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传说中的李大娘子已经是观音菩萨一般的人物了,这会儿看到真人,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慈眉善目。”这唐婆子的嘴就跟抹了蜜似的,甜得不得了。
李云鹤听了这话却是哭笑不得,她都混上“慈眉善目”这个词眼儿了。
看着唐婆子一个劲儿地捧李云鹤,大家心里顿时明白,长房的老夫人今天放的这一箭目标怕就是李云鹤了。只是,却是不知她为的是什么?
“大娘子快请进吧,令弟已经在里面了。”紧接着,唐婆子是说道。
“云飞?”李云鹤吃了一惊,五老夫人等人和朱玉也吃了一惊。今天朱玉本来也是要带李云飞一起来的,只是李云飞说是要去会朋友便没有来,怎么到这里来了?
“可不是。”唐婆子说,“想是大娘子还不知道呢?”
“是啊,他说他今天是去会朋友去了。”李云鹤向唐婆子打听是怎么回事。
唐婆子说:“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刚才老爷带少爷们来见老夫人,人群里头便有令弟。”
原来是见了李云飞才想起朱玉带了李云鹤回来,是因为看了李云飞少年英杰就对她产生了好奇吗?
一行人随着唐婆子进了院子深处,直接进了方家长房老夫人居住院子的正房。屋子里济济一堂,方家长房的女眷几乎全齐了,就连爷们儿们也来了好些个。里头果然有几个年轻的后生,李云飞就是其中一员,正被方家长房老夫人拉了手坐在近前说话。
“喏,你姐姐来了。”见得五房人中杂了一个生人,方家长房老夫人便知道是李云鹤了,笑着与李云飞说道。
李云飞连忙站了起来,过来给李云鹤作了一揖,唤了一声:“姐姐。”
“唔。”李云鹤点了点头,也不好这时候问他怎么到了这里来,只叫他道:“这位是我们玉姐姐的外祖母,施府的五老夫人,还不过来拜过!”
一直以来李云鹤姐弟便视朱玉为亲姐,亲姐之亲外祖母自然是正经的长辈。李云飞闻言,当即整衣正冠,长揖作地,大礼见拜:“小子给您请安了。”
“真是个好孩子。”五老夫人十分欢喜,连忙将李云飞扶了起来,又拉了他去认五房其他人等。
“他们见他们的,咱们来见咱们的。”不等李云飞将五房的人拜完,长房的老夫人便拉了李云鹤过去,笑着与她介绍长房这边的诸人与李云鹤认识。这些人里,有长房的几位太太,还有长房的姑娘、表小姐们,还有长房的几个子侄、男孙。
“这是我的三孙儿景哥儿,与你的弟弟云飞是同窗,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长房老夫人已经将所有人都给介绍完了,指到了最后一人。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他头戴金冠,身着大红的锦袍,脖子上套着一个金项圈,上面坠着一块巴掌大的美玉。剑眉星目,面冠如玉,口红齿皓,真真的是貌赛潘安,神韵出尘。
“见过姐姐。”景哥儿上前一步,冲着李云鹤作了个揖。
“不敢当。”李云鹤不敢受其全礼,侧了身只受了个半礼,然后赶紧又还了个礼回去。
“当得的。”长房老夫人笑着说:“小景和云飞是好友,他们是一辈儿,你是云飞的长姐,算是他们的半个长辈,该当他这一礼的。”
“老夫人抬爱了。”李云鹤含笑说道,心里头却是不以为然。云飞最是爱与她讲学堂的事情,若是两个人真是好友,为什么她从未听云飞提起过?不过,面上还是要做出亲切的样子的。
一一见过了诸人,李云鹤被施老夫人拉了坐在一起,亲热地看着李云鹤的脸笑道:“只听说‘妙医娘子’不仅医术了得,而且人还长得年轻漂亮,只以为是世人受了恩惠浮夸,今日一见方才知道世人传言还远不足也。”李云鹤被她看得满面通红,长房老夫人见了更是爱得不行,捏着她的手亲切地问她:“今年几岁了?”
“过了正月就要到十九了。”李云鹤回答。
“果然年轻。”长房老夫人笑道,又将李云鹤好一通夸。
那边李云飞也将五房的人认得差不多了,五老夫人被长房老夫人请了落座,亲热地拉着家常,相互捧着臭脚。只是放了半天闲屁,似乎真没有什么正事儿?
就在李云鹤实在是受不住他们这些虚与蛇尾这一套时,就听见外头有人道:“娘,安国和嫂嫂来给您请安了。”
话音刚落,就从外面走进来了一行人。走在前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青须白面,李云鹤并不认得。不过,走在他后面的那对中年男女李云鹤却是认得的,正是朱玉夫君邵明的老师,方国安夫妇。
见得这二人,施家长房老夫人很是高兴,李云鹤趁机抽身出来,避到了一边。
“原来云鹤也在这里啊?”方二夫人却是看到了李云鹤,笑着唤道。
“方二老爷,方二夫人。”李云鹤只得来与两人见礼。
方国安也和煦地朝李云鹤点了点头,然后便向施家长房老夫人见了礼,又与五老夫人见了礼。又见得施家儿郎中站了个生面孔,问起来道:“这是哪个世侄?我似乎从没有见过?”
“你可真是糊涂了,这不就是云鹤的弟弟云飞么!那次你去邵家吃酒,人家还给你见过礼呢!”方二太太嗔道。
“哦!是觉得有些面熟。”方二老爷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道:“那日里和邵兄多喝了几杯,没有看得真切。”这下子好好地将李云飞看了看,只觉得:“不怪成邵侯爷每次都夸赞,说是比他府里的那几个都要强。果然是少年英才,果然不错。”
李云鹤忙携李云飞谢过夸赞。
方二老爷又问了李云飞师承何人,在国子监学习的情况,可有人其负他初来乍到,年少好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