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都已经背负那么多年了,梅从来没有要对科尔森或者其他人说的打算。不过既然现在科尔森谈到那件事上去,还说要给她什么一票否决权……
梅终于开口了。
“你说得对,我不喜欢拥有超能力的人,我也不喜欢出现计划以外的事。所以……我会投票支持他留下。然后如果他最终留下了,我有一个要求。”
梅没有说出她的要求具体是什么,但是……这个“所以”真的用得没问题么!
只是吧,看着梅那张冷面,即使想要说什么也得掂量掂量了。
科尔森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
“那么投票吧。反对他留下的,现在可以表态了。”
菲兹-西蒙斯一动也没动。即使不算迫切研究的求知欲,单单作为朋友他们也不希望费利安离开。而梅还是站在那里,没有作声也没有什么动作,看来是真的要投支持票了。只有沃德是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他的脸上写着无奈——本来还寄望梅跟他观点一致,现在看来只有他一个会投反对票了。
然后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情况下,科尔森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好吧,结果出来了。”没在意其他人诧异的眼神,他直接做出宣布,“少数服从多数,他留下。”
投票的确已经有结果了。即使不算斯凯的票——她这时候正在跟费利安愉快地聊天呢,一向很明显——三票支持一票反对,科尔森再举手也改变不了什么。
又或者这样的情况他早就估计到了。又或者……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之前让斯凯留下的时候又不见他发起投票?
不过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了,多说无益。
“菲兹-西蒙斯,既然他会留下,你们需要的大量测试我会安排好的。还有梅和沃德,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见科尔森下了逐客令,四人也没说什么。菲兹和西蒙斯是带着笑意往审讯室那边走去,准备将好消息告诉费利安和斯凯。沃德也从科尔森的办公室里出来,脸色如常却似乎在想着什么。倒是梅,在出门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或许你需要趁着空巴在装修,让人添上一套床铺了。”
听了这话,科尔森笑了起来。
十多分钟之后,科尔森来到了审讯室。
“我跟你们说,喝啤酒最重要的是气氛。比起我们在科学学院的锅炉室里的时候,现在还差了点。我说得对吧,菲兹?”
此时菲兹和西蒙斯已经将好消息告诉了费利安和斯凯。费利安倒是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因此惊喜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是斯凯和菲兹-西蒙斯都认为有庆祝的必要。于是——当科尔森出现在审讯室门口的时候,菲兹、西蒙斯和斯凯各自身边都有两到两个啤酒瓶了。而费利安呢,身边没有,手上倒是拿着一个,还是只喝掉了五分之一左右的。
“斯凯、菲兹和西蒙斯。”看着表情变得有点尴尬的三人,科尔森这么说道,“我想跟约翰逊先生说几句话,你们能不能,嗯?”
三个小家伙瞬间酒意全无,很识趣地迈着小步子离开。对此,科尔森只能失笑一声。然而他才刚在审讯室的桌子边上坐下,菲兹又进来了。
这家伙甚至不敢去看科尔森,而是用低着头,用最快的速度拿起刚才留下了的装啤酒的箱子,再将空啤酒瓶全部扫进里面,然后用更快的速度窜出门。
这让本来就无奈的费利安更尴尬了。最后,他只能将手上的啤酒瓶放到一边,然后坐到笑着看着自己的科尔森的对面。
“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费利安。”又盯着费利安看了好几秒,科尔森这么说道,“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费利安?还是你觉得‘约翰逊’后者‘约翰逊先生’更合适?对了,你可以喊我‘科尔森’。”
“‘费利安’就好了,科尔森。”虽然感觉到科尔森似乎在对自己进行试探或者测试什么的,不过费利安的回应还是相当随意,“能不能问一下我在你想象中应该是怎样的呢?”
“我以为在恢复了记忆之后,你即使没有回到受伤之前那种行尸走肉的状态,也起码会难过一段事件。换着是我的话我会的,毕竟经历了那种事。可是现在你看起来,比我、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活泼得多。这是……”
说到这里,科尔森自己停了下来——他注意到费利安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
“怎么……呃,斯凯没有把你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科尔森感觉自己弄错了一件事:或许费利安不是完全恢复了记忆?
这时候,费利安开口了:“她从小学时候的我说到了超级碗上跟汤姆·布雷迪的对位。或许你可以把之后的事告诉我——如果可以的话。”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虽然那些事在某种程度上能比肩莎士比亚悲剧里的某些剧情,甚至能让人崩溃——曾经的费利安就真的崩溃了,但终归还是要去面对的。科尔森也想看看,如果对方再次崩溃的话,那说明这个人没有挽救的余地,将他留在飞机上也就没有意义了,还不如让神盾局其他人按照章程来处理呢。
希望有个新的开始?
于是科尔森从洛基在德国出现说起。费利安的父母在斯图加特的那场搔乱中丧生,然后齐塔瑞人入侵纽约时他那相恋多年的女友以及好几位亲戚朋友相继身亡,再到后来因为心理原因而运动状态不再。失去了所有的他最后选择在联合车站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一边说着,科尔森也在一边留意着费利安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惊讶,发展到震惊,接着是木然。到了最后,他说完了之后,费利安经历了好几十秒的茫然,然后开口。
这次是让人心酸的苦笑。
“当时斯凯说到那里的时候转移了话题,我已经有预感那会是痛苦的经历了。只是没有想到,我曾经的遭遇竟然悲伤到这种程度。”费利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奇怪的是,现在我完全找不到那种感觉——甚至在听完之后我勾不起哪怕一丝的回忆,就像你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而不是我的一样。”
难怪费利安会茫然了。事实上这个问题别说是科尔森了,连菲兹-西蒙斯也想不明白。最后,他们只能跟斯凯一样,将之归结于大脑本能地将太过沉重的记忆封存了起来这一个没有实质性证明却广泛存在的假说上。
好吧,这一次谈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虽然跟科尔森想象中的有不少的差距,但起码费利安这次没有崩溃。
可以让他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