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快速回到一栋庞大的白色宫殿,顺着宫殿一侧延伸着一道长长的阶梯,直往那伫立于山顶之上,那栋白得如雪,更为精致的宫殿而去。那是圣猫所在的宫殿,也是司徒极月的住所,更是整个塔拉族最为神圣的地方。
伫立于山顶,置身于云端之中,宛如悬浮在空中,正是明明白白地昭示着其不可撼动的地位。
国主小心将司徒极月放在床上,便开始为他把脉。
站在他身边的国主夫人脸色都白了,绞着自己的手帕一边看着床上的人身上那斑斑血迹,一边担忧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呀,怎么会在最后一刻中断了呢?”
“奇怪,明明没有什么问题啊?”半响,国主的脸色才缓缓好转,不过还是有些莫名。不待国主夫人询问,便见青胥走了过来。国主抬头。“青胥,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国主?”
“我问你,少主在外面可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
“特殊的事情?”青胥一愣,见国主脸色虽疑惑复杂,却少了一丝担忧之色,也明白少主的情况无碍。又听国主如何问话,猜到大概是跟这情况有什么关系,忙细想一下。“并无特别,少主身形未稳之时被一股势力被追杀,幸亏少主误入青藤皇宫,被青藤太子所救,一直到少主回到族地都是那位***衬着。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的特殊事情发生。”
“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怎么会如此?”国主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十分疑惑。
“国主,司徒到底是怎么了?”见国主居然问一些莫名其妙,事不关己的问题,一旁担心自己儿子的国主夫人直接上前拉住了国主的衣袖。
“放心吧,情况无碍。”
“怎么会无碍呢?!儿子都吐血了?还是在成年礼上!”国主夫人对于这个答案表示出奇的愤怒。
“问题不是出现在儿子的身上,他的身体没事。是成人礼少了一些什么重要因素,所以才导致最后失败。”
“成人礼,至亲血足都需要在一旁祈祷,让祭坛感应才能得以真正的完成成人礼,让儿子完全稳定下来。为了这一个成人礼,我在儿子离开之后就着手准备,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疏忽,不可能会有疏漏到了什么,还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以至于影响到成人礼失败。”一听这话,国主夫人都慌了。
“所以我才会问青胥在外面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从而找到出处。”国主也是十分头疼,想到儿子的另一重身份,若是这成人礼完成不了,他的塔拉族可就安宁不了了。“等等,青胥,你刚才说到青藤太子?在外面这些时日,都是和这位青藤太子一起?”他那脾气不好,恣意妄为的儿子会这么和平的同一个人相处这么久?
这倒是一个奇迹。
“是,属下到达青藤皇宫之时,少主还很高兴的与属下说,青藤太子为少主取了个名——极月,甚得少主喜欢,少主便用了这名字。”
“极月?!”
“给他取了名字?!”
原以为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塔拉族的国主和国主夫人两人居然大惊失色,这让完全没有准备的青胥吓了一跳。
“是的。”青胥奇怪地看着脸色大变,态度又有些诡异的两人,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他取名的人,只能是父母或者他自己。若是还有人为他取名,他一旦认定,不管距离多远,祭坛都会有所感应,而不管那人是谁,是男是女,都一定是他的伴侣。”国主夫人想到所谓青藤太子,想到某一种可能,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个青藤太子怎么无端端给他取了名字?这孩子也真是的,就这么轻率地用了!”
两个男人,怎么能生出她要的小娃娃来!?简直是.....想到自己盼着成人礼完成,儿子一成年就可以成亲给自己生出一个大胖孙子,现在好了,一个男人?!
眼见国主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国主皱眉不语,听出着华中所代表意思的青胥也想明白了个中缘由,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是国主、国主夫人担心的是两个男人无法给塔拉族带来后嗣的话,两位大可不必担心。”
国主忙拦住准备开口的妻子,低头看着青胥,眼中带着一丝希翼。“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缘由?”
“原本少主早就应该同属下回族里的,完全就在临近之时,少主忽然不顾属下的阻拦,折返回到了青藤皇宫,这也得知青藤太子实为女儿身。”青胥抬头,眼前两人的脸色意料之中露出喜色,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而且还血洗皇宫被迫坠崖的消息。少主一意孤行要去搜寻他的下落,却不料因为临近成人之礼,身形越渐不稳,在中途隐露出来,为了怕被旁人发现了端倪,属下便趁着少主无法稳定身形之时硬是带回了族地。这才有了国主和国主夫人你们所看到的一幕。”
国主想到当初青胥带回来完全变成圣猫模样的儿子,心疼不已,忙着准备近半年多的成人礼也就没有来得及询问,现在才得知这其中的因由。
而国主夫人的重点确是青藤太子是一个女人,一个能生出她孙子的女人。男人变女人,孙子有希望,这巨大的反差让她第一时间愣在了当场。却也极快地反应过来,对着还半跪在地的青胥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那青藤太子带回来,即刻给儿子成婚,完成成人礼!”说到最后,国主夫人不可抑制的兴奋了。成人礼和婚礼同时进行,自己就很快有孙子抱了。
听国主夫人的话,青胥便知道她也只听进去青藤太子是女的这一句话,其他的估计都完全忽略。只能无奈重申一遍。“那青藤太子已经坠崖,生死不知了。”
“放心,她应该没死。”始终没有开口的国主缓缓说道,脸上却远没有国主夫人那么喜色。虽不明白那青藤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从青胥那只言片语当中,能以女子身份坐上太子之位不被任何人察觉,又血洗青藤皇宫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一个简单善良之辈。
而这里的塔拉族,与世隔绝百年,早就已经习惯了平和简单的日子,若是她成为儿子的伴侣,也不知是福是祸。
“你的意思就是,那个女人现在要成为我的妻子?找到她,带回来,我才能完全成人?”
身后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让三人同时回过头看去,只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昏迷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也不知听去了多少。
“怎么样?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国主夫人一见儿子醒了,还未上前搀扶起他,人已经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这摸样之前的吐血并无大碍,顿时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若是这个女人做我妻子,倒是一定不错的事情。”司徒极月擦掉残留嘴角上的血迹,脸上意外没有明显的排斥,倒是有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那种下一刻要挑战什么高难度的事情的表情,让观察着他的国主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极月,这倒是一个好名字。”国主压下心中的不祥预感,对于这名字还是很认可的点点头。“不过名字是一回事,但是从青胥口中的那个人却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不安因素,我不可能让这种不安因素在族地里长久地待下去。”
“那又如何?那个女人可是冷漠得很,只要没有牵扯到她身上,就算族里的人全部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出手,更何况是管闲事,或主动挑起事端。”司徒极月撇了一眼取名无能,此刻还煞有其事地认可名字的男人,完全不顾及他的身份和面子,嗤笑一声。“所以以其在担忧她会给族里带来什么灾祸,倒不如担心,她能不能看上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
自己的地方被嫌弃成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管是国主还是国主夫人都硬生生愣了一下,随后是恼怒。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国主皱眉,然而国主的威严到了他儿子身上完全跟摆设一样,后者无动于衷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似在检查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等等!儿子,你刚才的话的意思是说,那女子是极为淡漠之人,对于能不能让她来这里还是一个未知数?”显然,对于孙子的极大地执着让国主夫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脸色又不怎么好看了。
“叫我极月。”司徒极月十分不满自己已经有名字了还被人儿子儿子叫,很严肃地点出自己有一个很帅气的名字。“若不是为了她的母亲,那个女人怎么会做到这一步?”
“那倒是一个孝道孩子。”一听这话,原本还有些皱眉地国主放缓了一下脸色。“暂且不管她到底适合性情之人,当务之急还是先完成你的成人之礼,不然一旦过了期限,你可能会有危险。”
“我现在就出发。”被强硬地盘坐到祭坛半年之久的司徒极月早就待得腻烦了,起身下床。
“等等。”国主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一颗递过去。“吃下去能暂时压制住你因为传承所带来的反常,也能让您完全稳定人形一段时间。”
“极月,若是出现身形不稳,极为危机的时刻,你可以让那位女子帮你暂缓情况,最少可以再延缓三个月。”
司徒极月抬头,投以困惑的目光。
国主看着他,目不斜视,很正经道:“就是让她同你行周公之礼。”
“......”脸色瞬间爆红的国主夫人直接背过身不去看司徒极月的表情,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娇嗔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反应过来话中意思的青胥。
“???”还不在状态的司徒极月看着反应奇怪的两人,然后又将目光转会国主身上,不耐地皱了一下眉。“说人话。”
被这么不客气噎了一下的国主脸色一僵,正要发作,不过看到自家儿子那茫然不在状态的纯情样,国主忽然感觉自己开不了口。然而看到他一脸不耐,不懂得尊敬样,冷哼一声,瞬间打消心中的罪孽感。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扫过去。“就是让你和她同房,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只要你是男人就应该知道。”
秒懂的司徒极月,脸色瞬间变得极为不自然,居然没有去计较那质疑自己的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脸上的神色略微纠结。
不待国主开口询问,司徒极月瞬间又换上平日的欠揍的模样,礼也不行,转身走出了房。
“极月,你要去哪?”
“找媳妇。”
等三人走出房门看去,哪里还有是茫茫云烟,哪里还有司徒极月的影子。国主皱眉,实在不放心状态不稳的儿子在尘世中涉险。
“青胥,你也跟着,若是有什么应付不了的情况,第一时间将少主带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