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题返回城中心,购买了一本详细介绍这个世界的兽皮书。他住进一个中等的客栈,点了一大桌好酒好菜。便听到旁边有人议论道。
“你们听说没,江湖大恶人刘霸,前段时间与人决斗!被人一刀劈为两半,究竟是何人所为?”
“听说是少年阁,少年刀王刀无风所杀!”
“刀无风?不会吧,听说他是战卒境初期,而那大恶人刘霸虽为祸四方,但曾经一人独战灵兽毒王蛛,并全身而退。已是战卒境中期,战力超绝!”
“这你就错了,刀无风今年虽然才十五岁,可已经是少年阁内阁弟子,排行第八,一手霸刀威力无边,无影无踪,无声无形,越级战斗就像喝水吃饭那么简单。听说他已经被霸刀宗选中,直接纳为内门弟子。”
“哇,霸刀宗!天南霸主之一!这一生,我若有幸成为其弟子,就算是杂役弟子,也死而无憾了。”
“就你,下下辈子吧。刀无风确实厉害,可内阁排行第五的云笑天,才十三岁,枪法绝世无双。在云海之巅决战醉侠,两人对拼数百招,最后,云笑天,长枪枪气缭绕,直接挑飞醉侠,技高一筹。”
“嗯,我也看好云笑天,这才是绝世天才,枪法神出鬼没,飘渺无常,现在他已经被天南霸主之一的天枪门看中,未来必定是天枪门一大支柱之一。”
“我觉得少年阁排行第三的少年剑神,任飞扬,方年十四,一手快剑,变幻莫测,曾经一人一剑,屠尽数百人的山贼,听说当时的山贼首领有三人,皆为战卒境初期巅峰以上。”
“这些算什么,告诉你们一个重磅休息,就在刚刚在城西小巷,血隐手被人一剑封喉。”
“我以为是什么呢。那血隐手也不过是战卒境初期巅峰,为祸人间,早该死了,我以为是什么稀奇事呢!”
“可你们不知道吧!杀血隐手的是何人?实话告诉你们,那人也是个少年,不知是什么境界,但可以肯定的是,神秘少年不过八九岁。”
“八九岁?你确定!八九岁斩杀一个成名已久的战卒境武者,这可是百年一遇,此人是何来历?”
“这可还了得,称之为妖孽都不为过啊!”
“也对啊!这个人也应该是少年阁的吧?这一下少年阁肯定又热闹了。”
“的确!来……来,全部满上再说!”
“好!”“干!”
…………
覃题听到谈到自己时,微微一笑!狠狠地享受了一顿美食,覃题美滋滋的回到房间里。借着亮光,翻开刚买的书本……
天南,地域广袤无垠,国度数十,宗门林立,争霸一方。天南四周或为山林,或为荒野,其间凶险难测,野兽咆哮,灵兽为王。
以天南齐名的,有盛中,漠西,域东,雪北。可本书所描述的四地并不详细,只是一笔带过。料想这写书之人,这一辈子也没有走出过天南——这个辽阔无边的地域吧!
夜已深!
明月当空,白霜洒满了辽阔的大地。一只猛禽掠过长空,地上留下一大片阴影。若有心人在此,细心观望,定能看到在凶禽背上的模糊的身影!何人如此了得?竟然能收服这般凶厉的猛禽作为坐骑!
凶禽过去不久,一顶红轿子在夜空中,缓缓飞移,看似缓慢其实那是速度太快,让人产生的错觉。轿子好像是自己在空中飞行一样,迎着月光,渐行渐远,直到模糊,消失不见。
突然,黄沙满天,风声鹤唳般。灵城远在天南深处,四周皆为高山丛林,哪里来的黄沙?
黄沙飘过,又恢复安静。只是静的可怕,让人胆寒。无声无息,灵城四周,温度骤降,竟下起丝丝雪花。天南一年四季,从来未下过雪,此雪来得诡异,来得急快,来得莫名其妙。
雪花消融,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似乎是龙王大怒,下起倾盆大雨。雨滴敲打着房顶,发出“哒哒哒哒”的声响。
雨水渐渐变小,一股莫名的意境如狂风暴雨般降临,凌厉至极,竟使得在空中的雨滴瑟瑟发抖,却又突然静止不动,然后消散于空气中。
…………
这一夜,灵城上空,笼罩着令人压抑的气息,破空飞行声不断响起,时而传来有人大声呵斥的声音。
这一夜,灵城几乎所有人半夜都被惊醒,却没有一人敢大声喧哗。那些实力低微的武者甚至吓得躲在被窝里,全身颤抖,脸色苍白。
这一夜,作为灵城的至高者也是守护者,已经臻至灵士境后期的城主大人,竟然没有站出来斥止,而是选择沉默,耐人寻味啊!
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才消停,灵城的所有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好那些盖世强者不是冲着灵城来的,否则就算全城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够人家一个人一根手头灭掉!或许有点夸大,但对于那些人也绝非不易之事。
有些人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安然入睡去了;而有些人却难以入眠。
在离客栈不远的大树下,一个头发凌乱,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大概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倔强。他似乎下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紧了紧小小的拳头,眼神变得坚定。
小男孩猫着身子,溜进客栈的厨房里,看着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他咽了咽口水,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因为激动不已。他急忙将一些肉类一股脑的包到自己的衣襟里面,左右观看见无人,便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不料天太黑,一不小心,撞到面前的铁桶。
“咣当!”
“谁?”
“谁在厨房?”
“不好,有小偷!来人啊,抓小偷啦!”
瞬间,很多房间烛灯亮起。小男孩慌忙想夺门而出,不料门口被及时赶来的,客栈的四五个伙计堵住,个个凶神恶煞!
“看你往哪里逃?给我打,往死里打!”大头伙计狞笑一声。
棍棒无情的落在小男孩身上,可那个小男孩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叫,纵然眼里蓄满了泪水,可他依然一声不吭,只是紧握着衣襟,身子卷缩着保护,似乎那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希望!
“小杂种,衣襟里面是什么东西,给我拿出来!”那个大头伙计一双大手扯着小男孩的衣服,衣服不堪拉扯,发出“嘶嘶”的声响。
“不!”小男孩自从被打到现在,终于说出第一句话,也仅仅是一个字而已。
“小杂种,我以为你是哑巴呢。哈哈,给我拿过来吧你!”大头伙计用力扯着他的衣襟,眼看衣襟就被扯烂!
“不!”
小男孩大喊一声,竟然在其小小的身体内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力量,直接将身旁的伙计和一些桌凳等杂物全部震飞。小男孩愣了一下,可瞬间又反应过来,小腿用力一弹,蛮力撞开厨房的窗子,消失在夜色中。
以覃题强大的元魂,自然将厨房的一切尽收眼底,本来他想出手帮助那个人的,正欲出手,那人竟然爆发出如此惊心动魄的力量,这更引起他的好奇心。于是闪身尾随而至……
小男孩狂奔到一间破败不堪的小屋前,左顾右盼,见无人跟随,径直推门而入,所谓的门,也不过是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烂木板。他急忙将衣襟里包着的食肉拿了出来,俯到床下!
“来,小灰,吃东西了。”
这时只见从床底探出一个灰溜溜的小脑袋,毛茸茸的耳朵温顺的垂下,四肢短小,似狗非狗,是狮非狮。见到是小男孩回来,它很亲昵的用小脑袋赠着小男孩的右手。很人性化的示意小男孩先吃。
“小灰,乖,我吃过了,你吃吧!”小男孩满脸幸福的看着小灰,将食肉放到小灰的面前。
小灰又探出脑袋赠着小男孩的手臂,好像小男孩不吃它也不吃一样。
“好啦,笨小灰。就知道骗不了你,我们一人一半!”小男孩将食肉分为两半,一半放在小灰面前,两个小家伙,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不到一会儿,几斤的食肉就****光了!
突然,小灰全身毛发竖立,嘴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眼睛闪着凶光,直盯着门口,这一刻它不再是刚刚温顺的小家伙,而瞬间成为了忠心护主的战将!小男孩一看到小灰这种现状,就知道有危险靠近,于是急忙转身,警惕的盯着门口。
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穿白色衣衫,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眼神锐利,似乎暗含星辰,一个大约八九岁的男孩。此时的男孩是宁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的确,来人就是覃题。覃题已经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看到面前的一人一似狗似狮的小灰如此,不禁感怀,想起了那一段和小伙伴们,一起开拓猎区的一幕幕,心神微微波动,从而散出一丝气息,竟就被小灰发现,这下覃题对这位小男孩更加好奇了。
“你是谁?要抓我可以,我跟你们走,请不要伤害小灰,东西是我偷的,与他无关。”小男孩以为是客栈的人追来,当下慌张道,在他看来,小灰是他的兄弟,可以为了他,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覃题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说道:“你不要误会,不是客栈里的伙计,我没有恶意,只是路过的人。”覃题刚刚见到小男孩为了一只所谓的狗去偷东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先给小灰吃时,他很喜欢这样的人,或者说他本身也是这样的人。
见覃题真的没有恶意,小男孩放松了警惕,小灰也扒拉下自己的耳朵,又重新变得温顺!
“我叫覃题,想跟你交个朋友。”
“朋友?呃……好……好吧!我叫龙天!”小男孩有点缅甸的说道。
两人坐下,相谈甚欢。一直聊到天边翻起白肚,覃题离去时,留下一些银两。雪中送炭好比过锦上添花,真正的朋友的是在我有困难的时候,即使我不说,你也懂得起!看着覃题远去的背影和他留下的银两,龙天眼里充满了感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