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黄河心不死,叶函屡次半夜去查探,却次次都被清风逮个正着。
还就巧了,每次都是三急,次数多了,叶函也晓得,他是专门在哪儿等自个儿的。
于是,叶函就不在去了,暂停一下。
自那日司徒凌毒发后,叶函便不敢再把自制的药给他吃了。
没去纠结那院子里的寒气,叶函就专门研究司徒凌身上的毒,没有高科技,整起来就特麻烦。
叶函抓耳挠腮好几天,没头没脑的。虽说银针可给他止痛,可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先不说这毒日积月累可致命,而且她也不可能总待在他身边吧?
这毒她一个人不好弄,的要些会医术的人,一起研究?。人多好办事嘛?
想是这么想了,也对司徒凌说了,可那货一口回绝,“不可能。”
叶函吃了个闭门羹,碰了灰,放下狠话,“不愿意算了,老子不治了。”
当然她也只是吼吼。
不说这是她离开的筹码,就是作为医者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职业道德。
于是,叶函又成功的陷入郁闷期。
焰国不兴三日回门。但是有归宁之日。
每家女儿在嫁出去后,十日后便是归宁之日。同夫君一起回娘家,以解思亲之情。
叶函现代是孤儿,没爹没娘的,自然对亲情不感冒。
但是当王姑姑提醒她后天便是归宁之日时,她没有高兴,反而苦恼了。
王姑姑瞧着趴桌上看着药瓶子对眼的叶函,幽幽叹了口气。“姑奶奶,我晓得,你是不想回丞相府,不过为了夫人,你也该回去瞧瞧,再说,如今你好歹是个王妃,他们也不敢放肆不是?”
叶函懒洋洋的抬了抬眼,又是一声长叹?,趴桌子上,不语。
王姑姑似是没完没了,依旧苦口婆心的给叶函开导,“以前夫人最疼你,如今你嫁了人了,她怕也是不放心,你不为别的,权当为了你母亲……”
叶函一皱眉,受不了王姑姑的碎碎念了,谁说她是担心这些了。她是担心这些人,她都不认识啊!
起身“呵呵”一笑,挽了袖脚,翘着二郎腿,嬉笑道,“姑姑,你且说说,我家现下是什么状况?”
看着叶函这动作,王姑姑无奈扶额,连忙扒下她的衣袖,放下她的小腿儿,风扇的更卖力了。
可听的叶函这样问,王姑姑立刻又哭了起来,“我说姑奶奶,以前你这疯症再如何发,好歹识得爹娘,明的好坏。如今可是彻底傻了哇。”
叶函一听,罕见的没给王姑姑顶回去,反而哈哈一笑,美滋滋的吃了下火的瓜果。
洗了澡然后就躺床上呼呼大睡。
王姑姑瞧着叶函这一会儿忧,一会儿喜的,蹲在地上哭的老泪纵横,直呼,“作孽。”
岚月看不下去,安慰王姑姑道,“姑姑莫要伤心,我看着妃好着呢!”
王姑姑愣愣看了岚月一眼,又嘤嘤哭了起来。
——
二日后。
司徒凌依旧一身白色衣袍,俊挺高拔的身子,墨发如瀑,轮廓分明的脸似冰山一般,毫无动容。白色一袂飘飘,如嫡仙。
站在门口。
叶函一身火红的留仙裙,没化妆,脸儿依旧嫩的掐的出水来,雪白雪白的。
叶函脑子“有病”不讨人喜。
她这张脸,是王姑姑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了。
看见依旧一身白色衣袍,和冰山脸的司徒凌叶函幽幽说了句,“整天穿的像家里死了人一样。”
司徒凌斜眼睨了叶函一眼,淡淡说了句,“走罢。”
坐在马车里头,叶函的坐立不安,与司徒凌的怡然自得形成了极大对比。
叶函一会儿瞟司徒凌一眼,一会儿瞟司徒凌一眼。
司徒凌淡淡叹了口气,唇角微抿,看着叶函道,“有事便说。”
听的司徒凌这样问道,叶函心里一快,但是瞧着他不耐的表情,叶函也没多胡扯,直入主题,“我说你这毒,是何人所下,又是那里得来的毒,你可晓得?”
叶函思前想后觉着这么耗着不是办法,他死了不说,那她咋办?
司徒凌眼角微挑,定定看了叶函,许久唇角一掀,半邪半正。“你不是神医么?该是本王问你这是何毒?”
叶函眯眼笑望,也掀唇一笑,她唇色漂亮,淡淡的粉色,饱满。这一笑加上那张脸,妖媚了许多。
叶函直觉,他在和她打马虎眼儿,他也许知道毒是何人所下,是何毒。他不说,他不信她?。
叶函笑看司徒凌许久,扭头对外面吼道,“停车。”
没人理。叶函瞪眼儿,“让他停车。”
司徒凌微微动了动身子,看着瞪眼儿的叶函,凝神道,“你要作甚?”
叶函心里头不痛快,他居然不信自个儿,扭头看了看外面,刚好到了湖边河畔,说道,“天儿热吹吹风。”
司徒凌面色有些苍白,好像有些疲惫,缓缓闭眼扶额,与叶函相处这么几日,也晓得她性子,缓缓道,“停车。”
停了马车,叶函提起裙摆就往下跳,清风看着跳下来的叶函,疑惑的看着从后面下来的司徒凌。
“主子,可是有事?”
司徒凌微微摆手,淡淡看着走向河边的叶函。
方才司徒凌同叶函的对话清风可都听见了。他家主子何时这么将就过一个人了?
叶函走到河边,扯了柳条,胡乱摇着。
王姑姑急忙跑来,急急问道,“姑奶奶,这是怎的了?”
叶函摇着柳条儿,懒洋洋道,“无事。”
仙人板板的,敢不相信她,还是质疑她的医术?身为医者,这是侮辱她的职业。
好吧,是叶函胡想,不晓得自个儿咋莫名其妙心里不痛快,特意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还有,这回门的事儿,她也烦,也不晓得装疯卖傻能不能混过去?
“唰,扑扑。”一声响,叶函猛然抬头,就瞧见了在水里扑腾的鱼。
应该是天儿太热,水里缺了氧气,鱼不安生了。
叶函眉梢一挑,似是想到了什么,刷的站起来。看着跳的活泼的鱼,瞬间乐开了花。
王姑姑瞧着叶函的神色,知道这姑娘肯定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急忙拽住叶函的手,“姑奶奶,你可安生些好不。”
叶函瞥了王姑姑一眼,扭头看着站在远处的司徒凌,转眼对清风招手,喊道,“清风?过来。”
清风一愣,缓缓走过去,恭敬道,“王妃?”
叶函眨巴眨巴眼睛,扯过清风的衣服,指着湖水道,“瞧见扑腾的鱼没,给我弄一条上来。”
清风疑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叶函,不解,“王妃,要鱼作甚?”
叶函看着时而聪明,时而傻里傻气的清风,感叹,司徒凌脑子有病么?找个暗卫就不能激灵点儿。
叶函看着清风,老气横秋道,“哎,你这孩子,大人要你做,你做便是,问这么多作甚?赶紧的。”
清风看着一脸正经的叶函,呐呐点头就准备去捉鱼。
叶函看着清风的背影道,“整条大的。”
于是,叶函打着不能空手而回,这样不礼貌,所以啊提着条大鱼。就这么喜滋滋的回去了,
清风是凌乱了。王姑姑是快起疯了。
难得还有个淡定的,叶函本来司徒凌会制作她,那想他居然面色平和,点点头,道,“倒是你想的周全。”
清风脑子蒙了,王爷这也是跟着杀了人,居然纵容王妃胡闹。
王姑姑瞧着,心里到有些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