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兰还真是段天明的小学同学,以前并无来往,现在只知其名而不识其人,加上是相亲,场面也就有些紧张。
孙二嫂喜笑颜开,拉开了话头。
真没想到,你们还是同学,看来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哎,这个人啦,就得靠这个缘分,就说这些年我拉的这些线,那个个都是有缘分的,我也没有啥盼头,就是希望他们能过快活日子,做回红娘也值得。
是啊是啊,孙二嫂就是会说话,让人听起来心里舒服。
杨春兰的婆婆笑着说。
段天明这时才打量杨春兰。
杨春兰个子不高,大概不到一米六,体型算不上太胖,可也够丰满的。圆圆的脸庞,两道细眉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鼻子稍微小了点,可也显得怪乖巧;嘴唇不厚也不薄,正合适。脑后扎着两根短辫,辫梢套着一个水晶发夹,发夹的表面镶着几颗发光的玻璃钻。上身罩着一件粉红衬衫,下身是牛仔裤,看上去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
像杨春兰这种不止相过一次亲的女人,当然知道什么叫腼腆,段天明火辣辣的眼光让她那张原本带着沧桑的脸起了一层诱人的红晕,更加若人喜爱。
杨春兰的婆婆说话了,她是个饱经风霜的女人,瘦削、青紫的脸裹在花白的头发里,额上深深的皱纹中隐映着一条伤疤,眼睛一动不动地安然半睁。
二嫂,既然你说到了这个缘分,我今天也说几句,你们不要嫌我叨唠。自打这春兰进了我家门吧,我们婆媳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多话,我就把她当亲身的看待,人这一辈子就那回事,但老来还得有个伴,我们不图荣华富贵,就图过得热闹点。我和春兰有缘分,你也和春兰有缘分,我看天明这个人也不错,平时里听到说他的坏话也多,今天看了也不觉得有多么的坏,只要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让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安下心来就行。
这些话一说,段天明心里的石头就落下了,说明对方没有拒绝。通常相亲都是长辈们说话,轮不到小辈说。段天明有话要对杨春兰说,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机会,毕竟是小学同学,能有这么一天见面的机会,那的确是缘分。
杨春兰走的时候,被婆婆拉着,看起来还真像亲母女那回事。
孙二嫂对段天明说:看吧,这婆媳的感情够深的,以前总说给杨春兰找个婆家,现在真来了,这老太婆还真有些舍不得。
段天明看着杨春兰的背影,脑海里却涌出了林芳的影子。
花狗嘿嘿一笑,附在段天明耳朵边说:这婆娘的屁股真大,我看是个生儿子的命。
这话不料被孙二嫂听见,就朝花狗的肩膀拍了一巴掌,说:花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不我帮你也说门亲事?
二婶,听说你的中介费有点高哟。
花狗笑着说。
我收得高,我可是靠这张嘴巴吃饭的,我总不能每天去帮人搭桥牵线吧,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是成人之美,谁说我收得高可以不找我。我孙二嫂在乌江是说一不二的,我看花狗你这家伙,没个正经职业,恐怕没有哪家姑娘看得上你才是。
花狗被数落,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