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把我吓得不轻,当下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云烟子此时转身来看,皱起了眉头。钊子倒是胆子大,手电对着照,这让我们看的更清楚了点。
“这个……”云烟子说道,“我现在不敢下什么定论,但也八九不离十。”
“不是哥,你有话就说,别他娘的大喘气儿,我这边儿这口气差点没缓过来。”我心说都快给爷爷我吓死了你还在这儿卖关子,真没找准时机。
“应该是一种惩罚。”云烟子晃了晃手电。
惩罚?我心里奇怪道,但听这语气也不像是忽悠人,当下连忙问道,“赶紧给说说。”
“以前大户人家里都有主仆关系,仆人做的不好,做主子的就要教训仆人。这大概就是一种教训方式,只不过精绝古城文明落后,所以教训方法比较残忍。这,应该是五马分尸,然后将脑袋和胳膊悬挂在上面。”
“若不是大错,倒也不至于动用这种方式。”云烟子说道。
“五马分尸?”我仔细瞧了瞧,果不其然,这尸体只有脑袋和胳膊挂着,就跟挂腊肉一样,这他娘的也不嫌后晦气。当下催促着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有一阵阴风吹过来,我们三人当下停住脚步。这地下哪儿来的什么风?可刚刚我们三人都感觉到了,那种极其寒冷的风,恐怕不是幻觉。
忽然,就瞅见前方有一团白色的光晕,我定睛看去,当下五雷轰顶。那似乎是一个女子,眼神里有数不清的魅惑,这要是放出去,还不得迷倒万千帅男?钊子似乎看迷了,推了推我。
“老刘,你看着没?”
“看到了。”我看见那钊子的眼珠子似乎都要掉下来了,当下砸了咂嘴。
“我说你钊子也算是走南闯北的角儿了,咋没点马克思觉悟呢?见着个女人就跟掉了魂一样。”我笑骂道。
“你他娘的懂个屁,你刚才是没瞧清楚,那女人,好像没他娘的穿衣服。”钊子说道。
我听闻,当下吞了口唾沫。“你确定不是看走了眼?”
“我要是看走了眼,我就跟你姓!”钊子有些激动的说,“那女人的脸蛋儿妖媚,顺着下巴看去,就是一团雪白,他奶奶的。”
钊子这么一说,突然往前走去,眼神儿里早就没了神色,云烟子一把拽住了他。
“你他娘的过去就没命了。”
我心说云烟子你连臭屁都是这种淡定调调,真是可以。倒是钊子,听到这句话,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是,云烟子,钊子我走南闯北怎么多年,好说歹说也是一人物,火车道上压腿,高速公路上跑步哪儿样儿我没做过,这种定力要是没有那算个屁。”说罢,便推开云烟子的阻碍,打算继续往前走。
“你听我说。”云烟子见钊子执意过去瞧个仔细,便把雁翎刀横在他面前。
“哎呦,你跟我这儿比划是不?”钊子急了,当下开始挽袖子,“今儿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就跟你撩两胳膊。”
“以前你们没听村里的老人说吗?这种女人都是枉死的主,死前有张漂亮脸蛋,死后,到了晚上,便跑到村里面勾引男人,只要跟了过去,就会全身枯竭而死。”
我听闻,当下想了起来。小时候村里边儿没现在这么发达,从早晨疯到晚上,一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听村里面的老人吹牛皮,几个小孩儿围成一圈,吵着要听鬼故事。越恐怖越好,很多邪乎的故事就是这样以口传的方式流传出来。我心说这云烟子倒也没说错。
“别拿几个没个所以然的鬼故事吓唬钊爷,我不吃那套。”钊子说道。
“钊子,我看云烟子说的在理,这玩意儿勾人魂可不是好玩的,说不定你跟过去,两眼一黑,就这样枉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还想他娘的撩妹儿?”
钊子听闻,想了想,才发觉我和云烟子二人说的倒也不错。在这么个鬼地方,什么干尸啥玩意儿的全都扛过来了,不能死在女鬼身上。倒摆了摆手,云烟子见状,这才收了刀。
我本想喘口气儿,这钊子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可不曾想,云烟子将刀收了以后,这钊子竟然见状跑了过去,眨眼儿的功夫我和云烟子已经追不上他了。
“卧槽你个钊子,你他娘的见到一美女儿就掉了魂,他娘的,你还记得你亲爹姓什么吗?”
话虽这么说,我和云烟子可不敢怠慢,当下追着钊子就出去了。我心说这钊子嘴上臭屁点就算了,这他娘的控制不住自己,还走南闯北,今儿我才见识到什么叫做豺狼虎豹。
追出去,可不曾想,很快就撞见了钊子。我跑出去,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臭骂道:“你他娘的跑啥跑?你实在憋不住你就在这边,裤子一脱,****娘的是吧。咋没点觉悟呢大男人的。”
我在这边儿臭屁,可钊子竟然不睬不理,我马上发觉出事儿了,连忙看向钊子,只见钊子眼神儿里早就丢了魂,我心说不好,这丫的不是被吓死了就是被勾了魂儿。
顺着钊子的目光看去,当下心中一万个***跑过。这尼玛的是什么鬼东西?
“人皮偶?”云烟子打起手电,这才瞧明白了这玩意儿。
打眼儿看,这确实是个人不错,那脸蛋水灵水灵的,顺着看下去确实也没穿衣服。但仔细一看要把各位的魂儿给吓掉,这哪儿是个人?这分明是个用草编的人偶,再用人皮附在上面,这手工,做出来跟大活人没什么区别,大晚上的不打眼儿瞧,还真他娘的容易看走眼。我心说这古代人口味真他娘的恶心。
“握****个活仙人!”钊子一脚踹在那人皮偶上,一脚给踩烂了。
“没事儿吧你?”我现在倒也不担心钊子魂儿被勾了,倒是有些担心他受了太大的刺激,一下子没缓过来。
“没事儿。”钊子摆了摆手,“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些差距的。”
“对嘛,作为共产党党员有这么个觉悟算是可以了。”我拍了拍手,心说这钊子还可以臭屁,那就说明没事儿,当下松了口气。
“草!”钊子显然不甘心,追出来老大远就碰上这么个鬼东西,显然被千年前做这个东西的人给耍了,气不过是正常的。
“别急,钊子,我跟你讲,等回头我给你买一娃娃,保证跟她娘的真人一模一样,还他娘充气的。”我说道。
钊子一听,当下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见到钊子笑了起来就好多了,云烟子显然也听懂了,没说什么。若各位看到这儿,对那人皮偶是个啥感兴趣,那请各位坐住了,这我就来讲讲。
这人皮偶,以前不叫这名的,叫纸糊人偶。要说起由来,可就有些久远了。古时候,那些穷人,穷到没法子娶媳妇儿生儿,到了死的时候,亲戚朋友就会给他用草编一人样儿出来,然后拿纸糊给他糊上,在用画笔画上俩眼睛,看起来跟他娘的真人一样,等到下葬的时候,放在棺材里。这就算是随棺入土了。到了阎王爷那儿也有个伴儿。
可到了后边儿,不知道咋了,竟然演变成用人皮糊草偶,古代人觉得晦气,但一些边疆地区就用这个法子来祭奠一些人。打个比方,一王爷死了,等到妻子小妾等也气绝身亡的时候,便把他们的皮儿给割下来,糊到这草偶上。很多正房小妾还没死,等到老爷一死,自己稀里糊涂的被扒了皮,提前告别了。
现在有没有这么一做法我不知道,但这么回事儿也是我缠着村儿里一老人讲出来的,当时听还不太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倒是给那老头儿说中了。
不过奇怪的是,这精绝古城里何须这种人偶,这女王死了,陪葬品也不至于沦为如此地步。那陪葬品身上全挂的是宝贝,可不止于这种待遇。古时候能陪葬的,要不是下人,要不是亲人,可说到哪儿边,都没有这么个陪葬的法子。这精绝古城倒也让我长见识。
我当下觉得可疑,我看了一眼云烟子,云烟子也没有多说。我觉得这其中必有古怪,到把这么个问题留在心里了,由于现在线索信息当真不够,也不敢乱猜,猜不对说不定是要命的事儿。
“他奶奶的,走吧。”钊子挥了挥手,我们一行人便继续向前摸索。
“真没事儿?”我心里还有点担心钊子。
“有个屁事儿,我就是那个什么分泌多了,一下子没管住自己,到让你们见笑了。”
“没什么,你跟我俩客气什么?”
说到这儿,三人倒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平时水波不惊的云烟子也笑了起来。
这么个插曲完了过后,我们便恢复了以往的紧张感,因为闹这么一出,钊子显然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比平时认真了不少,我和云烟子默默的看着,不说穿。
走到前边儿,竟然有些冷,我搓搓肩,虽然刚刚从一大堆冰尸里走出来,但眼下这种寒冷,不是来自于冰的寒冷,而是一种说不出来,莫名其妙的冷。当下打了个牙颤。
就在这时,云烟子忽然停住了,然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气氛瞬间又有些紧张,我连忙朝前看去,只见前面是一个墓室,墓室里还隐隐约约有些烛光。
我心说这墓室哪儿来的烛光,真他娘的见了鬼。但这一路上见的鬼还少吗,到也没有多说,只是一寸一寸的往前走。钊子在后面,不由自主的喘起粗气儿。
等到了墓室,眼下的情景竟然让我们大吃一惊,当下生出一种念头,我要回去……
因为眼下的情景,实在是太诡异了,这怎么说都他娘的诡异。
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怀里坐着个女孩子,女人拿着梳子在给她梳头,头正梳到一半。我们仔细一看,那女人和女孩早就化成了白骨,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穿的衣服。
只见女人面前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化妆镜,身后竟然横放着一口棺材,那棺材的棺材盖儿打开一半。眼下的情景让我们不由的联想……
一个死了近千年的女人,爬出棺材,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已死的女儿,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