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事情决定好了,由元青带队,身为半妖的艾、博艺,还有紫雪陪伴珍去炼妖塔开启净化池,净化塔中的怨念。
话说半妖怎么这么多。
如果怨念被驱散的话,那些在炼妖塔中作祟的妖,就失去造成兽潮的能力,如此,也不会让这个世界生灵涂炭。
我原来也是准备去的,但被他们留了下来。我毕竟没有战斗能力,而且作为中心阵眼的连接枢纽,所消耗的精神力可不是仅仅靠法术和药剂就能恢复的。
众人散去,而黑和文龙他们白天也参与了战斗,估计正在哪里呼呼大睡吧。
“等这段事情告一段落,你们就去收集‘咒’吧,毕竟由八大妖王怨念凝结的东西,落到有心之人手中危害要肯定要比兽潮严重。”
苗见众人走后便不再矜持,随意躺了下来。大概是一天的杀戮,连天上的月亮都被染红了。
“你有些话没有告诉我吧。”
有些事情我确实想不通,比如妖王已经用铁血的手段统治了这个世界,那怎么会有大臣敢反抗他侵略人类世界的意图。
虽然是夏末了,但夜晚的天气还是有种闷闷的感觉,是想要下雨了吗?如果下雨的话,应该会凉快一些。
尸体很容易发臭,远处的火光大概是他们在处理尸体,这样进行火葬是目前最佳的选择,即使是妖,也会因为瘟疫而犯病的。
“你还真是明锐啊,其实我也知道瞒不了你很久,所以急忙把你赶走。”
也真是一个狡猾的老家伙,他的话中到底有多少是实话我也懒得去猜。
“正好现在没人,夜月正浓,如此大好的夜景如果不好好欣赏一番岂不可惜。”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很在意月色。确实,满天繁星,银河如街灯一样炫目,这样的景色只有在乡下家中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
“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就全部告诉你。”
感觉就像老神棍,也感觉也像小说中人物临死前交代全部的事情。
“我很想知道,但你真的可以说吗?”
他是这个小镇的镇长,也是一个时间大能力者,但同时也是【观察者】,终其一生必定无所事事,即使看到悲伤的事情就要发生在眼前,也不能阻止。
“即使不说我的时间也已经剩下的不多了,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不如将事情都告诉你,将想说的话都说完。”
有些话他不能说,这便是天意,这便是‘观察者’的命运,他们必须看惯生死,习惯离别。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也说不了。我不是观察者,也没有任何限制,但有很多感到很无奈的时候。
“那我就说了,你听着就好。你不需要发问,因为我知道你会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所以说你只要听着就好,我知道你会说什么,因为我已经将这个场景模拟的无数遍,为的就是有一天,放下这沉重的负担、权利、义务,以及一切。”
*
我知道看到儿子的死因,我看到了孙女的不幸,但我同样看到了外曾孙的遭遇,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其实主张进攻人类世界的不是妖王盖伊,相反,是妖王盖伊一直不同意进攻人类世界。但事情发展到最后,一切都不是他说的算的。因为现实和想象不同,存在着许多变数。而那些变数,让盖伊成为了一个残暴的皇帝。
八大妖王,也并非死于盖伊之手,但他们必须死,因为他们不死,妖族始终会内乱,一个种族是只需要一个声音,而不是八个不同的声音,否者陷入混乱也是必定的趋势。
所以他们还是死了,盖伊手下的人将监牢中的八大妖王折磨凌辱致死,其中包括紫雪的姐姐月兔白雪,一个被推上高台的民族英雄。
正面战斗白雪无疑是妖界第一人,这是一件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要不然天魂也不会被别人戏称为雷帝。
白雪是比较罕见的精神系能力,别人的生死只在她的一念之间,所以统一妖族的第一难题是怎么解决她。
用爱,这是盖伊想到的一个办法。
他爱上了白雪,然后白雪也爱上了他,要不然她怎么会沦为盖伊的监下囚,怎么会封印妖力,更怎么会被凌辱致死。
一直到最后一刻,她都相信盖伊是爱着她的。忠贞的爱扭曲成刻苦的恨,她也因此在临死前化身为‘咒’。
妖王们的根据遭遇的不同,化成的‘咒’也不相同。
月兔白雪的‘咒’让两人相爱,但爱上后又得不到。
赤乌天干的‘咒’让人看到希望,然后绝望。
蛟龙西门雨的‘咒’是绝对的正义,不容有一丝瑕疵。
独狼高卓的‘咒’会让人孤独,绝对的寂寞。
花貂李含烟的‘咒’是极致的美。
黑虎安平的‘咒’是无所畏惧的自信。
金虫乐吟的‘咒’是忧愁。
血影修的‘咒’是恐惧。
这便是你们将要去寻找的‘咒’,找到他们,将他们带给盖伊,用‘咒’将其杀了,他很强,强到自己也杀不了自己。
所以他一死,他所建立的帝国便会随之烟消云散,这也是他的期望,他的计划中的一环。
*
“好了少年,准备收拾一下,开始冒险吧!”
镇长在说了一大堆话后又端起茶杯慢慢品了起来。
“慢着,你到底在说什么?”
“哈哈哈,你真的以为我会告诉你一切,果然是太年轻了,哈哈哈……”
老人就那样,没有任何预兆的消失不见了。
就像看着电影来,图片突然切换一样,原来悠闲躺在那里和茶的老人不见了。天还是有些闷,但好像开始刮风了,挂着小风,看来一场暴雨的降临是再所难免的了。
当我走出亭子,看见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
“大人走了吗?我突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我想是吧,虽然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如果是梦的话,醒来之后,都会好起来。
“既然大人走了,想必先生也要走吗?”
看着突然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又看了一眼耸立在那里如路灯一样的男子,我歪着头想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回答他道:“是啊,我该离开新手村了。”
“先生在说什么?”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以后有缘再见。”
“一路走好。”
从开始到现在,我依旧没有看到过他面具下面所隐藏的脸孔,就如老人的想法一样,大概将会永远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