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腊月二十七,糖米爸爸糖仁方终于放假回家了。糖仁方放下背包,糖米就赶紧倒一盆温水端给爸爸洗脸。糖仁方开心地接过脸盆不住的夸赞:“糖米真能干,糖米真懂事……”糖仁方笑起来,露出被烟熏黄了牙齿,糖米看着爸爸欢喜也很开心,但想到再过不久爸爸要下岗了,之后就很少见到爸爸笑了,后来又早早因病去世,糖米有些伤感,同时也迫不及待地想多挣些钱,在前世糖仁方突然病倒,送到县医院治疗,当时的医生说治病要动手术,但那种手术他们医院从来没有成功过,问糖米妈张虹要不要试试,张虹和家里叔伯兄弟商量了一夜,仍然不敢试,一来手术费用很高,要好几万,家里的钱根本不够,就算借也没有那个亲戚借得出来,二来医生说的手术似乎太难,手术后即能保住命还有极大可能瘫痪在床,所有人都不敢倾家荡产的去赌运气。最后糖仁方没多久就不治身亡了。后来糖米常常想,要是当时家里有钱就好了,县里的医院治不好就转市里,转省会里,甚至京都的医院试试,实在治不好也不留遗憾啊。
糖米想到爸爸以后的日子不多,更加珍惜父女俩在一起的时光,糖仁方去哪里都跟着。晚上,糖仁方拿出给糖米和张虹买的新衣服送给母女俩,两人欢欢喜喜的收到礼物,又聊会天才睡觉。糖米自然又要跟奶奶睡觉去了。
半夜,糖米迷糊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半透明的男人,糖米有些奇怪看着,毕竟自己都重生回来了,有些半透明的人也不足为奇。而这个男人见了糖米露出鄙夷不屑神情,面目有些扭曲地说:“怎么是个小孩子?!怎么会这样?”说的好像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糖米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脑子还有些迷糊,想着这人又不认识,懒的理他。糖米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去,谁知那人又低吼:“喂,不许睡。陪我说说话儿。”糖米想说别吵我,我要睡觉。可是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想说说不出来。只能恼怒的瞪他。那人似乎知道糖米的心理活动,语气平静了一些,但是仍有些别扭:“现在是在哪里?什么时候了。”糖米想着这么白痴的问题也问,现在当然是在我奶奶的房间,半夜三更啊。但是他好像又知道了,没好气的说:“我是问你现在是哪一年?这里是属于哪个市区?”糖米心想说现在是1995年,这里是G市的一个小山村,可惜嘴巴嗓子都无法发出声音。糖米正在跟自己嘴巴较劲,他感叹一声:“原来过了一年了。”脸上露出落寞感伤又愤恨等复杂情绪,糖米没法形容,但也感到他心情不好,便想转移话题想着:你是谁?他果然像听得到糖米的心声一样,答道:“我叫钟铭,是……是……是……”是什么,说下去呀,糖米腹诽。他一瞪眼,恶狠狠地说到:“以后你会知道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成这个样子?糖米又在心里问。他45度仰天长叹,苦恼道:“我为什么……真是一言难尽啊。”
糖米发现他真的是听得到自己的心里的说话声的,便一直跟他心神交流,才知道原来他去年家里遭到变故,本来他应该是死了的,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家里人用秘法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