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绝望的一声呼唤吓了那头大灰狼一跳,这家伙似乎怪苏烈就要死了还不老实,龇牙咧嘴地呜叫一声,前腿一趴后腿一弓,立即就准备冲上去把他干掉。
苏烈正吓得浑身发抖,就听天空中猛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鹰鸣,接着一只金色雄鹰突然出现在上空。
那头大灰狼一见也顾不上攻击苏烈了,转头就向山林深处逃跑。只是为之晚矣,就见那只雄鹰闪电般向灰狼疾射而去,接着是一声凄厉的狼嚎,等苏烈费尽全力转过身再看,金色雄鹰已经用利爪抓起灰狼向远方飞去。
“乖乖,吓死我了!”
苏烈长长地舒了口气,暗叫一声侥幸。只是没多久又发现了其他问题:那头大灰狼虽然被抓走,自己还是没有力气移动,若是再来一头虎豹豺狼之类的猛兽,自己还是玩完。
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别说人了,鬼影子也见不到一个,想呼救都没有对象。
正绞尽脑汁思索对策,耳边忽然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仰头一看,只见一男一女两人正从南边的阳光下慢慢走来。
为首那男子有三十多岁,宽额阔目,广鬓虬髯,身材魁伟雄壮,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恢宏的气势,让人一见就有种纳头便拜的冲动。
旁边的女孩看着在十七八岁上下,一袭淡青色的长裙显得矫健挺拔,秋月般的双眉下,一双炫紫色的眸子闪闪发亮,高鼻大嘴,齐腰的长发飘洒脑后,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英姿飒爽之感。
“救命啊!”
苏烈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赶紧摇手高声大喊。
两人看苏烈一个人躺在空旷无人的湖边,而且似乎想要动一下都难,不禁都露出惊奇之色。中年男子来到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奇道:“小家伙,你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
“那个…我被仇家打伤,到现在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求两位恩公救命!”
苏烈实在没脸说自己爱上了自己的倒影,只能编造瞎话见机行事。
那英姿飒爽的女孩听他如此说更是惊奇,立即上前检查了一番苏烈的身体,最后疑惑地道:“小朋友,你没骗我们吧,你虽然身体已油尽灯枯,却并没有伤痕啊?”
“这个……”
苏烈看着女孩眸子里有些狡黠的笑意,知道已经早就被人看破了内情,不禁脸色一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编下去才好。
“小子,想要我们救你就说实话,我们可没兴趣救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中年奇男子说着双眼瞬也不瞬地看着苏烈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读取出什么信息一般。
苏烈和那男子一对视猛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还以为是饿的,赶紧挪开目光。只是现在命悬人手,又被人看破谎言,再不敢有所隐瞒,只得把那喀索斯爱上自己影子的丢人事说一遍。
两人听得都是忍俊不禁,后来看苏烈实在有些尴尬才强忍住笑意。
中年男子这时从身边摸出来一个青色的酒葫芦递给苏烈,笑道:“既然你已经说了实话,那我就救你一命,先喝些酒暖暖身子。”
苏烈大喜,只是他现在实在太过不堪,虽然勉强能拿起葫芦,却连上面的木塞子都拔不掉。好在那女孩颇为善具善心,接过葫芦拔开塞子,然后慢慢倾入苏烈的口中。
苏烈只感到一阵香气扑鼻,也不知是酒力强大还是心理作用,酒液一进肚立即化作一股热力,苏烈很快就感觉身上有了力气,不禁更是贪婪地大喝起来。
“慢点,没人跟你抢!”
女孩嗔怪地扫了苏烈一眼,又道:“而且你身体太虚,喝太多很容易热力发作致死的。”
“呃…谢谢姐姐关心!”
苏烈一听也不敢再多喝,示意了一下那女孩收起葫芦。现在他虽然还没有恢复,身上却已经有了一些力气,于是立即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向两人郑重地行鞠躬礼,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中年人淡然地点了点头收下他的敬意,又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道:“你是怎么堪破自己爱上倒影的事的?”
苏烈心说前世的黄口小儿都知道那是倒影,别说我了。可惜不能那么回答,只能装出一副感慨的模样道:“那道闪电,那道闪电不光打在我身上,还炸开了我的心魔,让我眼前豁然开朗,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原来如此!”
中年人点了点头,而后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不久那只抓走恶狼的金色雄鹰抓着一头近百斤的雄鹿飞了过来,噗通一声把鹿扔到苏烈跟前,长鸣一声再次振翅而去。
苏烈这才知道感情那只鹰是人家的宠物,羡慕妒忌恨的同时不禁又对两人的身份产生了兴趣。于是再次一礼道:“敢问两位恩公尊姓大名,以后那喀索斯也好找机会报答?”
“哈哈!以后咱们还会见面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是先把这只雄鹿收拾干净烤上吧。现在有力气吗?”那中年人笑道。
“有,有。”
苏烈现在已经知道两人身份不凡,哪敢再劳动人家,立即使劲全身的力气把那头鹿拉到水边。好在那喀索斯之前经常游猎,对清洗烤制猎物很熟悉,苏烈于是按照记忆中的套路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那里剥皮抽筋剃除内脏,然后在湖水中清洗一遍后架在女孩已经搭好的烤架上烤了起来。
一切刚做好苏烈猛见那中年人突然眼一瞪,一脸不善地看着自己道:“那喀索斯…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害死美丽的宁芙女仙厄科的元凶吧?”
“我晕,这破事是那喀索斯干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烈腹诽一句,见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不大和善,赶紧开动脑筋分辩:“恩公此言差矣,厄科的死虽然和我有关,我却不该为此事负责,说起来我还是受害者呢!”
“狡辩,那你说说理由。”女孩立即高声道。
“很简单啊,喜不喜欢我是她的权利,可接不接受是我的自由,我没有义务接受厄科的爱意!”
“咦!”
中年人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眼光瞬间一亮,而后又摇头道:“话虽如此,可厄科那么善良美丽的女孩,就因为你害单相思而一病不起,你在明知道的情况下对她不闻不问,未免太绝情了点!”
“大叔,说这话就说明你根本不懂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