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就是一中80年的校庆了,看得出学校在很认真的筹备。已入秋,但学校里摆满了花花草草。这个时候叶子落得快,但每天都感觉地上整整齐齐的。老师们的脸上一个个都满面春风的,校园里营造着一种轻松的氛围。
“哎,苏梦,你知道谁会来吗?”依然一脸神秘。
“谁?”
“高璐啊,谁”
“什么?高璐?就是咱们学校出来的那个电影演员?”
“对对对,就是她。”
“哇……”旁边的同学一脸的惊喜
“就是咱们化学老师说教过的连元素周期表都没背过的高璐?”旁边的高宇琴插话。
“对对对,就是她。”
“哎,这个世界真的是条条大陆通罗马啊,为什么我们的道路就是做题做题做题呢?”高宇琴拿着卷子在那感慨。
“没那个脸呗。”
……
“大家静一静,上课了。”物理老师抱着一大摞卷子过来,以极其熟练的速度分成四沓,然后发给每排前面的那个同学,依次往后传。一分钟后,人手一份,分毫不差。我心想如果世界上有发卷子数卷子的吉斯尼,世界纪录一定是高中的老师。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特别佩服高中老师的耐力。春夏秋冬,总是抱着一摞卷子,选卷子,做卷子,批卷子,讲卷子,分析卷子。尤其是夏天某个午后下午的第一节课,外面酷暑难耐,教室里的吊扇呼呼地吹热风,短暂的午睡过后,身体和眼睛还处于一种未完全休息好的疲惫状态下,心里本能地会特别抗拒做题。
我懒洋洋地拿起笔来做题,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刚才高宇琴的话,似乎她那三言两语拨弄着我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高三的晚自习似乎格外宁静,似乎都能感受到窗外的云在做无规则的位移。今天晚上的气压似乎格外的低,应该是要下雨节奏。果然,不一会就听到外面的风开始变咆哮起来,仿佛在驱赶着满校园的银杏树叶。
不一会,雨就越下越大……
外面的天气不安分,教室里面的我们也不安分。每星期五的这个时候老师都去主楼开会,所以教学楼显得格外静谧和谐。
我还在攻坚物理,虽然焦头烂额很多不会,回头看竣宇在做英语模拟题,于是不想打扰他,继续埋头做题。
不知不觉,最后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就听到隔壁班的一阵欢呼。不自觉地带动我们班也活跃起来,大概是下雨的缘故,我们都想不自觉地开心。
我赶紧收拾了一下书包,疾步跑出教室,想着赶快回家。
可是赶到教学楼前我才突然意识到我没有带伞。
“你傻呀,不带伞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心想
我就一直站在那,看着三三两两的同学一直往外走,后来,人渐渐多起来。也有一些男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雨里冲。
我一直在那等着,希望雨变小一点。
我看到竣宇和敏航从教室里出来,竣宇撑着一把黑伞。估计敏航也忘了带伞吧。因为人太多,我们俩又隔着六七米的距离。敏航和程竣宇没有看到我。
“走吧,愣着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没过多久,我看到程竣宇朝我这边走来。
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来给我送伞,但是心里却有了一点点期待。
期待一步步印证,是说不出的雀跃。
“记得以后带伞。”
“哦”
“走吧。”
程竣宇和我并肩走着,他给我撑伞,伞其实并不大,但是我却完全在伞里面。
无可质疑,他被淋湿了一边。
那个时候,你也许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朋友。而那个时候我,应该是把你当作偶像。
我本以为上天如此眷顾我,给我安排了一个梦一样的后桌。可是快乐和痛苦是守恒的,很多年后我才发现。沈佳馨的出现让这一切无声无息地在改变。
快入冬的时候,班里又来了一名插班生。这次,是个女生,是很漂亮的那种女孩子,她叫沈佳馨。老师大体介绍了她一下,她是从南京来的,要在稻城参加高考。因为高三已经进行了快一半了,这个时候有插班生进来,大家都觉得太奇怪了。
后来不知道谁放出的小道消息,说沈佳馨的成绩在南京也很不错,但是如果在江苏考也就只能考一个比较好的985、211,但如果在稻城考,清北应该可以。恰巧她也是稻城人,她父母就给她会老家办了手续异地高考。
很多年后的我,还是不太清楚浙大与北大的差距在哪,但是我却一直清楚地知道,这些一直与我无关,与我有关的仅仅是努力坚持发出自己的一点点光,形成一点点隽永的亮,就够了。
沈佳馨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孩子,比我漂亮,而且人长得高挑精致,性格是那种特别活泼开朗的女生,关键是成绩特别好。在苏梦看来,她什么都好,是那个时候自己最想成为的样子。
“那就先坐在苏梦边上吧。刘老师向我这边看来。
本来那么优秀的女孩子,我很想认识了解进而成为好朋友,但是我却似乎有点不安,不太希望她的靠近。
“你好,我是沈佳馨,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多多关照啊。”
我回应她一个微笑。
高三新的生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