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宸爵姑疑地看了他一眼,后者却笑的如沐春风,这让莫宸爵更加怀疑这儿其中是否有什么圈套。但是此刻箭在弦上,他也不得不发,更何况他急切的想要报仇,也不管莫宸翼在打什么主意,挥手就让卓然带着人冲了进去,自己随后跟上。
莫池彦正要进去,余光瞥见莫宸翼盯着自己微笑,浸满媚意的眼角却染上点点的冰冷,明明实在笑,但是被看着的对方却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几乎是本能的,莫池彦下意识地往一旁退了半步。
“五皇叔?”
莫宸翼依然把玩着圣旨,对上莫池彦那惊疑不定的目光,笑的更加风华绝代,整个人魅得更像是传言中的妖孽。“恩?有事?”
莫池彦压下心中不断升起的寒意,偏过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笑容,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摇头。“不,并没有......”随后不等他什么反应,快步走了进去。
耿霖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莫宸翼笑着看着在自己的府邸里面走来走去的一群人,舔了舔嫣红的唇瓣,狭长的媚眼却渐渐冰冷的模样,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
“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一切顺利。”耿霖点头,见自家王爷的表情越来越魅惑,几乎是不忍直视地低下了头。
这种表情,最后一次还是在五年前的时候见过,后果就是那个惹怒了眼前这个人的权臣连同他的势力全部都拔除得干干净净,整个莫都经历了一个月之久的腥风血雨。
当莫宸爵亲自带着人将翼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找到本该躲在这里的人的时候,脸色阴得几乎滴出了水。在看到倚靠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的莫宸翼时,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大步走了过去。
“她在哪儿?!”
“三皇兄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在哪儿?本王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宸翼做出一副疑惑状。
“少给我装蒜!你把人给藏到哪儿去了?!”莫宸爵看着他的笑脸,似乎是在讽刺自己又一次的失败,心中的杀意蹭蹭地往外冒。不应该的,明明他的人日夜坚守在翼王府四周,进出的人员更是排除了近三遍才会放心,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
莫宸翼看着莫宸爵那张阴沉沉的脸,原本略微不爽的心情瞬间愉悦了,无辜地做出摊手状。“三皇兄,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本王连那个所谓的妖孽长什么样子都不甚清楚,又何来把他藏起来之说?”
莫宸爵一口气堵在胸口,恨得发疼,阴冷的眼也渐渐染上血丝,盯着莫宸翼,那暴虐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扑上去扭断他的脖子。四周的禁卫军更是心惊胆战地看着两王的对峙,就怕两人忽然打起来,到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该帮谁。而隶属两个王府的侍卫更是亮出了兵器,分庭对峙,连跟在莫宸翼身边的耿霖浑身都戒备起来,以防他忽然发难。
而作为始作俑者,莫宸翼依然笑眯眯,完全不在意莫宸爵此刻濒临爆发的恐怖模样,转头看着站在一旁正一脸尴尬的莫池彦。
“我的好侄儿,你可得为你五皇叔作证,什么妖孽不妖孽了,已经让你们进来搜了,你们搜不到就罢了,还把窝藏妖孽的罪名扣在本王的头上。”莫宸翼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妩媚,却隐隐烦着森冷气息。“是不是本王的脾气最近变好了?恩?”
莫池彦的冷汗都下来了。
之前自己拿着圣旨逼着五皇叔让步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到不妥,而此刻两个皇叔的对峙,还有搜府的结果都让他更加的心虚,特别是此刻五皇叔看着自己的眼神,这眼神他见过,也知道,五皇叔是真的动怒了。
“自然不是。”莫池彦忙摇头,忙上前看着森冷恐怖的莫宸爵,喉咙略微有些堵。但是感觉到落到自己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三皇叔,五皇叔在此之前也是不知情的,窝藏妖孽这一说,尾实过了。既然你要捉拿的妖孽不在翼王府,定是在其他地方,当务之急还是捉拿妖孽要紧,莫要追究此等莫须有的事。”
这话说的十分的生硬,完全不像莫池彦平日里的圆滑。
听到莫池彦明显袒护莫宸翼的话,莫宸爵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不过他也知道,只要那个女人在莫都,迟早会被翻出来,怕就怕出了城。算起来,就算莫宸翼把人送走的动作再快,也走不远,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封锁城门,把藏起来的耗子给翻出来!
想到此次,莫宸爵勉强压下濒临的杀意,冷冷地哼了一声,带着人离开了王府。
见莫宸爵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莫池彦紧绷的神经下意识地松了下来。但是余光瞥见莫宸翼神色依然不变的脸,又不自觉地绷紧。
“五皇叔......”
莫宸翼微微打量了一下似乎因为害怕而浑身僵硬的莫池彦,溢出的冷意渐渐消失,然而那笑容却更加的耐人寻味。特别是刚才似乎是在袒护自己,实则在提醒催促莫宸爵的话,真的让他手痒痒啊。
“人都走了,本王的好侄儿还不赶紧跟去,毕竟这妖孽可就只有一个,别慢了一步,满盘皆输。”
莫宸翼扔下一句让莫池彦摸不清的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莫都某一处院落,司徒极月不满地瞪着眼前的人,俊美的脸上毫不掩饰对对面的人的嫌弃。
“你怎么也跟来了?”
司玉卿慢条斯理地把挂在肩上的药箱还有特意从大莫皇宫里面带出来的一些珍贵药材小心地放在桌上,完全无视落在自己身上几乎要把自己凌迟的目光,温和的脸上习惯性带着淡淡的笑容。
“在下不放心素昔姑娘的身体,所以这段时间还是让在下从旁好好地帮素昔姑娘调养调养。”
“老实地待在大莫的皇宫里面给那个快要翘辫子的老头儿吊着那一口气就是快可以了,硬是跟过来凑什么热闹?”司徒极月气哼哼的甩了甩自己的衣袖。“难不成到时候我还要空出一手来照顾你不成。”
“这倒是不必,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报名的功夫自是有一套的。”司玉卿摇了摇头,丝毫不介意司徒极月那恶劣的态度,依然是一副温和有礼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司徒极月看他一副铁了心就要跟着的架势,气不打一处来,然而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憋屈深面的司徒极月只能哼了一下,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也算是默认了他的跟随。
见此,司玉卿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的相处,也知道面前这个浑身都透着极致奢华的贵公子若是一意孤行不让自己跟着的话,完全不会在意是否会暴露自己的行踪,直接把他给扔出来。
司玉卿放心地走到坐在一旁始终不出声的素昔面前,端详着重新缠绕在她眼睛上的纱布。“素昔姑娘,药效时间到了,在下帮你取下。”说完走到她身后解开纱布。一见此,原本还在闹脾气的司徒极月瞬间窜了过来,蹲在素昔的面前,一边在她的眼前挥着手,一边道:“女人,怎么样?现在能不能看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