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袁澈,我是浅显的懂得皇帝对于皇权的热切,但我想,对于原来的玄鸟,一名少女的爱情胜过了她自己的性命,可对于权力中心的男人,她怕是难解的。
“苾岚郡主,你心里还是容不下我,是么?”
“……”她并未回答我,只是一片沉寂。
“袁澈现在是皇帝,你嫁过来之后便是皇后之尊,可后宫内即便不是佳丽三千,也不可能只有皇后一人。作为皇帝,他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作为男人,在如今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袁澈……
玄鸟爱过他,却从未懂过他。
“可他从始至终真正爱过的人却只有你。”景苾岚的声音猛的激动起来,音色尖利:“他为你种下了紫藤花园。”
“儿时的感情是最纯洁的,可也是最懵懂、最难以分清的,他确实为我种下了紫藤,但在那个时候感情,真的就能确认是****么?”我从袖管里拿出了一纸书信递给景苾岚:“这便是袁澈给我最后的临别赠言。”
书信上面写着:骨肉虽亲,大道为重。朕做人做事需对得起上苍、江山社稷及先皇的在天之灵,其他均无论矣!
景苾岚接过,景后卿就在她的身边,他们的眼神在我的脸与密旨之间来回游移。
“这是……”景苾岚的整个人面部表情动容至极。
我自嘲了叹息道:“现下,你知道了吧。南粤的皇帝已经和我没有任何交集了,接下来的日子,就看你自己的了。”
玄鸟和我曾经那么深情的、固执的爱着一个男人,可惜事过多年之后,他却只能冷冰冰地告诉你,你们之前的感情早就不在服务区了。
我确实防着景苾岚,因为我能看得出来,她深爱着袁澈,每次看着她就像看着我自己一般。我曾经那样毫无要求的爱着沈昰,那种极致的爱,更像是自己与另一个自己在光阴里隔世重逢,愿意为对方毫无道理的盛开,会为对方无可救药的投入,这都是极致的爱。而此时的景苾岚正在经历我从前经历的一切,所以我既防着她,又感同身受的同情着她。
景苾岚此刻看我的眼神竟有些百感交集,有些惊愕,有些激动,更对我有一丝怜惜。“我并非不相信你,我不过是……身为女子的……”
“我都明白。”
话已说开至此,再在这上面纠缠已然没有任何意义,关键时刻还是景后卿转移了话题,他盯着我颈项上的御神木,问道:“此物,你带着可好?”
“质地温润,像是翠玉一般,带着不赖。”我答。
“呵呵……”许是听到我的回答,景后卿觉得很是有趣,他便爽朗的笑着,接着又略带着思索:“听闻平南王手里有一至宝?”
“嗯?”他问的突然,我狐疑起来。
“极乐弓!”
我心中了然:“确有此物,乃是先皇所赐。袁恒在我南粤家喻户晓,是我南粤的战神,极乐弓更是南粤的秘宝,就像东黎的御神木。”
景苾岚走到我们跟前:“传说是当年后羿射日的那柄神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