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淮南虎华云龙接到尉迟豹的约战书,地点就在白沙滩。白沙滩处在钱塘江的江畔,芦草丛生茫茫狂野无处生机。淮南虎华云龙如期赴约。
风吹的衣服扑啦啦的响,在芦草的中央站着一个人手握一把宝剑,隔得远看不清他的面孔淮南虎华云龙走过去的时候他动了动。
“你来的很早。”华云龙说,“我还是来晚了!”
“这不怪你!”尉迟豹说,“我没说什么时间来,你离得远。”
“自从和你相识我觉得你是仁义之人,不像是来杀人的!”华云龙说,“你像多年不见的故人,或是朋友?”
“我虽然在太史公手里当教头,我却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我祖上也不让我干伤天害理之事。”尉迟豹说,“我知道太史公杀人如麻,疾善如仇不存善者。我在他手里处处碰壁,特别是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相救个人都难。你的为人我不知道,但是刑部侍郎庄玉春的为人我知道。出来京城才知道庄晓昭是如何得罪太史公的,庄玉春来钱塘是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太史公合谋而为。”
“你是说,庄玉春是人家故意让他离开开封。那么叫他来钱塘干什么?”
“捉拿沧州吴桥知县县令石泉。”
“石泉怎么成了逃犯?”华云龙问,“我离开吴桥前,听说逃亡,但不知为啥逃亡?”
“我只知畏罪潜逃,皇榜通缉反叛要犯。”尉迟豹说,“我知道这些罪名,但我听说,石泉不是这样的人,要不忠义太保这个名号怎么解释?”
“我也曾听说过他的为人,吴桥当地百姓提起他来都翘大拇指。”华云龙说,“咱们还是闲言少叙,言归正传吧!”
“你觉得还有必要吗?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必要了。”尉迟豹说,“在茶楼和你一见面第一动作就已经告诉我,咱俩的对决已经无所谓了!”
“为什么?”
“太史公不知布置了多少眼线,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尉迟豹此时此刻觉得被太史公捆绑的没有任何自由,也觉得活得很累。“包括我和你在茶楼一坐,有可能被他们误解,其实我和你是以江湖办事。”
“那你就凶多吉少了!”
“我在淮州就已打定主意,是不是你的对手杀不死庄晓昭无所谓,杀了回去也是死,不杀回去也不好受!总之太史公不让我好过!”
“既然是以江湖规矩,你就出招吧!”华云龙说。
“这是一把带毒的剑。”尉迟豹把蚣魔剑往前一举,“是太史公手下转交给我的,是让我先杀你后杀庄晓昭。他们也断定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但能伤到你们!”
“谢谢你提醒!”华云龙还是站在那儿没动。
“说好在淮州还给我帮手,只因我在落魂岗碰上绿飓风柴龙耽误一点时间,你过来了淮州。”尉迟豹把蚣魔剑从剑鞘里一点点往外抽。“在这杭州他还是没有给我帮手,这已足够证明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可能他们也知道在这钱塘县临安府是张书房的天下吧!”
“你很聪明。”华云龙说。
“我配不配叫你一声大哥?”尉迟豹把蚣魔剑完全抽出来,把剑背在身后。
“为什么不可以!可以。”淮南虎华云龙脸上稍微露出一点微笑。
“那我们可不可以结为异姓兄弟?”
“那我们俩个比试完了再说,比试前是仇人,比试后再拜也不迟。”淮南虎华云龙说。
“那好吧!”尉迟豹实在不想出手,不出手可华云龙逼他出手。“看招!”
尉迟豹以无名招式把剑尖对准华云龙的腰刺去,华云龙眼紧盯着剑在剑快接近身体时,身体一倾斜尉迟豹的剑走空了,尉迟豹的身体随着剑在华云龙面前飞过去。要是对手是位十恶不赦的人,华云龙早让他的身体一截两半。尉迟豹转身把剑尖一点便出现千万剑尖扑向华云龙,华云龙一纵身跳起一丈多高躲过这一剑。
“华大哥,注意了蚣魔剑法。”尉迟豹站住,右手握剑剑尖垂直向上。“蚣魔剑法第一式是击中你的六部位,四肢腰以及头。”
“多谢提醒!”华云龙这时也把剑亮了出来,“那你就看看华家刀法如何!”
尉迟豹首先进招,华云龙一看是一招六式,便挺剑相迎一招华家刀法第六式雷震八方,就只听得“铛铛”六声巨响,各自跳出圈外看自己的剑,各自看自己的剑都毫无损伤又各自跳了进去。
“华大哥,你再试第二式是攻下盘招,注意你的腿!”尉迟豹边进招边说。“华家刀法名不虚传!”
“多谢!尉迟弟提醒。”华云龙只因对方是饮了毒的剑不敢松懈。“蚣魔剑法也不弱,只是用错了地方。”
华云龙注意到尉迟豹把蚣魔剑使得很缓,这说明和自己只是在摆架势,如果说都视对方是仇人或许自己早败了,或者说已经在死亡线上了。如果是这样再打下去还有意思吗?所以华云龙想到要快速战胜。华云龙一跃压过尉迟豹的剑,单脚点了一下尉迟豹的屁股,和尉迟豹同时落在地上华云龙飞起一脚,把尉迟豹蹬了一下尉迟豹朝前蹿了几步。
“有两下子!”尉迟豹转身来脸上并没有显出怒色,只是把剑又摆出一个架势。“第三式,万箭穿心,是每一个要害都不放过。”
“我华家刀法第四式也不错。”华云龙说,“第四式叫闪。”
尉迟豹再次攻起,淮南虎华云龙一看这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能跟得上我的闪吗?华云龙凝视着千万剑头,离身还有三尺时华云龙已看出那个是实剑,举剑一迎就只听得“当啷”一声,尉迟豹的剑就一下子飞了出去插在一棵树上。
“我败了!”尉迟豹一抱拳道,“大哥的剑法确实名不虚传,小弟甘拜下风!”
“承让了!”淮南虎华云龙一抱拳,“小弟的剑法也不错,小弟能做到这一点愚兄感激不尽。”
“后会有期!”尉迟豹一抱拳,跳起来把剑拔下扬长而去。
淮南虎华云龙回到客栈咱们先不提。尉迟豹被华云龙打败只好回到开封,心想淮州府尹周大人叫回到他那儿有那必要吗?想了一会儿,去看看也无妨,反正他也奈何不了我。
和华云龙交手了半天,现在是既饿又渴进了钱塘酒家。要了四盘小菜一坛杏花酒。尉迟豹喝足吃饱走出酒家,骑上马回头看了看白沙滩的方向:再见了钱塘!尉迟豹打马离开钱塘直奔淮州,不止一日来到淮州。
淮州府尹周大人就在淮南虎华云龙和尉迟豹交手的第二天就收到信鸽送来的信,周大人从信鸽腿上解下纸条,只见纸条上写道:尉迟豹失手,他是以江湖规矩办事,不是淮南虎华云龙的对手,现在正在往淮州赶。周大人看后提笔给太史公写信,周大人告诉太史公尉迟豹是故意放走庄晓昭,原因是他跟淮南虎华云龙说了,蚣魔剑的要害。这一点还给周大人说着了。太史公也是飞鸽传书给周大人,要尉迟豹带着蚣魔剑来京城。周大人把这一切做好尉迟豹还在半路上,周大人安排人手要捉拿尉迟豹,要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罪名押着尉迟豹进京。
尉迟豹一到淮州就有人向淮州府尹周大人报告,所以尉迟豹一进淮州府衙周大人就在大堂上摆出一副升堂架势。其实尉迟豹也知道来到淮州府非凶即险,即使要他进大牢眉头也不皱一下,进衙门大堂也就心情很平稳了。
“周大人。”尉迟豹一进大堂没有下跪,一抱拳。“小人没有完成使命,望大人定夺!”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周大人笑得很阴险,“看来那淮南虎确实厉害。不过这蚣魔剑的剑招也很毒辣刁钻,破没破他的皮?”
“回大人,没有碰到他的一根汗毛。”尉迟豹说。
“那你就把剑呈上来吧!”周大人说。
尉迟豹把剑一举举过头顶,说:“请大人收回!”
一位衙役把剑拿着递到周大人手里,周大人看了看剑。道:“尉迟豹你知罪吗?”
“我何罪之有?”尉迟豹担心的事终于来了,“请大人明示!”
“你是怎么和华云龙交手的?”周大人没有直接回答尉迟豹的问话。“剑上怎么连一点交战的痕迹也没有,华云龙的名号淮南虎名冠大江南北他用的剑也应该是名不虚传的名剑吧!怎么剑就没和他的剑碰在一起?”
“碰是碰在一起,就是因为剑很有名所以即使连chinai的劲用上也不会有痕迹的。”
“给我绑了!”周大人一拍惊堂木,“分明是没有交手故意放走华云龙和庄晓昭,在本大人面前还想狡辩!”
“大人!我冤枉!”尉迟豹被衙役捆了个结实,尉迟豹没有挣扎只是大声喊道。“大人你诬陷好人,你用的是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罪名我还不清楚!”
“拉出去!竟敢咆哮大堂!”周大人一拍惊堂木,“暂且关进大牢,明日押往东京汴梁太史公那里!”
尉迟豹无论怎么喊也无济于事,被衙役们推推搡搡来到大牢,被关进死囚牢。第二天周大人还真是派人把尉迟豹押往东京汴梁,担任此任务的还就是二堂主暴啸虎太史跫。尉迟豹心想,要我死看来太史公早有安排,要我刺杀庄晓昭和华云龙都是骗局,他们知道我杀不了他们!早知如此我还来干嘛?!我还逞英雄还装什么忠心呢!哎!凭天由命吧!谁叫忠良不长命呢!
囚车咕噜咕噜出了淮州城,尉迟豹回头看看城门,心想还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呢!我昨天还骑在马上气势汹汹,今天就坐在囚车里满身是冤!这哪是十年呐!才一夜嘛!
二堂主暴啸虎太史跫押着尉迟豹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东京汴梁,一到东京二堂主暴啸虎太史跫就先行一步来到太史府,向太史公回禀了经过,太史公要二堂主暴啸虎太史跫把尉迟豹关进地窖里。尉迟豹一被关进地窖就明白了,杀庄晓昭是怕人的,特别是皇亲国戚。
第二天太史公就把尉迟豹提了出来,在太史公府衙公堂上,各路大人猛将分列两旁。太史公脸色阴沉目不斜视盯着尉迟豹,尉迟豹跪在大堂上,浑身被绑了个结实,尉迟豹的表情很淡定,淡定的让太史公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尉迟豹!”太史公看了半天,突然拍了下惊堂木。“以前我看你是为人才才把你收留,没想到来到我这儿你处处顶撞我,坏我好事!以前我手下的人跟我说我还不信,像你这样老实的人决定做不出对不起我的事,本想叫你去杀庄晓昭来化解误会,可你就是不争气,那就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去杀庄晓昭的?”
“我问大人,庄晓昭所犯何罪?在庄晓昭出京时可否是通缉的要犯?”尉迟豹不答反问,脸上没有一点惧色。“我也没问你为啥要我去杀?但是我在途中得知庄晓昭并没有犯法。”
“看来你是没有真心去杀!”太史公见尉迟豹一点不惧怕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来人军棍伺候!拿我俸禄吃我饭不听我安排,重打四十军棍!”太史公说着扔下一道令牌。
过来执杖的是两名勇将,一名是板斧将穆翅龙,另一名是悍将华釜。这两位和尉迟豹不睦,尉迟豹的严格教习他们两个看不惯,常常到太史公那里打黑状。今天太史公要他俩执杖完全是要尉迟豹往死里走,穆翅允和华釜也想抓住这机会教训教训他,所以俩人就抡开了膀子使劲得打。报棍数的也姓穆,叫穆云飞,是位忠良之人。他认为治军必严,习武也得从严,很是支持尉迟豹的教习方式。所以报数就快了一些,四十军棍只打了三十五军棍,即使这样也把尉迟豹打得皮开肉绽,疼得尉迟豹咬牙咧嘴。
“尉迟豹,你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太史公说,“在我面前你还想顶嘴吗!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去杀庄晓昭的?”
“尉迟豹,你就说了吧!”穆云飞见尉迟豹还没缓过劲来,心疼他。“你也知道军棍无情!”
尉迟豹趴在那儿没缓过疼劲,太史公问话顾不得回答。太史公接着说。
“你不说是吧?我问你,在落魂岗你认识绿飓风柴龙,你想结交天下败类反叛朝廷不成?”
“岂敢!那绿飓风柴龙拦住我去路我不得不摆平,见他没有恶意就多谈几句,算不上交情!”
“看来你是不打算承认了!”太史公又拿起一令牌,“人是苦虫不打不成人是木雕不打不招,来人,再给我打四十军棍!”太史公把令牌扔下。
尉迟豹又挨了一顿军棍,尉迟豹这回似乎有点撑不了了。头贴在地上口里吐着鲜血,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即使这样一点求饶的含义也没有。
穆云飞看到这样赶紧跪下。道:“王爷,不能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我看他是一位硬汉就算打死也是不会招的。”
“他想死我就成全他。”太史公说,“穆云飞,你就别再为他求情。”
“王爷,我是在为你着想。”穆云飞不起来,仍旧求情。“你想尉迟豹的家人是什么背景?别人不说就光尉迟敬德你惹得起吗?”
“你是说这尉迟豹是尉迟敬德的后人?还是血亲?”太史公提起尉迟敬德倒是怕得很。“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尉迟敬德的曾孙。”穆云飞说。
“是吗?”太史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与不是你一问便知!”穆云飞心想这会他应该收敛些吧,“我也是道途听说而已。”
“尉迟豹,我来问你你是哪里人氏?你父亲又是哪一位?”太史公语气有些温和。
“生来何惧死!”尉迟豹还没有缓过疼痛劲,“我只不过是你收养无依无靠的孤儿,难道你还不知?”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是。”太史公一听尉迟豹还是那么硬,怒火又一次冒出。“趁我现在还不怎么厌烦,要是我不耐烦了,你和我呆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跟我饶舌我让你痛不欲生!”
“多谢你这么多年的养育。”尉迟豹这时能抵抗住疼痛,精神有所振奋。“等我死后再来报答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胡扯!你今年方才三十八,我收留你时才二十八……太史公猛然清醒,“我都被你气糊涂了,竟敢愚弄笨官!来人再给我打四十军棍!”太史公扔下第三道令牌。
尉迟豹这回彻底晕了过去,前前后后打了一百二十军棍谁人能抵?太史公还要下令板斧将穆翅龙上前搭话,道:“王爷,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现在他已昏迷。望王爷定夺!”
“拉下去。”太史公站起来,“关进地窖,等他苏醒再问!”太史公说着离开府衙公堂。
欲知尉迟豹死活,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