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头疼,那个人怎么也晕了,谁来给我解开这该死的线。
扑哧,扑哧……
是翅膀拍打的声音,那些蝙蝠追上来了,真是难缠。
“啊!”
力量从身体向护臂汇聚,将前臂完全覆盖的金属护臂开始流转着异样光彩,光华由盛而衰,最后完全内敛。
力量此时已经汇聚到最大程度,这时不动,更待何时!
“寸劲爆!”
真是头疼,那线丝不止很坚硬,而且很柔软,那么我只能用另一招了。
在护臂中的手掌紧握,气沉丹田,一股力量自心脏流通全身。
“绵劲崩!”
力气再大,也打不破飘在空中的纸条,这是受力问题。武功、武功,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如果说寸劲的技巧是武,那么绵劲则是功。
浑身一震,我身上的衣物如腐朽一般化为残片从丝线缝隙间,随着微风飘落而去,还好手臂上有着护臂,才没有变成完整意义上的裸奔。
可是……
有没有搞错,这丝线的强度难道是纳米级吗?
翅膀扇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看着前面不远处倒下的两人,我恨不得上去咬他们几口。
想我一世英名,尽然要毁于此处,当我死后,搜救人员看着我的尸骨一定会指着说:“看,捆绑play,这人死的不怨。”
啊!
我不要,就算死我也要死的干净利落,不落人话柄!
*
我正在睡午觉,晚上还要接着上夜班。想我古霸身为传说中的异能者,如此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对,有人想要害朕!
睁开眼睛猛地一起身,入眼是一面镜子,镜子中有一位帅哥,虽然有着黑眼袋,但并不能否认,他确实是一位帅哥。
原来我是被自己帅醒的。
拿起手机,发现时间还早,我还是继续睡吧。
曾经有这样一句话,一闭眼一睁眼,一天就过去了。一闭眼不睁眼,一辈子就过去了。
但是,当我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
要不是经过很多时间,为什么我好端端的会出现在森林中,难道是在做梦?有可能,我还是接着睡吧。
“救命啊!快来人啊!”
“哈哈哈,叫吧,大声的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话的声音我很熟悉,是谁来?
想起来了,是我家那个在读初中二年级的表弟,一位不折不扣的中二少年。同为异能者,他要比我强的太多了,每当在他面前我总是感觉抬不起头,虽然我比他要帅。
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绕过树木,我看到光着腚被吊在空中的表弟,以及一位拿着皮鞭,露着尖牙狂笑的怪异披风青年。
地上还躺着两位,一个像是铠甲勇士一般未知生物,还有一个,不是小鱼吗?
噢,我明白了,他们是在cosplay啊,吸血鬼、超人、捆绑play,还有一个宅男。
看来我一定是在做梦,要不然这一个幽静的森林中,这四样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地方?
虽然地球成精了,但是在森林中举办这种聚会难免太让人接受不了。
“喂!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正在调戏表弟的怪异青年回头瞪了我一眼,我也同样瞪了回去,我最恨别人比我长的帅了。
削他丫的,敢调戏我表弟,是时候英雄救……是时候英雄登场拯救世界了。
“又来了一个送死的。”
青年向我跑来,在奔跑之中身形破碎开来,化为一阵蝙蝠。
乖乖的隆东呛,原来还真是吸血鬼啊!
不过,我可是曾经被称为人形杀虫器的男人。
能力发动,范围锁定,视野中心45°圆弧。
“杀!”
飞来的蝙蝠全体身形一顿,一层石屑从它们身上剥落,吃了这样一个暗亏后蝙蝠四散开来,形成一张帷幕向我压来。
不过在我视野中心的蝙蝠却没有那么好运了,全部都掉落下来,栽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在微风中化为一碰飞灰,消失而去。
“表哥好厉害。”
即使听到表弟这样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感到高兴的,因为战斗还在继续。
解除锁定,范围划分,周身方圆十米。
“杀!”
无形的能力在我身边形成一个看不见的特殊力场。越是靠近,蝙蝠受到的伤害越是厉害,最接近我的一只蝙蝠,离我大概有四米的距离,被我异能所形成的力场所磨灭,化为飞灰。
这蝙蝠是土做的吗?还是说这些蝙蝠只是对方用能力所凝结的东西,而他的本体刚才已经遁入地下。
就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蝙蝠们都从我身边的力场中退了出去,扇着翅膀,漂浮在大地之上。
“表哥小心,他们要放技能了。”
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我又有何惧?
异能范围扩大,方圆二十米。
“杀!”
杀气迸发,天上的蝙蝠全部化为泥土,从天空掉落,在还没有落地之前,泥土化为细沙聚集到一起,形成一个沙尘旋风。
看来刚才猜的没错。
那些蝙蝠并不是分身,而是由能量所形成的东西。
“沙尘,凝!”
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但是随着这股声音,三双手臂突然从旋风中伸出。
旋转中的沙尘分出六股,在六只手中分别凝结出六件兵器。在兵器形成之时,围绕着手臂本体旋转的沙尘停止下来,在身上形成一幅厚实的盔甲。
*
我不能选择我的出身,但是我可以选择我自己的命运。
在我以为我已经掌握命运的时候,命运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老石,别挺尸了,经理喊你去收钱。”
在公园中化身成为雕像的我听到这句话后,只能无奈地拖着疲倦的身心,去抓住那些闯入我们公园的人,收取门票。
钱钱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果然不错,在这个物欲纵横,物价飞涨的时代,身为一只妖要想过上好的生活,只能任劳任怨,给人打工。
抢劫?恐吓?
别开玩笑了,自从那件事后,妖怪遍地走,能力者多如狗,连地球都成精了,还有什么混乱可言。
于是我来到这里,兼着两份工作,一是给公园当雕像,二是给公园当保安。
原来我是准备赚些钱就走的,但由于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只能继续在这里打工。
这些人也真是的,我只是想让他们把钱补上,但是为什么他们在见到我后都这么激动。
*
真是头疼,要是让表哥将我逃学的事情告诉我妈,我就有苦头吃了。
不过表哥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开挂了吧。
再说他不是在云州工作吗?
*
啊~
好舒服啊,话说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该吃晚饭了,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在吃晚饭的时候。
古霸和一个六条手臂的盔甲巨人战在一起,虽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古霸放着巨人风筝,或者说是巨人追着古霸砍。
这是一场拉锯战。看是四米左右高的巨人先被古霸的异能磨死,还是古霸体力不支,被巨人追上,砍成肉饼。
我当然希望是前者,可是按照巨人身上飘落灰土的速度,恐怕到明天都不能脱掉一层皮。
从地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古霸的脚腕,而那个巨人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六臂齐挥,六杆武器呼啸着向爬在地面上的古霸砸去。
将铜钱捏在手中,我大喊道,
“妖怪,看法宝!”
手臂一甩,铜钱笔直的向巨人砸去。
叫喊声成功的吸引了巨人地注意,可是巨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面对快速射去的暗器,他收回两只手臂,将武器交叉挡在身前。
铜钱磕在巨人的武器上掉了下来。
巨人的武器掉落了。
他倒在地上了,差点压在古霸身上。
能看到六只手臂的生物抱着肚子狂笑,我真是张见识了。
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
“哈哈~我还当是什么武器,不就是一个破铜钱吗。”
巨人趴在地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铜钱,扔向天空,他昂着头张开嘴巴将铜钱吞了下去。
如果他真能吞下,我还真是了去一桩心事。等以后那个老道士说的妖魔出来后寻着铜钱,和他狗咬狗,岂不是大快人心。
酒是越陈越香,人是越老越精,而这铜钱是千年前的老古,不知道味道如何。
“哎!感觉怎么样?”
“感觉棒极了!”
我听清楚了,声音是从地下发出来的,而不是从巨人口中发出来的。
“如此兴致,不如给我们舞一曲。”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了。
“好的,如你所愿,不过我舞过之后,你们要记得给我补门票哦。”
什么门票?
正待我想要询问的时候,风忽然吹了起来,巨人挥舞着六条手臂,灵巧的跳着。不过感觉真不怎么样,大概是因为在跳舞的是一个身穿盔甲的壮汉,而不是一位妙龄少女。
但是看久了会发现,盔甲巨人的舞姿确实有一种独特的美,从他的舞姿中我能感受到,一位浴血奋战的战士,在战场中舞动刀剑时的那种惆怅、那种悲慨。
古霸从地上站了起来,警戒着跳舞的巨人,向我靠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你昨天给我打电话不是在云州打工吗?怎么才一回不见,你就出现在这里和巨人战斗。
“你也不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看着舞动六只手臂的巨人。
“不知道,我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活在梦里。”
巨人看上去很笨重,但在跳舞的时候可以看出,他非但一点也不笨重,反而还很轻盈,就像没有重量一般。
古霸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也许他也看出来了,刚才巨人之所以追不上他并不是因为真的追不上,而是在像猫戏老鼠一样,在玩弄他而已。
“这重要吗?”
古霸将视线从巨人身上移到我身上,眼神坚定的说。
“……”
*
“这就是在做梦,老哥你相信我。”
不过表哥好像完全没有相信我,他在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后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旁边眯着眼睛的人问道。
“这里是在那个地方?”
“h市。”
“这样啊,我看那个裸体男孩和我表弟长得很像的,但是一想这是在h市,那就不可能了。”
真是佩服表哥的推理能力,看来我是躲了一劫。
“为什么?”
没想傍边那个人还问为什么,问些其他的会死啊。
表哥吸了一口空气烟,然后有模有样的吐着空气。
“因为我表弟正在雨州上学。”
然后老哥瞄了我一眼接着说,“而且我表弟绝对不会是这副德性。”
可我也不想这德性啊!
*
石像巨人跳着跳着,突然变静止了下来,因为重心不稳而向地上栽去,在倒地后化为一堆泥土,然后泥土又变成细沙,细沙最后成为粉末被风吹散而去。
细沙散尽后一个古老的铜钱在地上,格外显眼。看,果然俗话说的好,话可以乱说,而东西不能随便吃。
其实我还要说一点,其实话也不能乱说。
就在我想要捡回铜钱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地下窜出,站立在不远处细小的枯枝上。
那是一个打扮怪异的青年,年龄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穿着一件血红色的斗篷,两只獠牙从嘴唇中露出。
他看着指甲中捏着的那枚铜钱,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
随着他的出现,周围的风停了下来,同时天上的乌云也渐渐散去,夕阳在将要落下去之前露出了脸。
“这枚铜钱你从哪里得到的。”
“是公园外一家开服装店的道士给我的。”
先帮话说明白,省得老道士的仇人寻仇寻错了地方,让我白白承受这无妄之灾。
“你和他什么关系?”
原来因为太阳出来暖和一点的气息又冷了下来,这杀气到底沉寂了多少年。
“萍水相逢。”
他叹了口气,散去压在我们心头的恐怖杀气,在将铜钱扔给我后,他几个跳跃,消失在森林深处。
“看来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了。”
声音在森林中回荡着,让人摸不着头脑。
风,又吹了起来。
沙,也随着风扬了起来。
风沙越刮越大,最后使我丢失了视野。
当再次恢复视野的时候,我发现我正站在公园那颗妖树身面。变身的男子,被调教的少年,还有古霸都不见了踪迹。
“喂!”
妖树静静地耸立在原地,并没有像原来那样睁开眼搭理我。
就在我想要生气跺它两脚时,嗡嗡从后面响起大车开动的声音。打头的是一辆吊车,后面跟着地是一辆半挂。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有些摸不懂头脑,看着站在吊车上的女子。
“对,就是说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子穿着及细的高跟鞋,身穿西装拱托出一种阳刚之美,她扶着吊臂稳稳地站在吊车上,居高临下,说话时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怎么和她说呢?
算了,还是不说了,但是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哈?”
对方差点从车上掉下来。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子咄咄逼人的语气让人忍不住上前将她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咳咳……
我就算有色心也没色胆啊,意淫终归是意淫,想一想只不过是浪费时间,
“这里难道不是公园吗?”
女子从车上跳了下来,夕阳洒在她身上,映红了她的双颊和眼睛,话说这阳光不刺眼吗?
“以前是。”
她逐渐向我走进,我不由地向后退去,然而她以旧不依不饶向我逼急。我已经退无可退,靠到了树上。
最近有句怎么说的来,如果以后没有本事的话,以后壁咚的墙就是你砌的。现在我觉的应该还要填一句,如果以后没有本事的话,以后被壁咚的就是你。
看,多么励志。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有志气就能改变的,比如人在屋檐下,比如虎落平阳,再比如阳春白雪。
咦,怎么感到最后一句不押韵,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我现在的内心是凌乱的。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矮了半头的我,吹了口气。
姑娘,有种脱掉高跟鞋。估计她就算脱掉高跟鞋也比我高。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嗯,嗯,明白。”
两三句话就结束了,连寒颤两句也没有。
在接完电话后她便转身离开了。
“阿大,将他请出去,我们要赶快开工了。”
“是,小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穿管家服的汉子从树后出现。他走到我身前,做出请的姿势,“请吧,先生。”
虽然我有着很多疑惑,但是目前看来,就算我问他们,他们也不会给我解答的吧。
还是顺着昨天走过的路,不对,应该说是三年前的路走了一遭。这一次我还没有进来过呢,虽然不来也行,但是为了解除当年的疑惑,我不得不来一趟,看个究竟。
公园的设施比以前要破旧了不少,野草从道路的缝隙中钻出,不知名的藤蔓缠绕上了路灯,喷泉池中的水泛着绿,也不如当时来的时候那样清澈。
一张破旧的报纸随着微风从地上滚过,在经过的一瞬间,我看到其中一段内容。
[香台公园经理游志行逝世]
话说死者的遗照和这家公园经理挺像的。
“请问一下,曾经这个公园的经理呢?”
名为阿达的壮汉想了一下,不为意地说,“听说死了已经有了两三年了,要不然他夫人也不会为了筹钱,将这片公园抵押给我们小姐。”
前面就是公园的大门了,只是平移门并不是向以前那样上下平移,更不是左右平移,而是像是醉鬼一般随意的躺在路边。
门口的石头麒麟已经不见了,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块石台,只留下深深的压痕,证明曾经有东西存在那里。
“那么先生请慢走,怒不远送。”
看着他憨厚的模样,我摆了摆手,走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那家衣服店依旧关着门,看来那老道士和他爱人还在甜蜜的旅游之中。我掏出那枚古老的铜钱,想到了一句话,“我要把它上交给国家!”
继续摸了摸口袋,发现原来的请帖不见了,继续翻了翻口袋发现多了个东西,一根小萝卜。
我于是试着咬了一小口。嗯,鸡肉味,嘎嘣脆!
才怪呢,完全咬不动。
看着躺在手掌中的萝卜我静静地看着,好像有哪里不对?手上的纹身不见了!赶紧看了一下左手,送了口气,那个手环还在。
在刚走到公交车站台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古霸打来的。
“喂,有什么事吗?”
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又想到一句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意思大概是说,有个男人在河上说:男人就应该如拍打在岸边的波浪一般,浪里个浪,不要分白天还是黑夜。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电话那边响起古霸响亮的声音。
“我又不会解梦,和我说干什么?”
我现在脑中乱成一锅粥,甚至开始思考‘真假的意义’这样具有深厚哲理的问题。
“梦很真实,让我不敢相信那只是梦?”
其实我也认为那只是场梦而已,但是异能不能使用,看来只有打电话上异能者协会去问问了。
“你是不是在梦中看见一个六条手臂的铠甲巨人在跳舞。”
怎么感觉这么别嘴。
“是是。”
“你是不是在梦中看见有种被称为表弟的生物。”
“原来不是梦啊!”
“不,这就是梦。”
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呢?其实我觉的我们原本就是生活在梦里面的。这个世界有异能者,有妖怪,有铠甲勇士,还有一个有思维的星球,鬼知道下一秒会蹦出什么东西。
“这样啊。”
喂,大哥你别信了啊,和比开玩笑的。
“那等会我还要上晚班,先挂了。”
“挂吧。”
冬天的风咻咻地刮着,看来是时候加厚衣服了。
回到学校后,我连晚饭都没吃就躺在床上,回想着曾经种种,想着想着,便闭上眼,进入了梦想。
异能者协会也真不靠谱,既然是空号。
还有,我真不会解梦,宝哥你就别打电话烦我了。什么?你发现你昏睡在海岸边。肯定是你在海之家喝多后醉酒游泳,酒劲上来被水推上了岸。
龙宫?哈哈,宝哥你真幽默,一定是你喝高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