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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情未情 山远水长

正常情况下,对于大多数同学而言,放假前的期待放假基本出于真心,可开学前的抱怨开学却多少含些假意。而这后者中多潜伏着这样一类群体------”惦记意中人群体“。名称无需解释,还请顾名思义。

许愿是寝室第一个到校的,尽管他去的时候已经是开学前一天的下午三点。

铺床,抹桌子,扫地,拖地,给所有暖瓶打好热水。许愿勤快得跟许愿妈妈嘴中的“好吃懒做”实在沾不上一点边儿,至少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是这样。

做好这一切之后,许愿发消息询问了织风的当前坐标,可织风只是告诉他火车到云城估计在晚上十点以后了。

许愿有些崩溃,他实在想见夏瀛,还想着叫上织风之后更方便请夏瀛吃个晚饭呢,结果织风却如此“不给力”。

犹豫了有四十分钟后,许愿拨出了夏瀛的手机号。电话接通的那几秒钟,许愿紧张到做了个深呼吸,可夏瀛却告诉他她早已有约了,实在抱歉。

夏瀛是有约,她并没有骗许愿。而与夏瀛有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言真言。

真言和夏瀛认识并不算奇怪,就像大多数人的相遇本身没那么多道理,而大多数人的相识却有着各种各样的关联。

真言是因为大姨的儿子秦焕才有机会与夏瀛有那么多的接触,虽然真言和夏瀛是高中一年级时的同班同学。

秦焕比真言大一岁,却因读书比真言晚了一年,所以和真言一届。

小学,初中,高中,真言都和秦焕在一个班上学,这并不是巧合,而是胡仙仙和胡猗猗(真言大姨)姐妹情深的普照。远恕地方小,小初高的知名学校一共也就那么几所,知名老师也就那么几个。小学报名,小升初,初升高,胡氏姐妹都会提前广铺“人脉”帮忙打听好他们孩子最好的“去处”,毕竟真言和秦焕的学习成绩从来都不会让胡氏姐妹担心。

所以,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真言和秦焕“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着走完了6+3+3=12年的人生旅程。而二人也绝对称得上最正宗的那种“青梅竹马”,几乎了解彼此童年少年期的所有事迹。而夏瀛就是“秦焕事迹”中最值得浓墨重笔书写的一个人物。

秦焕生得俊俏,去到哪个班,就会是哪个班的班草,从来不缺女生有意无意的殷勤示好。然而,秦焕的可贵之处在于,从来不为任何“投其所好”的女生心动,也不像一些男生一样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对女生评头论足的。

或许是因为他晚熟得厉害,又或许是因为他从来不在意这些小情小爱。总之,他就是没有和哪个女生传过小流言。这点,真言着实是佩服的。如果不是因为秦焕是自己的哥哥,如果不是因为太过熟悉,真言保不齐也会像那些喜欢秦焕的女生一样对着秦焕犯花痴。因为,秦焕真的是那种长得很好看,成绩又好,又很有礼貌的男生。当然,这种情况在真言这里只能是假设。说了这么多,只为讲清楚一个事实,秦焕到高中以前,没有和哪个女生走得比较亲近过,除了“没得选”的言真言。直到夏瀛的出现。

夏瀛的家在云城,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远恕人。夏瀛对秦焕正如真言对织风一样,是完完全全地一见钟情。

夏瀛太高了,有174,眼睛也不近视,所以高一开学排座位自然会被排到后两排的位置上。而秦焕又是男生中最帅最高的。后两排的男同胞几乎是炸锅起哄着让班主任把“郎才女貌”的秦焕和夏瀛排在一起坐同桌。

结果,田正军果然“成人之美”地把秦夏二人安排在了靠窗最后一排的两个位置上。

他俩坐下的那一刻,半教室的人,包括真言,都投去了歆羡的目光,也怪俊男美女的实在是看着养眼,可两个“主角”却跟无事人一样。

秦焕“一身正气”,并没觉得有什么。而夏瀛心里尽管高兴地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朝阳花,可表现得却比秦焕还要云淡风轻。

秦焕每天总要被动而礼貌地回应不少聒噪女生的没话找话,可这其中不包括真言,更不包括夏瀛。

真言坐在前排,除了活动时间偶尔会到后排找秦焕说说话,一般只和自己的同桌及前后桌聊两句天。而夏瀛虽是秦焕的同桌,可除了偶尔向秦焕讨教几道题外,鲜少开口和秦焕说话,更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准备好了”《十万个为什么》”围着秦焕问东问西。

秦焕对夏瀛印象不错。他能明显感觉得到,夏瀛在每次听他讲题时都会很认真很用心地尽量一遍听会,不愿意多浪费他的时间。他也承认,自己在教夏瀛数学题时,总也比教其他女生显得更有耐心。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漂亮女生,更没有人会不喜欢长得漂亮还虚心好学又成绩好的女生。秦焕不是例外。

秦焕还发现,和夏瀛坐同桌时间越长,越觉得夏瀛不单人长得漂亮,成绩好,关键性格相处起来也很令人舒服。他想,他似乎,好像,可能,应该是,喜欢上了夏瀛。然而,和夏瀛喜欢他一样,秦焕对夏瀛的喜欢也是那样的不动声色。

所以,夏瀛是喜欢秦焕的,秦焕也是喜欢夏瀛的。但夏瀛不知道秦焕喜欢自己,而秦焕也不认为夏瀛可能喜欢上自己,尽管彼此对对方的情感已然暗自生长。

秦焕和夏瀛俩人都称得上是对方的模范同桌。说话有分寸,开玩笑不越界,相处很是坦荡。秦焕在做数学大题时,会把之前会省略的步骤都完完整整地写出来,以防夏瀛用得着。夏瀛会在秦焕上课点瞌睡时,把该记的化学笔记都记全,秦焕总会有需要。什么叫岁月静好,大概就是秦夏二人这样的学习相处模式。

而由于秦焕的关系,夏瀛和真言俩人也走得比较近。于是三个人会时长一起在食堂吃饭,一起于周末逛街,以友谊之名。

很快的,文理要分科了,这意味着高一也快结束了。秦焕自然选理,真言自然选文,只有夏瀛犹豫了。

秦焕和真言都以为夏瀛会犹豫是因为夏瀛难于对文理做出选择,虽然夏瀛文科更擅长,可理科成绩也比较凸出。然而,只有夏瀛自己知道,她是无法对秦焕和文科做出选择。也只有夏瀛自己知道,她为看起来不错的理科成绩费了多少心力,秦焕曾夸赞过她的对“数理化”的一点即通背后,是她晚上回小姨家后用一次又一次地挑灯夜战换来的艰辛果子。高二数理化的深度恐怕不是她的脑子能够真正负荷得动的。

于是,她决定问问秦焕对她选文选理的建议和想法。秦焕的回答很“官方”,但也真的很“友谊”,就是让她听从自己的内心,因为她真的选文选理都可以。他并不知道夏瀛有那“背后的故事”,更不知道她还有个“背后的心事”。而他一个男生家也确实没有那么多同夏瀛一样的小心思,文理分科就是文理分科而已,就算他喜欢夏瀛,就算他俩有可能不在一个班。

女生是种很神奇的生物,尤其她很在意很在意一个男生的时候。

夏瀛就是很生气秦焕的回答,一向“懂事明理”的夏瀛在听完秦焕的那句话后就是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丢下了已经“傻”了的秦焕。

夏瀛很伤心,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可还是伤心。回到小姨家后,她偷偷哭了整整一夜。最后,她选文了。

就这样,秦焕去了理科班,夏瀛和真言去了文科班,而夏瀛在文科重点班一班,真言在文科重点班二班。

很多时候,如果不是互相联系,只要不在一起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多少都会变得疏淡。夏瀛和真言秦焕就是这样。

夏瀛去到文科班后很少再主动联系真言和秦焕,哪怕秦焕还是会很友爱地约三人出来见面。真言以为夏瀛是因为高二课业紧张才不想着经常联系他俩,直到秦焕告诉她发生在夏瀛和他之间的那次关于选文选理的问答。

“秦焕,你傻啊?夏瀛喜欢你!天哪,我竟然没看出来。”

“什么?不会吧,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百分百喜欢你。你相信我。”

“哦。好吧。虽然我还是不怎么相信。”

真言的话多少还是点醒了一点秦焕傻掉的大脑。尽管他不敢相信,但他好像确实相信了。然而,就算他相信又怎样,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件事。他也更不可能因此而去询问夏瀛。他只是叫真言不要在夏瀛面前说任何。真言当然答应了。

随着课业越来越紧张,秦焕和真言联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高二和高三对于每个有志于考大学的人来说都是忙碌的。

秦焕虽然时长会想到夏瀛,可他竟然有些害怕面对夏瀛了,更不希望“打扰”到她。而夏瀛虽然更会时长想念秦焕,可莫名的气愤却又让她忍住了所有联系秦焕的冲动。至于真言,守护夏瀛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也不去多联系夏瀛。是的,她不知道秦焕其实也是喜欢夏瀛的。

或许,懵懂而青涩的感情就是这样被小心翼翼的秦焕,“斤斤计较”的夏瀛,“傻”并聪明着的真言给耽误了,可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年少时期的一种感情。

后来的后来,夏瀛和真言都考到了云城大学,而秦焕去了上海上大学。

夏瀛这次约真言不可能为别的,只可能为秦焕,真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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