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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魔法同盟的第一家族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被称为魔法之子的鲁塔伊特?梅塔特林正坐在马车里,沿着九转十八弯的马车道从梅塔特林城堡中奔驰出来。在魔都凯迪亚斯,行人道和马车道是分开的,在一些大流量的要道,马车道不仅仅用特制的材料取代石板路,而且还用护栏将驰道隔开,以便马车无阻碍的双向行驶。当然,这些改革也来自于传奇的的鲁塔伊特。

大陆东部的魔法同盟可以算的上是索纳大陆的第一势力了,而梅塔特林家族则是当之无愧的魔法同盟第一世家。魔法同盟用的是七人议会制度,从魔都建立以来,各大魔法世家几经变迁,豪门兴替迭起,可是经久不衰的只有梅塔特林家族,他们始终把持着七人议会中的一把交椅。

魔法师都不相信神灵,但是梅塔特林却在圈内有着“神眷家族”的称号,自然,如此的美誉出自魔法师之口,显然出于嫉妒多于仰慕。一般的家族总有兴衰起伏,会有几代人会相对史上族内诸强要平庸一些,如果时运不济,其他家族在那段时间雄起的话,甚至可能有被吞并或者中落。但梅塔特林却是例外,每一代都有英杰出现。梅塔特林的烦恼是其他家族没有的,他们只烦恼优秀的族人争夺族长位置时造成的内耗。最后又一代族长想出了继承人评分制度,每一年给各个继承人评分,而评分好坏又影响了明年继承人能获得的预算,在这套复杂严密的机制下梅塔特林更有效地利用了家族资源,每次都可以选出英明的新族长。这套评分制度后来被大陆各大家族纷纷引用,现在几乎大多数豪族都在使用这一套评分制度,当然细节自然各有不同。

梅塔特林的家族徽章是以生长在岩浆中的常青树做底纹的,一棵巨大的圆顶树木原型是索纳神话中众神花园的世界树,但是却诡异的生长在暗红色的岩浆中。世界树象征着家族延续,而岩浆的意义则众说纷纭。其他家族则暗讽梅塔特林家族核心成员都如同岩浆一般偏执极端,具有十足的破坏性。但不可否认的是,梅塔特林最优秀的几个人都是偏执狂,而且都成为了魔法同盟议会的议会长,领导着这些家族一起探索世界的真实。

鲁塔伊特早就是大陆高层人士眼中的风云人物。这位新一代梅塔特林的标志被许多人看好将会成为下一代的族长,并且很有可能将成为梅塔特林家族史上第九位高居同盟议长而载入族谱。这颗魔法界以及政坛冉冉升起的明星,今年的年龄其实已经有二十八了。即使是在平均寿命七十多岁的魔法同盟,这个岁数也不算小了,不过对于政治界和魔法界,这个岁数还只能算是个学徒。梅塔特林的年轻人从来不适用于历史上的常理,鲁塔伊特出道五年来,以铁血手腕整合家中素来互不服气的同辈人,以儒雅沉稳赢得了外界诸多家族的好感,最重要的是,无论他在经济、政治还是魔法研究中,都作出了连梅塔特林这个姓氏都叹服的成绩。

这位未来的梅塔特林族长乃至同盟议会议长,至今还没有成婚,这在他的这个年纪的豪门中不算少见,可是鲁塔伊特甚至连婚约对象都没有,这就让人惊奇了。并非因为鲁塔伊特长相丑陋,相反他是同代人中有名的美男子,身材匀称,据说武艺过人,有着贵族般苍白的皮肤,平时会戴扁框的平光眼镜,笑起来带有微微的邪气,不笑的时候则显得略带忧郁。最特别的是他碧绿色的眼珠,右眼的眼角还有一颗不是很明显的浅痣,据说迷倒了少女无数,但是拥有无数倾慕者和红颜知己的鲁塔伊特婉拒了所有家族的联姻请求,因此谁会成为下一代梅塔特林的族长夫人,一直是各大家族关心的话题,也是豪门聚会时夫人沙龙中的固定谈资。

曾经有人怀疑过鲁塔伊特是不是喜好男风,不过只要是圈内人士都知道这不可能。成年之前的鲁塔伊特一直是梅塔特林的问题人物,在他年满十六岁前,梅塔特林城堡里就没有年轻侍女没被鲁塔伊特碰过了。年少不羁的鲁塔伊特为此被老族长关了无数次禁闭,吃了无数顿鞭子,是家族地牢里的常客。不过十八岁成年礼之后,鲁塔伊特不知为何像换了一个人,突然开始发奋,一改往日的狂莽作风,并且洁身自好起来。十年间,接连的成功和过人的形象让这个魔都恶少变成了少女的梦中情人,一身光辉的魔法之子。对于这颗在梅塔特林家族都算的上是传奇的新星,其他豪门只能将他的故事归功于变态的梅塔特林血脉。

鲁塔伊特此时正慵懒得靠在天鹅绒衬底的马车座椅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哈德逊河在淡蓝的晨雾中闪着银光,几只小白帆在河面上飞速掠过,吞吐着白烟的大型炼金船缓缓地开往上游。哈德逊河是魔都的所在地唯一称得上天然防御的事物。魔都周围是一片平原地带,除了哈德逊河正好蜿蜒经过,被历代同盟议长组织人力引导水流建成了护城河之外,几乎无险可守。也正是这个原因,当年末法战乱时的诸侯才允许魔法师工会在此地建城。

“看着自己的杰作,自己的城市,你又有什么新想法吗?我亲爱的哥哥”,坐在鲁塔伊特座位对面的女孩开口说话,声音清脆。女孩有着梅塔特林家族标志般淡金色的头发,小脸上还有着雀斑,身材小巧但却有些平板。同鲁塔伊特一样,这个看上去二十岁都不到的女孩也是魔都新一代的名人,名叫克丽丝,传闻她和鲁塔伊特从小就关系很好,是鲁塔伊特的妹妹兼秘书。

“呵呵,首先,凯迪亚斯不是我一个人的城市,其次在我看来这里还称不上杰作,最重要的是,克丽丝,我现在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是睏.”,鲁塔伊特伸出白皙的手扶了下眼镜,依旧斜倚着马车窗,眼睛半开半阖,“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豪门贵族为什么喜欢早起开会,难道就为了让平民们知道他们在睡觉时贵族已经在辛勤工作了?我真心觉得如果我睡得好,一天的效率可以高上不少。”

听着整个魔都最有声望的年轻人对早起的阵阵怨念,克丽丝笑了起来,说:“鲁塔,别抱怨了。能够列席参加同盟级别最高的议会,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想呢。”

“我本质上还是个魔法师,你也知道,参加议会之类的不是我的梦想。”男子依旧是一幅没有睡醒的摸样。

“哥,你想说的是同盟议会,就算是议长,也不够资格成为你的梦想吧。”

“克丽丝~”

“嗯?”

“谦虚是一种美德。”

马车在兄妹两人的交谈中驶上了一条岔道,在一番盘查后进入了一个庄园,然后又是另一段花团锦簇的道路以及好几道明哨暗岗。这就是魔法同盟中,代表最高政治地位的议会庄园。非常明显,庄园中的花草长年受到精心的照料。道路两边有着一排红杉,如同经过精确的计算和丈量,间隔整齐、大小统一。刚进庄园就是一个中型花圃,正中央有一个正圆形的水池,其中耸立着一匹石雕骏马,骏马昂首向天喷着水,身上有一位全身披甲的骑射手,手持魔法弓箭,正弯弓瞄准着什么。

马车驶过花圃,庄园的内堡已经清晰可辨。大石块堆叠的墙壁、留着箭眼的墙垛以及刺入蓝天的高高尖塔,无不说明着这个建筑的悠久历史。其实,议会庄园的内堡就是末法战乱时建造的,可以算得上是魔都凯迪亚斯的起点了。

一座中型的吊桥越过十米多宽的小河延伸过来,吊桥对面的一扇由橡木和铁制的大门也应声而开。梅塔特林的马车夫提醒车中的两位少主人,目的地已经到达。

看到鲁塔伊特用最小的幅度伸了个懒腰,克丽丝轻声揶揄着自己的哥哥,“你昨晚就应该早点睡觉,又和哪家的小姐折腾到很晚吧?”

鲁塔伊特保持着完美的礼仪,起身下车,然后在搀扶克丽丝下车的同时,小声回答说,“小妮子,还没成人礼呢,别乱说。只是晚上比较安静,我可以静下心想东西而已,所以习惯晚上工作到三四点。男女方面我以前名声就差,可不想再害人了。“

两位年轻人下车后,乒乒乓乓地快步走过铁桥。不过要是仔细听,你会发现走路声只来自于身穿高跟鞋的克丽丝,高挑的鲁塔伊特走路一板一眼却毫无声息,似乎名声在外的武斗功夫实力不虚。在佣人的带领下,两人被迎入了内堡。

入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广阔到令人肃然起敬的大厅,天花板上巨大的横梁交错纵横,盔甲闪亮,独自守护着室内悬挂的古老饰物和图书。在最远的那面墙上,气势雄伟诡异,一副巨型的喜剧面具眯着眼笑得让人毛骨纵然,相对的另一面墙上,则是另一幅同样规格的悲剧面具,两者皆由古橡木雕成,在一悲一喜巨大面具间,是从天花板直直垂下来的一座奇大无比的铁制烛台,当然,上面一根根的巨型蜡烛只是装饰,真正晚上发光的是镶嵌在蜡烛顶端的高品质魔晶。

克丽丝指了指最远处那面墙中间的门,对鲁塔伊特说,“我就不陪你上去了,议会的地点在二楼,我去找琳姐姐聊会天。好好表现吧,我亲爱的哥哥~”

注:梅塔特林城堡的原型,喜剧和悲剧面具的大堂,来自于DruryLane(艾勒里·奎因笔下的名侦探)在纽约郊外一座哈姆雷特庄园,边上的哈德逊河自然就是取自纽约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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