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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记忆苏醒?

明月走到大殿的中央的柱子旁边,用手轻轻抚摸,柱子渐渐虚化为一朵朵淡淡的白云,手挪开后,白云又渐渐凝实成柱子。

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明月坚定的走着,但却始终走不到头,周围的景色也始终没有发生变化。似乎无论明月怎么走,四周始终不曾发生任何改变。

渐渐地,明月遗忘了自己最初想要从这里走出去的目的,遗忘了自己为什么来这,遗忘了所有记忆中的事,似乎在这一直走下去,才是他的使命。

明月疑惑的表情也慢慢地化为双目游离,四周的景色,由漫天白云,渐渐化为主峰山脚下自己那破落的洞府里的模样;但随着明月的毫无留恋的继续走下去,景色又渐渐化为漫天白雪覆盖的崇山峻岭,寒风呼啸,正是水冰山脉。

明月迟疑了一下,虚幻的寒风也渐渐化为凝实,吹到明月的皮肤上,瞬间结起一片白霜,白霜化开,露出白皙的肌肤。

明月又缓缓抬起双脚,继续向前走去,似乎此处不值得他过多留恋。而在明月走了之后,凝实的寒风又渐渐虚化,水冰山脉也越来越模糊。

……

明月的记忆如同倒退放映了一遍,直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明月似乎终于走到了尽头。“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一条条白色的裂缝不断在虚空中出现,明月似乎被这声音惊醒,游离的双目再次变得灵动起来。整个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炸裂开来。

……

明月再次睁开苏醒,只见站立于崇山峻岭之上,四周是完全没有见过的参天古树,头上的天空漆黑一片,在不知多远处的天边出现了光芒和黑暗的分界,说明并不是黑夜降临,而是天空被遮盖。

四周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压抑的明月想就此逃跑,可是试了才发现,他完全控制不了身体,不仅控制不了走动,甚至连抬头眨眼类的基本动作都做不了。

明月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无法控制自己;但是感知完全如同一个局内者一样,周围压抑的气氛感同身受。

忽然,头顶的虚空中出现无数黑色的裂缝,“咔嚓”一声破裂开来;一个巨大模糊的身影直接从破碎处显现,瞬间降临到地面,如同从天而降的光柱,从出现到降临快得不可思议。

巨大身影所位于的那块地区,河水开始倒流,成片的绿色开始直接枯死,山峰化为滚滚岩浆。

“弱小者是没有拒绝的权力的!”一句明显不是明月所听过的语言传来,但意思却似乎直接传达到神魂。

随后看见巨大身影似乎发出了某种攻击,但巨大身影的攻击刚刚发完,却马上直达到明月的面前,明月顿时感觉魂飞魄散,想立马拔腿就跑,完全忘记了自己无法控制这个身体。

但这个身体却比明月反应的更快。右手对着前方紧紧一握,顿时前方出现上十个黑色的正方形门框,挡在巨大身影发出攻击的路线上,门框里面黑色的旋窝快速的旋转,似乎连着未知的空间;左手引动某种法则,周围的参天古树中飞出一条条绿色的锁链,闪现到自己面前,瞬间结成了一张巨网环绕着自己。树木在失去这些了绿色的锁链后,顿时散发出沉沉的死气。

刚刚做完这些,巨大身影的攻击已经到达,飞入黑色的门框,消失不见;但立刻门框后面不远处的空间出现裂缝,巨大身影的攻击从中飞出,似乎错乱的空间甚至对其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

穿过上十个黑色黑色门框,巨大身影的攻击撞击到锁链结成的巨网;锁链开始退化,先化为无数绿色的细线,细线再化为绿色的粒子流四散开来。

巨大身影的攻击直接穿过黑色门框,击碎锁链结成的巨网,随后冲击到到明月的身体。明月感受到的不是意想之中的剧痛,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能具体感受到整个身体的具体受损,但却不是用疼痛来表示的。

右手所有的皮肤和肌肉完全消失,只剩下白骨,身躯也遭受重创,惨不忍睹,能看见跳动的内脏。

巨大身影见对手遭受自己一击没死,身形瞬间消散不见,而正在急速接近的气息说明其正在快速追来。

而明月所在的身体却先巨大身影一步,快速的逃离这里。

随后,明月感到整个世界如同镜子一样崩溃开来,昏迷了过去。

……

明月再次苏醒过来,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绝美少女出现在自己面前: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通身若有淡淡光华。

“我还是任性了一回……”少女话没说完,金色的粒子不断从身体中飞出,整个人似乎失去灵魂,明月再也从少女的身体上,感受不到任何意识波动,如同面前的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明月透过少女无神的眼睛,看到的一个少年的倒影,正是自己的容貌。

泪水充溢着明月所在身体的眼眶,不停的流淌着,身体不断低沉的呜咽着。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氛,这种悲伤感染着明月,他无法摆脱,也无法让身体不再流泪,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带入一种悲伤之中。

而这种悲伤似乎仍在不断蔓延,渐渐的,明月的神魂也不由自主感到的悲痛欲绝。

明月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但却无法阻止,只能被动的接收改变。

直到明月心中除了悲伤,其余的事情已经全部遗忘;整个世界再次如同镜子一样崩溃开来。

……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苏醒过来,只见又是原来所在的崇山峻岭之中,天空仍然是被黑暗遮盖;之前的画面再一次上演。

明月就一直在这两个场景之间不断的轮回。刚开始明月还记着轮回次数,想着怎么出去,后来对一切都变得麻木了,只有一种不甘和悲伤的感情一直洋溢在心头。

……

炼魂塔第一层巨石碑处,白光闪现,明月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整个散发出一股迷茫的气息。

“我的过去是什么?那个白衣女子又是谁?”明月仰天大问道。

一直以来,明月一直过着茫然的生活。明月曾经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一直也没想过自己是谁,也一直没考虑过自己过去的经历究竟是什么。明月的目标曾经简单而朴实:活下去;经历狼群围攻后,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他决然选着听从老者的建议,加入星陨宗,成为一名修行。成为星陨宗弟子后,明月的目标仍然没变,就是和身边的雪梨一起更好的活下去。

直到现在,明月突然醒悟:为什么我没有过去的经历?为什么会感觉那白衣女子很重要?还有,为什么,我对这身体一直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回想到刚才和纪英才一起遭受到幽灵攻击时,对方深陷回忆,而自己则是身体上的痛楚,明月跪倒在地上,想到雪梨曾经给他介绍过的事情,哭泣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怎么回事?”一旁影藏在暗处的老者看着眼前嚎啕大哭的明月,内心嘀咕道,“为什么明月会是这种反应呢?他通过第一层时不是没有被触发伤心回忆嘛,也就是说神魂中没有什么心灵缺陷;第二层也就多了唤醒出身体的记忆,而神魂对情感方面的记忆一直强于身体潜意识记忆,怎么出来就哭成这个样子,莫非……”想到某种可能,老者突然深陷的眼睛突然冒出骇人的光彩,仔细的审视起明月来;若非要继续暗中观察,用纪英才来磨砺明月,老者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将明月重新检测一次。

似乎感受到明月这边的哭泣声,一个浑身透露出伤感的身影走了过来;明月借着强大的神识,不用抬头就知道来人是纪英才。

纪英才披头散发,右手拿着兽骨,双眼空洞洞的看着前方,如同丢失了魂魄一般;整个人从内到处散发出一股伤感,这丝伤感之意,仿佛渗透进了四周的空间,连飞舞在空中的幽灵都受到干扰,纷纷远离这片区域。

“意境之力!”暗中的老者内心惊讶道,“尽然是意境!意境,是修士对自身理解的一种外显,虽然领悟意境与修为无关,但是修士的化虚期,就是突破自身内部限制,由己身神魂直接影响外界,故言化虚之下皆为凡。由晶化破入化虚最常用的手段就是领悟属于自己的意境。可惜啊,可惜,此子的意境,伤感中透露出死意,谁都救不了。”

“真他妈让人羡慕,活该必死!”老者一想到自己还死死的卡在晶化巅峰,没好气自语道。

感受道虚空中不断蔓延的伤感,老者摇头道:“或许吧,只有这种连自己都想死的疯子,才能在此地的无限绝望的回忆之中,堪破意境,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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