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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忆往昔下

无名老人离开了,燕山的眼眶中满是泪水。可他相信,老爷爷绝不会骗自己的,说好的教他武功,就绝不会食言。

无名老人的茅草屋内,燕山惊奇地发现了另外一个老爷爷。

“这位老爷爷,你怎么会在我老爷爷的家里呢?”话语间满满的童真。

“老爷爷累了,就进来休息一会,还望小朋友见谅哈!”老人认出了男孩身后的童福,瞬间明白了。

“没关系的。”燕山笑着眨了眨眼睛,“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来找人的。”

“老爷爷,找人很辛苦的。不如你就在这里等着,让那人来找你。”话语间竟满含关切。

“倒是可以,”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又故作忧虑,“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的盘缠已经花光了,吃什么呢?”

燕山拍了拍胸膛,朗声道:“这个放心,有我呢!老爷爷可以去我家里吃饭,你要是怕麻烦,我可以每天给你送饭。”习惯了给无名老人送饭,无名老人走了,一时间他还有些不习惯。

童言无忌,天真灿漫,却也最为真实,触动人心。

“可我不能白吃呀!”老人似乎有些为难。

“没关系的,你尽管白吃!娘亲说过,帮助他人乃快乐之本,不图回报才是真善!”燕山装作一副大人的样子。

一个简单的道理,几句质朴的童言,老者竟无言以对。

这位老者正是墨家长老——承影剑陆九霄。

燕家庄,见燕山拉着一位老人,阿碧有些哭笑不得,燕山却是一脸得意。

“山儿调皮,让您见笑了!”阿碧一脸苦笑。

“夫人客气了!令郎侠义心肠,真是难能可贵呀!”陆九霄言辞恳切。

说话间,几人入座。阿碧笑着问道:“老先生来到此地所为何事呢?或许我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陆九霄叹了一口气,“说来惭愧!多年来,我痴迷武学,到了晚年,却依旧没有一个资质上佳的弟子,实在苦恼呀!难不成我一身武学竟后继无人了?”

陆九霄印堂发亮,身体轻盈,内力必然深不可测。手中承影,也是剑中极品。言下之意已然明了,就是想收燕山为徒。阿碧长在武学世家,又岂会看不出这些?她便顺水推舟,笑着道:“那您看犬子如何?”

“小公子资质上佳,侠义心肠,十分难得。”

“山儿,还不快磕头!”阿碧喜出望外。

燕山聪明过人,已然明白了一切,双膝跪地,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有三人破门而入。一进屋内,三人便成掎角之势,将陆九霄围在中间。其中一人陆九霄认识,便是他之前放过的黑衣男子。

“你们想干什么?”陆九霄声色俱厉。

“杀人。”紫衣男子语气冷淡。

见状,童福、童虎举剑刺向了紫衣男子。紫衣男子极速迎上,手中剑快如闪电,剑尖有浮雷若隐若现。只几个瞬间,鲜血飞溅,童福、童虎便倒下了。陆九霄神色凝重,他没有动,也不敢动,燕山与阿碧就站在他的身后。紫衣男子神情冷漠,又是几个闪身,燕家庄的下人死伤殆尽。

“紫电!”陆九霄有些惊讶。

紫衣男子淡笑道:“陆老爷子好眼力!白虹你见过了,他是思召。”

此刻,屋内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燕山毕竟还是个孩子,他被吓哭了。

阿碧沉声道:“山儿,不要哭,你是个男子汉,要勇敢!”

燕山点了点头,强行止住了哭声,可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三剑与陆九霄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他们没有动,他们可以等,等待最佳时机。陆九霄却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境地,一旦出手,阿碧与燕山便有性命之忧。他望着白虹,怒道:“我真不该放过你!”

白虹目光平静,淡淡道:“你应该杀了我的。作为杀手,我没有选择,能死在您的剑下,我会感到荣幸。你不杀我,我会感激你,但我依然会不择手段的杀了你,这就是杀手的使命。”

陆九霄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此事与这母子二人无关!”

紫电淡然一笑,道:“陆老爷子,我们心里都清楚,论武功,十个我们也不是您的对手。可作为杀手,我们会选择最有利的环境与最佳的时机。此刻,这对母子就是我们成败的关键!”

陆九霄神色凄然,望着阿碧与燕山,无奈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阿碧望着陆九霄,恍然大悟,朗声道:“原来是墨家长老陆老先生,阿碧有礼了!”说话间,她微微行礼,“我们与墨家渊源颇深,危难时刻,自当同仇敌忾,何惧一死!”

陆九霄面露欣慰之色,望着三剑,大笑道:“你们还等什么呢!”

三剑纹丝未动,只是死死地盯着三人。

龙城残剑的最强剑招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阿碧武功不高,却也明白其中道理。如此情形,只有自己拼死一搏,才有机会打破僵局,为老先生和山儿创造一线生机。突然,她大喝一声,飞星剑骤然出鞘,径直刺向了思召的心口。危急时刻,断然抉择,不畏生死。阿碧一介女流,却让多少须眉为之汗颜呀!

阿碧之举动,如飞蛾扑火,却也是唯一的生机。

陆九霄心领神会,就在流采剑出鞘的瞬间,承影剑极速出手,刺向紫电。这一剑快如急风,紫电不敌,急忙闪身后退。白虹挺剑刺向燕山,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陆九霄漠然一笑,用身体挡住了白虹之剑。白虹剑刺入了陆九霄的胸口。与此同时,一招影过无痕,承影剑划过了白虹的咽喉,白虹当场毙命。承影剑尚未收回,一道紫色闪电穿过了陆九霄的左肩。陆九霄连忙握住了剑尖,鲜血直流。他头也不回,反手一招如影随形,承影剑刺入了紫电的心脏。

见阿碧柔弱,思召根本没放在眼里,打算一剑将其毙于剑下。不料,阿碧有飞星剑在手,所使的龙城残剑又是拼命的利器,竟抵挡了两招。第三招,思召剑穿过了阿碧的身体。剑尚未拔出,一招无影飞剑袭来,承影剑穿过了思召的身体,思召倒下了。

三剑身死,陆九霄身中两剑,阿碧倒在了血泊中……这一切来的太突然。

凄惨的哭声回荡在燕家庄内,除了哭,燕山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

陆九霄身中两剑,剑气已然伤及五脏六腑,死去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临别之际,陆九霄将“承影剑诀”与承影剑传给了燕山,也是作为师父唯一可以留给燕山的东西了。

吃一堑,长一智,有些事情完全可以避免,就不必再经历了。陆九霄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嘱咐了燕山两件事情。“第一,对于坏人,绝不可手下留情。一念之仁,或许就会有更多无辜生命惨遭杀害,必须做到********;第二,怀璧其罪。你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承影剑诀’和‘承影剑’,要先把它们藏起来,坚强的活下去,等你长大,变强,直到你有能力保护它们的时候再拿出来。”

悲痛没有令燕山一蹶不振,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陆九霄面带微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了燕山的脸上,泪珠晶莹剔透。悲惨的命运会让人萎靡不振,却也可令其奋发图强。燕山是后者,毋庸置疑,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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