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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圣武士的叹息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贫民区一间旧房子里,这是艾德里安租下的房子,这里现在成了艾德里安和云黎的住所,云黎成为艾德里安的弟子已经一个星期了,当时艾德里安突然表示要收云黎为徒把云黎吓了一跳,不过云黎在惊讶之后没做什么考虑就拜入了艾德里安门下。云黎没有多少选择,穿越过来第一天就差点没命,在前世平静生活了近二十年的云黎被吓坏了,他不知道穿越小说中那些主角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在穿越之后立刻从一个顶多杀过鸡打过老鼠的普通人变成了一个深沉老辣、杀伐果断有着枭雄和伟人,如果有人知道云黎希望他们能告诉自己,总之云黎自己是做不到这么大的转变,经历了饥饿和濒临死亡的遭遇之后云黎感到的是迷茫和无助,别说小说里那种争霸天下的伟业了,他连自己应该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救过云黎一命的艾德里安又对云黎伸出了援助之手,那一刻云黎感动得几乎哭出来,诚心诚意的成为了艾德里安的弟子,开始跟随他修习圣武士之道。

屋子的门被人吱嘎一声推开,披着宽大斗篷遮住全身的艾德里安走进屋子,一抬眼就看见云黎正趴在床上睡得口水直流,艾德里安无奈的按着自己的额头,云黎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到让他在这个不合适的时节都动了收徒之心,不过经过一个星期的教导之后艾德里安才无奈的承认——人无完人。云黎的毛病就是,太懒了!也不能单纯的说是懒,更加合适的说法就是云黎的意志不怎么坚强。举个例子来说,云黎因为对读书很感兴趣而昼夜不停的努力学习,结果识字这件事情上云黎简直堪称一日千里,仅仅只用了三四天就从大字不识变成能够勉强看懂通俗书籍的地步,让艾德里安惊叹不已。但是到了剑技就不行了,一开始云黎还可以凭借着对艾德里安的感激之心努力的学习,但是四五天过去之后云黎就开始松懈下来。对感兴趣的事情做得停不下来,而对不感兴趣的事情难以坚持长久,这就是意志不够坚定的表现,而成为一名圣武士坚定如顽石的意志是才是最重要的!

艾德里安放轻脚步走近云黎,云黎裹着被子趴在床上,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在他的手边一本《希洛瑞旅行日记》正躺在那里。又是一直看书看到睡着吗?艾德里安虽然没有发过不娶妻不生子的誓言,但是却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因为他一直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他踏入婚姻殿堂的女人,在以前倒是有很多的贵族女人会对他抛媚眼,但是艾德里安对这些女人从不理会,他知道她们为什么会青睐他,有很多贵族女人都试图诱惑一名圣武士来证明自己的魅力,获得向其他贵族女人炫耀的资本,这种为了出于虚荣和炫耀的结合是真正的圣武士所唾弃的,而他作为圣武士的坚持也让他不可能去玩弄女人的感情。

现在艾德里安已经不年轻了,他早就开始寻找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作为自己的弟子,以继承自己的信念和坚持,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年轻人,而在那件事情之后艾德里安就断绝找个弟子的打算,就在这个时候老天把云黎送到他的面前,艾德里安非常喜欢这个年轻的孩子,他聪明、善良、知足、直率、总是挂着阳光的笑容,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小孩,艾德里安轻轻的抚摸着云黎的头发,云黎嘴里嘟囔了两句动了动脑袋没有醒来,艾德里安发出无声的叹息:“万能的创世主雅拉啊,你已经赐予了这个孩子如此之多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再赐予他足以坚持圣武士的美德和信念的坚定意志呢?只要他有了这个可贵的品质,我一定会将他培养成最伟大的圣武士!”

圣武士可以没有聪明的头脑,圣武士可以没有锐利的口舌,圣武士甚至可以没有强大的武力,但是圣武士却不能没有坚定到近乎愚直的意志,因为圣武士是用美德和信念对抗世间一切荒唐和罪恶的标杆,新人圣武士也许以为自己的考验在自己直面无底深渊的时候才开始,但是像艾德里安这样老练的圣武士却明白考验无处不在,那些草菅人命为非作歹的贵族领主、那些收受贿赂包庇犯罪的官员小吏、那些作奸犯科穷凶极恶的黑帮恶霸、那些贪婪无耻的商人、那些空虚放荡的妇人、那些贪图小利偷偷摸摸的小市民、还有那些愚昧无知时而憨厚时而凶恶的农民……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在有意无意的试图消灭和腐蚀圣武士。“在这个举世皆敌的世界上坚持圣武士的美德和信念。”这才是圣武士最大的考验,如果没有坚如磐石的信仰和意念怎么能够在圣武士的道路上走到最后?

云黎一觉睡醒,茫然的擦擦自己的口水,然后看到已经爬到高处的太阳已经从从窗户把阳光撒了进来,把屋子照得透亮,艾德里安正坐在桌子前翻看着他最近一直在反复翻看的一本黑皮书。云黎一看天色就知道完蛋了,艾德里安给他订的计划就是早上起来练剑,结果云黎昨天晚上看那本《希洛瑞旅行日记》看得太入迷了,把睡觉的时间一拖再拖,结果今天早上毫无意外的睡过头了。

云黎用两个指头拉开杯子,小心翼翼地坐直轻手轻脚的穿鞋,像做错事情的孩子怕惊动家长一样生怕惊动了艾德里安,不过他才穿好鞋子站起来,艾德里安就立刻转过头对云黎说到:“起来啦。”依然是嘶哑的声音,依然是平淡的语调,但是云黎还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站直。

看着云黎这个样子艾德里安实在生不起责备云黎的意思,他把桌上的一个小包裹递给云黎:“吃饭吧。”

云黎这才稍微放松一点,他狼吞虎咽地吃掉艾德里安买回来的面包,立刻拿起艾德里安给他准备的钝剑大喊一句:“我去练剑了!”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坐在屋里的艾德里安看着云黎走形的剑技,无奈的叹息:“也许云黎真的不适合圣武士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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