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时,半轮残月已爬上了窗棂,夜幕上映满了亮闪闪的星星。激情退去,意犹未尽的云影和博宇相拥着躺在床上。云影已习惯了枕着博宇的胳膊入眠,博宇也习惯了用手护着云影的小腹才能安睡。
“当年你为什么没说你是为了照顾受伤的甄诚才选择留下的?”博宇悠悠地问出多年前的疑问。
“我和妈妈是这么说的呀!”云影意外地转过身,面对着博宇。
“清华告诉我说你选择留在甄诚身边不回来了。”博宇对云影苦涩地笑笑。
“甄诚醒来时我有过回去找你的念头,可从大哥那听说你处对相了,快结婚了……我也就没了回去的勇气,只好来到这儿,让心可以疗伤。”云影清澈的眸中透出淡淡的忧伤。
“清华告诉了我们事实却不是真相。也许是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对我们的感情失去了信心,为了让我们分得彻底,他们都选择了借清华的嘴让我们死心。”博宇用手把云影鬓角的散发拢到了耳后,将云影拥到臂弯中,自己的脸贴上云影的。
“也许那时的我们对彼此还是没有足够的信任和了解。”云影似自言自语。被博宇这样拥抱着云影会像听着转经楼的铃声和溪水声一样安宁思睡。
“人只有失去健康时才会幡然醒悟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博宇用手指轻滑过云影微合的双目,知道云影又犯困了,他却不想云影这么早就睡觉,半夜睡不着的感觉会更难受。被博宇惊扰后云影的睡意去了大半,她模糊记得博宇刚刚的话,于是她把脸从博宇的脸畔挪开些,很认真地盯着博宇近在咫尺的放大了的脸,笑着说:“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我就陪你回省城吧。我知道你是以事业为重的男人。”
“省城缺了我一个医生不会有什么不同。那里的医疗资源太丰富了,我走了会有更多好的,年轻的医生添补,而这里则不同,医疗资源很匮乏。知道非洲为什么会流行艾博拉,死那么多人吗?不是病毒有多可怕,主要是他们的医疗资源匮乏,人们没有掌握正确的防治病毒的知识,所以留在这里也许更能体现我的职业价值。你开客栈,我开诊所;你让别人快乐,我让别人健康。虽然再做不了显微外科医生,做个乡村医生还是合格的。追逐了半辈子名利,静下心来才发现那并不是最重要的。”博宇神情宁静,心里憧憬着有了孩子后和云影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已在他心里渴望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