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举一个载入《史记·淮阴侯列传》中,更加具体的例子,大家就更明白韩信的“傲”,傲视天下。《史记·淮阴侯列传》中记载着这样的一段话:
“信尝过樊将军哙,哙跪拜送迎,言称臣,曰:‘大王乃肯临臣!’信出门,笑曰:‘生乃与哙等为伍!’”
译文:韩信去拜访樊哙,樊哙跪拜迎送,还说:“大王,今天您怎么有空来看臣?”韩信在出门之后,笑着说:“我此生竟然与樊哙这种人为伍!”
我们在具体的分析一下这段话之前,我们先来介绍一下樊哙这个人。
樊哙是沛县人(刘邦的老乡、铁杆)。参加沛县起义、反抗暴秦、进攻关中、垓下之战等,是西汉的开国元勋,担任过大将军、左丞相,是一个著名军事统帅。大汉建立之后,樊哙还跟随刘邦平定了臧荼、卢绾、陈豨等,由于军功被封为舞阳侯,死时谥为武侯。
介绍完了樊哙之后,我们就能从《史记·淮阴侯列传》这段话的记载中发现,太史公司马迁其实已经暗示了非常多的东西给了我们。
(1)樊哙出迎,而且不是普通的迎送,是以跪拜大礼迎送。樊哙以如此大礼对待韩信,可见韩信在樊哙心中的威信。具体的我们可以从史书中记载:樊哙“自称臣”(当时韩信为淮阴侯,樊哙为舞阳候,爵位上都是侯爵,但是樊哙此时的封邑远远大于韩信),“跪拜相迎”古人云:男儿膝下有黄金。足可见樊哙对韩信的尊重,“战神”韩信在军中的威望。再来看樊哙对韩信的称呼:“大王乃肯临臣!”此时韩信已经被贬为淮阴侯了,大王这个称呼,可是不能随便乱叫的。由此我想起了在《亮剑》中的一个故事:
1955年授军衔时,一位上将见了自己红军时期当过他班长的一个中将时,还毕恭毕敬地立正敬礼。中将不但坦然接受了(这中将的性格有点像李云龙同志呀),嘴里还发牢骚:“******,班长当中将,战士倒成了上将。”
上将恭敬的说:“什么上将、中将?战士什么时候也得听班长的。”
由此可见,韩信军中的资望之高。
(2)我们来看一下韩信的表现,最直接的就从那句话,司马迁就将韩信当时的内心全写活了——“生乃与哙等为伍!”由此可以推测到,韩信对于樊哙的这些迎送、跪拜,那都是坦然受之,且还不屑与之为伍。
其实,当时樊哙还有另外一个比周勃、灌婴更加尊贵的身份,那就是吕后的妹妹的丈夫。我们通常称之为外戚,而且还是一个身份、地位、权势正值上升时期的外戚,有着这么硬的关系,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但虽如此,在韩信的心中,他是傲视天下的(性格有点像周瑜周公瑾)。韩信他自认为是经天纬地之才,怎么能与樊哙、周勃、灌婴这三个只知猛冲、征战的莽夫相提并论?也反映出韩信其实是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
在另一方面,我们也能看见,韩信心中的寂寞,英雄无用武之地,恨无与天下英雄并世,韩信现在每天只过着这样平静无为的生活。有一次,刘邦与韩信谈话,使韩信陷入了险地,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呢?请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