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甄诚妈妈家回来后,云影就又开始了上班,下班的重复着的生活。她没有再见甄诚和冬菊,既然已放弃了过去的一切就放弃得干干净净吧。
因为甄诚的妈妈过了春节就要和儿子一起走,云影的弟弟大学毕业后到德国留学了不能回来,所以云影的父母决定陪老师一起过春节。到了年三十,云影借口要上夜班没有随父母一起去甄诚的妈妈家,父母了解云影的心思也没有勉强。上完夜班到了年初一,按理云影应该去甄诚妈妈家拜年,可云影心里一直抗拒看到甄诚一家幸福地在一起的画面。看到他们云影就会分外感觉到自己的孤独,这让她无法面对。还是选择回避吧,可哪里才是可以让我不感觉孤独的地方呢?云影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了博宇的面容,这让她被自己吓到了,原来自己的心里竟把他当成了依靠。既然如此我就随着心任性一回吧!做出决定后云影的心情也好起来,骑车赶回家,简单收拾了行装,她向父母解释说省城进修时的同事今天要聚会,邀请了她,不去不好。父母也希望她能出去散散心便答应了。
怀着从未有过的急迫心情云影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车。因为是初一,车上的人很少,云影挑了个挨窗没人的位置坐下来,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原野雪景,云影又进入了她习惯了的心游状态。脑海里不断呈现着进修时和博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让云影更加迫切地想快些见到博宇。见到他我一定要告诉他他对我有多重要。
忍受着一路的心灵煎熬终于来到医院,来到手外科时,云影一颗滚烫的心瞬间冰冻了。当手外科的值班医生告诉她博宇轮休回家过年了时,云影只能忍下心的锐痛保持着镇定,告诉值班医生她只是有事顺道来看看大家。简单地聊了会,云影就借口有事离开医院了。独自走在省城的大街上,云影感觉到了更强烈的孤独感,眼泪随之而下。反正没人认识,反正没人在意,我为什么还要伪装呢?云影漫无目的地走着,精神放松下来,胃也发出了抗议,低血糖的感觉再次袭来。云影把目光投向街边的店铺,因为是初一,店铺都关着门。正当云影失望地收回目光时却看见前面一个小饭店开着门,急忙走进去。进了门云影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看向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云影恍然醒悟这是她和博宇、高兴来过的饭店。走到以前坐过的位置云影坐下来,心里酸楚间,眼泪又模糊了视线。
“请问你要吃点什么?”店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午妇女,微胖,笑起来很温暖,一看就是个热心肠。
“只要是马上能吃的什么都行。”云影忍了要滴落的泪,笑着对老板娘说。
不一会,老板娘就端来了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和一碗小米粥,还有一蝶小菜,麻利地放到桌上说:“早上自己蒸了吃剩下的,看你好像很急就拿来了,可以吗?”
“可以,谢谢。”云影抬眼向好心实在的老板娘笑笑就低头吃起来。老板娘也笑笑拿了托盘走开了。
把桌上的食物一气吃完,低血糖的感觉终于过去了不少。脑袋又能正常思考后云影把目光投向店里的各处,小店的布局和五年前没有多大变化。云影不想马上走,便把目光投向窗外。
“你和张大夫来过这里吧?”老板娘走过来,坐到云影的对面,没有要结帐的意思。没等转过头来的云影回答,她却又说起来:“张大夫也总喜欢坐你坐的位置。只要没事,每天晚上他都会来,坐在这个位置吃晚饭。我曾逗过他,天天吃我们家的饭不腻吗?他却笑笑不解释。时间长了,这个位置就成了他专有的了,只要他未来,店里人再多我也给他留着。所以你今天来了就坐这个位置让我很奇怪,仔细端详后才想起来你就是五年前和张大夫一起来吃饭的人……对了,当时还有一个小伙子,是你对相吗?你们结婚了吗?他咋没来?”
“他不是我对相,只是同事,他和博宇是大学同学,那次他是来看我和博宇的。他去年结婚了……”看老板娘终于停下来,云影便急急地解释说,不知为什么平时话特精贵的云影却婆婆妈妈地说个没完没了。为什么怕不相熟的老板娘误会呢?是因为她和博宇熟吗?云影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时便停下来,不自然地笑着看向老板娘。老板娘也了然地笑了,接着聊起来:“年前临走时张大夫问我过年关不关门,我说今年不回老家,一直开。张大夫听了很高兴说初二回来有地方吃饭了。”停下来看了一眼听得很专注的云影,老板娘问到:“你过来走亲戚?明天走吗?”
“明天不走,我来医院办事。”云影觉得自已留下来的理由很别扭,谁会在年初一到医院办事呢!
“是吗?明天还来这吃吧,附近只有我家店开着。”老板娘热情地邀请云影。
“好。”云影笑着应到,能见到博宇让她的心情好起来。结了账,走出饭店,云影找了家离医院最近的旅店住下来。上了楼,找到房间,开门进去,脱了外衣裤,简单地洗漱后,云影就上床躺下来。虽然时间还早,但下夜班又坐了几个小时火车的云影,心情放松后自然有了困意,不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