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次青云道长进府城,砸了招牌了。
李云鹤恍然大悟:“难怪不得,老头儿那么不正常。”一会儿真需要下猛药。
对于鬼神之事,李云鹤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听了青沐的话后,她也只能去跟青云道长说上一声:“老头儿,你别难过了,就算是你不中用了还有我呢。我现在名声渐起,以后肯定还有大出息,大不了,以后我养你。”
“你是故意的吧?”青云道长当即就给气得跳起脚来,蹦着高儿地朝李云鹤嚷嚷道:“谁不中用了呢?你说谁不中用了呢?老道我不中用?呵呵!老道我不用中能教得出你来?你个瘪犊子玩意儿,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你会不会说话啊你?告诉你,你个黄毛丫头还差得远了呢,要看老道我的笑话你还得等几年。老道我只是马失前蹄,一时之失!算得了什么?关云长还有败走麦城的时候呢!我有啥接受不了的?”
青云道长口沫乱飞,骂得李云鹤直缩脖梗儿,一个劲儿地后退。可李云鹤却是只退步子,不退立场,还不怕死地来了一句:“是啊,关羽也有败走麦城,不过,他好像自败走麦城后便一蹶不起了,紧接着就丢了性命!”
这话一出,青云道长顿时给气得哦,用“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都不足以形容了。青云道长是二话顾不得说,顺手就抓起了门边的扫帚,挥舞着就朝李云鹤扫去。李云鹤眼疾腿脚快,嗖地一下就躲开了。
“你还敢躲!”青云道长怒火冲天,一边往前纵身跳跃,一边就将扫帚高高举起。
李云鹤哪里能站在那里等着挨打?自然是“跑”的技能开启,嗖地就蹿出了屋去。青云道长恨得咬牙,举着扫帚就追了出去。
师徒两个,就这样在前后两个院子里玩起了“酷跑”,你追我赶地闹得是鸡飞狗跳。青云道长骂声震天,却是总没有挨着李云鹤的边儿。
青云道长可是武学大家,一双腿脚功夫那是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可是,名师出高徒,青云道长教了个李云鹤,李云鹤不仅医道上是青出于蓝,就连那一双腿也跑得比他快。若是李云鹤一溜烟儿跑得没了影儿,青云道长也就算了,偏偏她就那么在前面吊着,总叫青云道长有一种“再往前一点,就能一扫帚拍平她”的感觉,害得青云道长就是想停下来都不甘。
如此,青云道长他能不气吗?
更叫人气愤的是,青云道长在后面追着累得气喘如牛,李云鹤还在前头扭身回头勾手指:“来啊,来啊,你不是要拍死我吗?你来打啊,我就在这里呢!”
在后面追着看热闹的铣儿也是看大戏还嫌不够热闹的,也在后面挥舞着拳头叫嚷着:“你快追啊!都落那么远了,你还当师父的呢,怎么搞的?”
青云道长叫这两个小东西给闹得,都快吐血了。
两个人闹了半晌,最后还是以青云道长累得力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起不来作为了终结。
“不行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青云道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有气无力地唤道。铣儿傻,还只道他真的累得瘫下了,拿了个小棍子过来逗他,却被他反手一把给抓住了手腕,一扽就给拽到了怀里。
惊奇的事情就出现了,出乎青云道长意外地,铣儿只是身体一僵就乖乖地坐在了他的怀里,别说像往常一样疯了似的挣扎了,就连动作大一点的抗拒都没有。
“咦?”青云道长惊疑朝铣儿看去,铣儿还是有些不自在的,羞涩地偏过了头,身体却是越发地柔和起来。青云道长又惊又喜,推开铣儿将他周身上下看了个全,越看越是惊奇:“这孩子好了?”
“什么好不好的,咱们铣儿本来就没病。”李云鹤笑着说。
铣儿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挣脱了青云道长的手跑开了。
青云道长哪里还顾得去追铣儿,他现在都好奇死了,急切地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他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总不能就这样瘫在地上跟徒弟讨论病理吧?
“哎呀!不行,我还是没劲,起不来,你快来拉我一把。”青云道长往起撑了一下,没有起来,便伸手向李云鹤喊道。
只是李云鹤却是不进反退,还一个劲儿地摇头,拒绝道:“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过去你肯定要给我一顿好打!”
“你觉得你今天这顿打赖得脱?”青云道长挑眉问道,很是鄙视李云鹤。
……
眨了眨眼,李云鹤最后到底还是选择走了过去。——这老头儿在惩罚徒弟方面的记忆超级好,今天跑脱了总有一天会被补上的,到时候肯定还得再加利息。挨打这种事,在这老头儿这里还是一回了一回地比较明智。
“你啊!”青云道长扶着李云鹤的胳膊站了起来,他是真没劲了,步子都是用挪的。一步一步地挪向屋里,青云道长扶着李云鹤的手长叹道:“你当我是真的老糊涂了呢?我都知道,你是见我有些不对劲才故意挑我的火气,想叫我把心口上的这股子闷气出出来,免得落下病。”
“嘿嘿嘿……”李云鹤傻笑着,“没有糊涂就好。”
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青云道长老怀大慰,拍着李云鹤的手欣慰地说:“你孝顺,我知道。”
李云鹤很高兴,忙说道:“既然这样,那今天这顿打就不该挨了吧?”
“想得美!”青云道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是那巴掌举得高高地,落在李云鹤的头上却是轻轻的。
“我孝顺,老头儿也慈爱。”李云鹤打蛇上棍,使劲地拍着青云道长的马屁。
言归正传,青云道长问李云鹤:“铣儿那病你弄清楚了?”
“别说我气你啊!”李云鹤不满道:“你自己教的徒弟你不清楚吗?你说我给人看病什么时候靠猜碰运气了?”
一说到医理正事,青云道长顿时变得没底线了,完全不在乎徒弟对自己的态度,他的求知欲已经占胜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