无可奈何!只能暂时仰吸着景玺猷。
拒绝他,等于赴死,等于把后卿、晋王和苾岚一同带入地狱。
后卿一脸歉意的抬起了头说道:“玄鸟,此番情形,我先失一招,你暂且忍一忍,可好?”
我心中自嘲的一笑,但脸上依旧挂着淡薄温婉的笑容,理解的安慰道:“我知道了,终究是我拖累了你们。”
他瞧着我焚心的面容,心中有些忐忑,轻声抚慰着:“不是这样的!你放心,按照景玺猷的行事风格他是绝对不会娶你的,我在想,袁澈的妹妹袁碧君或许能帮你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