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
草丛中一位手捏巨锤的光膀大汉看到来人是头戴斗篷后背长弓的蒙面男子后心中一松,“佐禅,得手了吗?”光膀大汉问道。
“嗯,得手了。”
“刀呢?”
“这里。”说着斗篷蒙面男子晃了晃手中的一柄血红色刀刃。
光膀大汉心中大喜,招呼上身后的两个蒙面手下便迎了上去。可刚要去接斗篷蒙面男子手中的血红色刀刃时光膀大汉却突然一怔,看着斗篷蒙面男子惊恐道:“不对!你的身形!你是谁?”说罢光膀大汉便要从腰间拔出巨锤,可是斗篷蒙面男子却眼中厉色一闪,挽起血刀便向光膀大汉脖颈划去。
大汉心中吓了一大跳!这么近的距离也来不及拿武器做出防御,不过此人也够狠心,迅速将身后的一个蒙面手下一把抓来挡在了身前,血刀一刀便斩断了那蒙面手下的脖颈,光膀大汉则一个翻滚翻向一边躲过了一劫。
另一蒙面手下见状横刀砍向了斗篷蒙面男子的腰肢,斗篷蒙面男子灵敏的跳身一个翻转擦着刀面躲过这一砍,但其手中的血色刀刃却并没有闲着,在其奋力翻转躲避刀击的同时也划向了蒙面手下,再看蒙面手下的反应明显要慢的多,虽然看到对面的出刀也做出了后退的躲让可其刚刚出手的砍击动作却来不及收刀,血红色刀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便砍中了蒙面手下的臂膀。随着蒙面手下的一声惨叫,其瞬间便在血刀红芒的狂闪下化为一具干尸。
斗篷蒙面男子将血刀从干尸中拔出一脚将其踢开后却想都不想便向一旁翻滚开来,咚!随着一声巨响,只见斗篷男子原先所站的位置已被光膀大汉所持巨锤砸出一个大坑来。光膀大汉也一脸震惊之色望着斗篷蒙面男子,不知这斗篷蒙面男子是如何意识到自己身后会被袭击的,难道对方后脑勺长了眼睛?但斗篷蒙面男子似乎不愿多给其任何思考的时间,持刀一个大步便砍向光膀大汉,光膀大汉见状吓了一跳,正要举锤相迎却发现对方并非是砍向自己而是自己的双手!本来举起巨锤这重物迎击就不是一件易事,何况对方直截双手,这更是让光膀大汉发现举锤迎击不是一件易事,若是强行举锤恐怕要断双手,但若放弃武器躲闪此刀后面的争斗必败无疑,于是光膀大汉故伎重演携起巨锤就翻滚向一旁欲躲过此刀,可刚翻滚出去后还未站稳身姿却突然感觉脖颈后一阵冰凉,未等其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便马上倒下化为了一具干尸。
林悦天摘下斗篷和面罩,上前拔下插在干尸后颈的血红色刀刃低声自语道:“可惜此人太忌讳此刀,躲躲闪闪,不然给其时间准备后正面跟我争斗,我未必能打得过。”
原来林悦天在刚才大汉躲避自己刀击的时候,心中一急毫不犹豫的便将手中的血刀抛飞了出去,不然待其有所准备正面争斗,论力量林悦天不是此人的对手,所以刚才飞刀之举其实也是抱着拼命的想法了,不想最后竟然得手了!
拔出血刀后林悦天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得慌忙转头循望了一下四周,找到刚才光膀大汉藏身的草丛便迅速冲了过去,拨开草堆,入眼的是一个被捆绑起来的粉衣女童,嘴中还塞起了一块布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一脸惊恐的神色,但在看到来人是林悦天时却眼中一亮。
林悦天迅速的解开了女童的捆绑,谁知女童一被解救便哇的一声扑进悦天的怀里,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得。林悦天害怕女童的哭声引来邪教的人只好低声安慰,而后抬头望了望四周的动静便背起女童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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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刷!不等这黑衣蒙面人喊完,一道虚影便从其面前闪过,这黑衣蒙面人脖颈处便出现一道血线,而后便无声无息的倒下。
“怎么了?”另一蒙面人匆匆忙忙从远处赶来,见到自己的同伴躺在地上后吓了一跳,立刻拔出刀来戒备周围,“咦?”当黑衣蒙面人循视完周围一圈后却只发现一个小女孩此时正躲在一个大树后偷偷探出头来了窥视自己。
黑衣人冷哼一声便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刷!结果又是一道虚影,这黑衣蒙面人只觉自己眼前一花,接着便是脖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林悦天踢了一脚尸体发现这黑衣蒙面人已经死透后便收起刀来转身走到树后抱起女童迅速的离开原地。
说来这已经是林悦天自光膀大汉后杀掉的第八波邪教之人了,林悦天对刘将军的武功也是越使越熟练,对于杀人,心中除了麻木,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那种最初的恶心呕吐感也不复存在,林悦天明白自己如果不反抗就肯定会被这些人杀害,而这些人一个个都杀人不长眼,从不会对自己所杀的人报任何怜悯之心,林悦天自然也不会傻到为杀了这些邪教之人而心存内疚。
抬头望了望已经蒙蒙亮的天色,算算路程自己和女童逃离邪教老巢差不多也有六七里的山路了,可是却仍然看不到驰道任何的影子,这逃离的过程中也有遇到许多邪教之人,其中不乏独眼光头汉手下的一些高手,但让林悦天能感觉到威胁的除了一开始遇到的那个身背长弓的斗篷蒙面男子便再没有一人是其对手,剩下的人不是忌惮血刀就是武功不如林悦天,林悦天看了看手中的血刀,心中甚是奇怪,不知此刀为何会有如此妖异的威能,自己对其更是小心,从不让肩头的伤口和女童接近它,可转念一想若不是有这把血色刀刃和刘将军的武功相助,自己和女童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心中对这把血色刀刃还是心存感激的。
随着自己逃离的距离增远,遇到邪教之人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就在刚才杀掉第八波邪教之后便有半个时辰都未曾遇到过一个邪教之人了,这让一晚上精神都在高度紧绷的林悦天终于能够小小的舒上一口气了,背后的小家伙此时也在不停的打着哈欠,林悦天笑了笑,看来这一晚上也把这小姑娘折腾的够呛啊!林悦天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好,一想到自己已经快要脱离邪教组织的追杀脚下的步伐便不由的加快了三分。
“那个!哥哥。”
“怎么了?”林悦天顺着女童所指的方向望去,大约四十丈远处一条唯一没有被绿色覆盖的地面映入了林悦天的眼帘。
驰道!一眼之下他便认出了那东西为何物,林悦天心中狂喜,终于见到驰道了,这意味着自己很快就可以和女童逃脱升天了,心中大喜之下林悦天忍不住大步狂奔起来,可就在距离驰道差不多三十丈远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更是和女童一起跌了下去。完了,陷阱!这是林悦天两眼一黑前心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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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
“嗯?”一睁开眼睛林悦天便看到小姑娘在眼前不停的呼唤自己,除了感觉腰和头有些疼痛以外自己似乎并无大碍,看来是被摔晕了。转头看了看女童,也并没有受伤,毕竟自己落下时可是极力让女童压在自己身上的,庆幸的是这陷阱中并没有荆棘倒刺之类的,不然就算有九条命也经不起这一摔。
林悦天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石头堆砌成的深坑,陷阱大概有三四丈深,石头非常光滑,悦天即使使用了刘将军的身法也无法攀爬到地面上,抬头只能望到圆圆的天。
这里离驰道很近,呼救声或许可以被驰道上路过的人听到,可是林悦天却并不敢这样做,因为这陷阱很可能是邪教组织用来捕兽的陷阱,若是大声呼救很可能会将他们引来,林悦天可是宁愿在这陷阱中困死也不愿落到邪教人之手。
心中一股难言的苦楚一时无处发泄,面对小女孩却也只能勉强笑一笑,之后便只能抬头望着陷阱外的天静静的发起呆。
“哥哥,我们能出去吗?”小女孩此时依偎在林悦天身旁,声音略带哽咽,似乎有些害怕。
“我们肯定能够出去的,没事的,不要怕!”林悦天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轻声安慰着。虽口中这样说着,但望了望陷阱外变暗的天色,林悦天心中对自己所说的话也没有半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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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悦天起身看着陷阱外的天空,听着空中呼呼作响的风声,眉头开始皱了起来,小女孩此时也早已醒了过来,幸运的是从昨天到今日清晨,林悦天和女童在这陷阱中都还未被邪教发现,可林悦天此时更头疼的是这糟糕的天色,黑压压的云朵明显就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大雨骤降,滴滴答答,陷阱里四处是积水,可怜的女童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靖宁国的小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不一会儿就开始又哭又闹,无奈下林悦天只好将其抱入怀中用自己的外衫盖住女童的头让其免受淋雨之罪,积水慢慢的漫过了林悦天的膝盖,林悦天有时都幻想若是这雨势再大些雨水将这陷阱填满后自己或许可以游出陷阱了,而幻想就是幻想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现实,此时的林悦天也只能看着脚下的积水静静的发呆,而怀中的女童正无聊的捋着他的头发希望着雨水不要将其打乱。
就在林悦天遐想之际,忽然!从积水的倒影之中显现出陷阱口的一道人影来。
难道被邪教人发现了?林悦天心中一惊,急忙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