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天空中踏斧飞行的中年男子正是斧头帮帮主李雄,他刚开口之时人还在远处的天空,“死”字一出口,人已经飞到云天头顶。
李雄见到云天拿刀架在李瑞脖子上,对着云天一瞪眼,顿时云天如同被雷击一般,手中的菜刀滑落,整个人踉跄后退,若水见状急忙扶住了云天,而李瑞则趁机朝着斧头帮弟子方向跑去。
“我死,你也别想活!”
瘦猴知道自己完全不是李雄的对手,今日恐怕难逃毒手,这时突然捡起地上的菜刀并冲向李瑞,想要一刀捅死他。
“小杂种!”
李雄居高临下,嘴角一翘,不屑的骂了一句后,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只瞧两柄斧头从他背后疾速飞出。
“瘦猴小心!”云天急叫出声,可惜一切都迟了。
瘦猴一心想要宰了李瑞,完全没注意到头顶的动静,就算他注意到头顶的飞斧,以飞斧的速度,恐怕他也躲避不开。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原本正跑向李瑞的瘦猴突然趴倒在地。云天赶忙捂住若水的眼睛,只因两把飞斧斩断了瘦猴的双腿,鲜血溅了一地,场面太过血腥。
两柄飞斧斩断瘦猴的双腿后并未停止飞行,它们在空中盘旋半圈后又疾速飞回。
“瘦猴!”
云天见到飞斧又冲向瘦猴,大吼一声后正准备跑向瘦猴时,他的左右胳臂都被牢牢按住了。云天刚要反抗时,却见到三把斧头架在若水的脖子上,此时云天的心似是被扔到冰湖里,瞬间凉透。
“呃啊!”
瘦猴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院子里,飞斧又斩断了他的一双胳臂。
李瑞满脸委屈的对着天空道:“爹!云天和瘦猴骂我是什么杂种生的,还骂爹你猪狗不如。他们骂你,我气不过来就打他们,可打不过他们,他们恐吓我说要把我双手双脚砍断然后扔到这粪缸里泡着!”李瑞指向了院中的粪缸。
“竟有这回事?”李雄负着双手,火冒三丈。
李瑞指着自己嘴角哀嚎道:“爹!可不是吗?他们逼我骂你是乌龟王八蛋,我宁死不骂,他们就打我嘴巴!你看我嘴巴!”
看着李瑞嘴边的掌印与血迹,再看到地面上的一颗门牙,李雄双目喷火,一指点向躺在地上的瘦猴,登时一道青光打入了瘦猴体内。瘦猴双手双腿被斩,鲜血直流,可青光打到他的身体后,他身上的伤口竟不再流血。
“把这杂种给我扔进这粪缸!”李雄对着院子里的斧头帮弟子喝道。
“你说谎!你血口喷人!”云天的肺都要气炸,他对着天空吼道:“我们从来没逼你儿子骂过你,明明是你儿子要把我和瘦猴扔进粪缸,我……”
“混账东西!”云天话还未说完,李雄突然喝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儿骗我?我儿什么样的为人,我岂不知道?上次你打断我儿的腿我还没跟你算账,这次你还想让我儿泡粪缸,你真好大的胆子啊!
这粪缸在你的院子里出现,不是你准备的还是谁准备的?我看的清清楚楚,你还想狡辩?”
“啊啊……”也就在这时,瘦猴被扔进了粪缸,凄厉叫出声。
李雄望着粪缸里道:“你们几个杂种真是歹毒,还在粪缸里撒盐,现在就算是你们自食其果!”
瘦猴、琴儿和云天三人都是孤儿,从小一起长大的,眼下瘦猴四肢被斩还被扔进放了十几袋盐的粪缸里,云天怒不可遏,胸膛因为喘气剧烈起伏,他手指气的直哆嗦,指着李瑞道:“你儿子什么样的为人你知道?”
“笑话!我虽常年闭关修炼,但平川城的事还能躲得过我的耳朵?我儿什么样的为人,身为他爹,难道我不比你这个野种清楚?”李雄说到“野种”二字,还轻蔑笑了一声。
云天真想将李雄和李瑞二人活活撕碎,但知道自己远不是李雄的对手,今日要想和若水平安离开这里就只能和李雄说道理。
毕竟,凡事都说不过一个理字!李雄就算身为斧头帮帮主、平川城两大霸主之一,但他若不讲道理不分缘由的就砍掉瘦猴的四肢,他这样的行径和邪魔之人又有何异?
平川城归扶风教所管,李雄现在修为提高了,和扶风教教主不分上下,可就算扶风教管不到李雄,扶风教上面还有正元宗,只要李雄不讲道理滥杀无辜,总有人会制裁的了他,毕竟这世界是有秩序和道义的,违反秩序的道义的人永远只是少数。
云天眼中泛着血丝,指着院子里一个个斧头帮弟子道:“李帮主!你自己问问,这粪缸究竟是谁准备的?这些人都是你儿子的手下,你再问问他们,上次我为什么打断他的腿?今天我有没有逼他骂你?”
有些被云天指到的斧头帮弟子,眼神躲躲闪闪,似是心生愧疚,并不敢与云天的对视。
“嗯?”李雄注意到这一幕眉头一皱。
李瑞这时则叫道:“爹,云天这小子心狠手辣,上次他摸了一个女人屁股,我看不惯就上去说他几句,他就打断我的腿,还骂我多管闲事。这事,他们几个亲眼所见,你们说是不是?”但凡被李瑞望到的斧头帮弟子连忙点头。
李雄皱着的眉头这时舒了开来,他对着李瑞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愧是我儿!”
接着李雄转过头对着云天喝道:“好你个小野种,在我面前还敢耍伎俩,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这小野种还是别再狡辩了!”
瞥了一眼泡在粪缸里痛叫不已的瘦猴,李雄继续道:“对付你这等歹毒之人,我最喜欢的就是以牙还牙。来人呐!将这野种的双腿双手砍断,扔进这粪缸!”
云天心中怒火中烧,他说什么李雄都不听,李雄已经认准了吃亏的是他儿子,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眼看斧头帮弟子要对云天动手,若水指着李瑞,对着李雄哭着道:“他骗人!他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是他要杀我们先的!”
“爹!你不知道云天这杂种有多卑鄙!”李瑞此刻竟然哭了,他指着若水抢着道:“爹,我一直没告诉你,她是我的相好,原本都答应要和我成亲的,我都准备告诉爹你了,谁知云天这杂种觊觎她的美色,也不知道对她下了什么蛊,现在一心跟着云天那狗杂种!爹,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呜呜呜……”
“你骗人!她是我妻子!”云天怒吼出声。
“他骗人,这不是真的!”若水急着道。
早在来这里时李雄便注意到了若水,当时心中就在想,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纯情似水、貌美如花,我儿跟她挺般配的,我儿若是能娶到她就好了。
当下听到李瑞的话后,李雄心中大喜,原来这女子早就和我儿好上了,不过被云天这野种给搅和了。
李雄沉着脸对云天喝道:“你个小野种,真是不自量力,她是你妻子?你也不瞧瞧你个小野种,有谁会愿意跟你?”
说罢李雄将目光转向若水,柔声道:“小姑娘,我可知道南疆有些巫术,专门迷惑人的心神,小姑娘,看你这样子十有八九是被这野种下了蛊,被他迷住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杀了中蛊之人,你就可以解脱了!你既然和我儿早就相好,等今日过后,择个良辰吉日,你俩就能成亲!”
“爹!爹!你真是英明!”李瑞兴奋的手舞足蹈,他激动的指着若水道:“我就奇怪她原本和我好好的,怎么自从见了云天那杂种后就厌恶上我,原来她被云天下了蛊!”
李雄负着双手轻笑道:“你还年少,经历少,自然不知南疆的巫术。”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若水焦急的哭诉着,可是周围没人听她的话。
押着云天的三个斧头帮弟子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两个人牢牢地摁住云天,另一人握紧手中斧头,对着云天的肩膀量了一下后,举起斧头,正准备落下斧头砍掉云天肩膀时,云天突然一抬头暴喝道:“慢着!”
“嗯?”李雄面无表情道:“你这小野种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你若想求我给你一个全尸那就算了吧!你心思歹毒,在粪缸里撒盐,今天不让你泡这粪缸里自食其果一番,恐怕你是不会真正认错的!”
云天双眼充血,这李瑞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李雄又盲目地护着他,而周围的斧头帮弟子更没人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说一句话,云天既委屈又悲愤。
今日倘若只是云天一个人受苦就算了,但还连累了瘦猴,更牵累了若水。若水是云天的妻子,李瑞这个好色之徒竟敢对若水有非分之想,云天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李帮主!我问你,我上次打断你儿子的腿,是因为你儿子摸了别的女儿的屁股,你信还是不信?”云天死死地盯着李雄道。
“笑话!”李雄不屑道:“我儿的说书先生都说我儿是个光明磊落的诚笃君子,你这么抹黑我儿,我自是不信!”
云天冷笑不已,指着院子里的粪缸再问道:“李帮主,那我再问你,这粪缸是你儿子准备的,你信不信?”
“真是荒唐!”李雄眉头皱起,一摆手道:“我虽然闭关多年,但我儿的为人我岂不知?你现在休要多说,你这野种就是死一万遍都不足惜!”说吧李雄递了个眼色给云天身后的斧头帮弟子。
云天心中的愤怒如滔天大火般熊熊燃烧,他右手猛地点向李雄咆哮:“亏你身为斧头帮帮主,你蛮不讲理,这都是你逼的!”
斧头帮弟子举起斧头正朝着云天胳臂砍去时,忽地一股强劲的气流从云天身上爆发,霎时周围风声大作、草屑纷飞,附近的十几名菜刀帮弟子一下子被掀翻到远处。
这一刻,云天打破了体内七股元气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