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心之痛,缠绕于身,痛不欲生,无望再释;非为也,则无颜示于人也,何哉?仅为灭欲也。”
“啊…夕坠,夕坠!你…你……”袭墨风不住的晃着她,泪眼模糊的看着,任她深陷反噬漩涡之中,却无能为力。她渐渐地飘了起来,硕大的裙摆飞扬在空中,她的发丝渐渐泛滥着血红色,心口破损处的血液涌了出来,伤口渐渐愈合,她的血缚住了她自己,犹如一个怕人的血壳。血壳里散发出红色耀眼的光芒,血壳撕裂开来,一下子破开了,留着夕坠静静地躺在空中。
墨风飞去,接住了她,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惨白的面颊。她静静地睡着,好像是刚出生的孩子,那样宁静,那样怜人。
“啊……我怎么了?”不知不觉夕坠张开了双眼,血红的眸子懵懂的看着墨风。
“………………”墨风不忍的斜过了脸,夕坠看见他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呵呵…我是摊上那反噬了吧,没关系的,去除她,我依旧很满足,所以,你不要伤心,我不怕死,这区区反噬又算得了什么呢?”
墨风担心的看着她:“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帮你,让你陷入这反噬之苦。”
“不怪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从现在开始,我真的自由了。”夕坠虚弱的说。
“唉,不过你万一反噬发作,你…就必须……”墨风想起后果就后怕,当初自己也是因为遭到此类反噬才坠入血道的。
“我明白分寸,我先走了。”夕坠推开他,蹒跚的飞走了。
“坠儿…”墨风瘫坐在地上,看着夕坠离开的方向。
夕坠飞回了打工房,浑身虚脱的躺在床上,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感觉身体麻麻的,抵挡不了睡意,便晕晕呼呼的睡了过去。
仙界安天仙派大殿上,余奕气呼呼的着急弟子,他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以知道亡夕坠转世的消息。“那妖孽竟然还能回来!各界才安顿不久,难道又要大乱!?今日你们便随本尊去讨杀亡夕坠!”余奕一向不喜夕坠,更看不惯她纵横六界。
“师兄,此事不宜义气动势,先看看情形再说也不迟。”予烟月忙上前阻拦。
“怎么?任她还能迷途知返么?这种妖孽,一日不除,日后终成大患!”
予烟月费尽力气阻止,却还是拗不过这头老牛,只得眼见他召集弟子,浩浩荡荡的去讨伐了。
第二天她醒来,耀眼的晨光意外的让她接受不了,她不顾刺眼,愣是站了起来,看着身上累累的血迹,不禁想起昨晚的事情,“唔…”
已经很晚了,为了掩人耳目她赶快换上了校服,奔跑到了教室,她头发上的血色让同学们感到很诧异,很恐惧。她却双眼无神,默默地呆了一整天。
渐渐地,反噬接受已经24小时了,深夜中的她突然惊醒,扑哧一下子鲜血吐了一身,“不会吧,这么快。啊!”扑哧又是一口。她虽没心,但还是感觉心口隐隐作痛,她捂住心口,汗珠已挂满了面额,她呻吟着,头发竟隐隐泛白,一夜间她过的竟如此漫长,嗜心之痛让她彻夜难眠。
第二天天亮,她的心口不再疼痛,站在镜子面前,她发现了头发的异样,很是惊讶,她想了想,从桌子上取下一把剪刀,哗——一卷白发掉落到了地上。
她再次来到教室坐在了位置上,她悄悄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人心脏的跳动的画面和血液的流动声都缠绕在夕坠脑海。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坚持不让自己再次嗜血,因为这次不同于上次了,反噬之魂若一旦接触杂类的血液,便会放射出强烈的力量,使自己坠入血道沦为血仆,从此再也离不开血液。
此刻的夕坠在面临诱惑的同时,她的头发仍旧再次泛白,比上次速度更加疯狂。
她瞪大了眼睛,攥紧一撮变白的发,皱起了眉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逃出了教室,正旋静静地坐着,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夕坠疯了似的跑到湖边岩石背面,变出一件斗篷紧紧地披在身上,不忍看自己的面孔。白色的发已然爬满了。她颤抖拽着自己苍老逝去的墨黑长发,泪水已经浸湿了整个手面。她抬起头一看,啊!是血!难道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血液的渴望已经让她把眼泪看做血水!她摇着头,把手进入池中,使劲的涮洗着,渐渐地,她仿佛看到了整个池子里都是血,“啊!”她一声尖叫响彻云霄,貌似疯了的她,却也明白,嗜血是让她清醒的唯一办法,她不想,不想重走旧路,坠为血魔,沦为血仆,从此离不开那种令人厌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