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堪回首的第一周过去,张凯还是静坐在那里,低垂着头,他已经被痛苦折磨的没有多少精神了,一星期不吃不喝,还没什么,一星期不眠不休,时时神经绷紧,可是堪与全身刺痛媲美的痛苦。
这还不算,一周时间过去,张凯发现,自己身上那一层药膏在逐渐的失效。热能不再如当初般似针扎,现在,已经如坠子钻了!
……
又一周过去,张凯还是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慢慢适应神经时刻绷紧,不停亮剧痛警报的状态了。他的身体,在这个水滩里,慢慢的适应了新环境。张凯现在,已经能艰难的打个盹,休息一小会了。打通经脉?张凯早忘到瓜哇国了,维持生存是首要的。
……
一个月过去,再看张凯,不再是一个盘膝静坐姿势保持不动,他正仰身呈大字型躺在水滩底,呼呼大睡。一个月的努力,张凯明显感觉到,庞大的热能在逐渐侵入自己的身体,沿着经脉不停的攻城略地,各条经脉均已失守寸许领地。旧痛如今完全对张凯形成不了刺激,只有热能向前推进时,张凯才有感到丝丝的痛感,虽然仍然难受,却完全可以忍受,至少,对他的睡眠影响不大。至于那层药膏,此时早已消耗的差不多。现在的张凯,已是在用自己的身体,独立与水滩蕴藏着的庞大热能作战。
……
二个月过去,张凯开始在水滩里到处漫步,一举手,一抬足,就能激起水滩里波浪滚滚,这已是张凯平日里唯一的消遣。
三个月、四个月过去,张凯开始尝试着运用周围的玄气。他的经脉,已经打通大半,体内已经蕴藏有爆炸般的力量,张凯一握拳,骨节便格吧格吧作响,这一拳要是打出去,张凯自己估摸着,打碎岩石,应该问题不大。
张凯知道,自己正在变强,而且还在继续变强。这样的变化让张凯心情大好,不再有寂寞的无聊感。
五个月,六个月过去,张凯已在好多天前就意识到,全身经脉的打通,似乎就差着一层膜的距离。仿佛只要自己一使劲,推动一下,就能冲开似得。不过,张凯每次都压下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老头说的明白,打通经脉之所以难,就难在人力难以掌控的平衡。自己是绝脉之体,经脉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能任由玄气和经脉自行碰撞出个平衡来,反而能够避免平衡的烦恼,成功打通经脉。现在半年时间过去,就差一点了,要忍,不能因一时心急而功亏一篑。
这天,张凯正在打坐,与体内外的玄气沟通,脑际突然出现了久违的老头的声音:神留丹田,气游周身,聚力双拳,爆炸出击。
张凯大喜,急急施为,周围玄气仿佛感受到张凯兴奋急迫的心情,旋转陡然加速,一股脑争着往张凯体内钻。
“哈!”张凯大喝一声,双拳出击,猛然身体周围一阵旋风刮起,中心正是张凯。张凯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层阻碍,经脉打通成功。初通的经脉似饥渴多年的野兽,对玄气鲸吸海吞,瞬间将一滩水化为水雾,一丝不漏尽数吸入,在周身经脉内汇成溪流,欢畅的流畅。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妙,张凯不禁热泪纵横。
“小子,你这个造型不怎么样啊,不用摆那么长时间。”老头笑嘻嘻的,调侃了一句。眼中隐约泪光隐隐。
“老爷爷!”张凯深情的呼唤了一声,就要再次跪倒拜谢,却被老头一把扶起,“别急着跪,待会有你跪的时候。”
“先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吧。”
张凯应声看去,打开的包袱里,有衣服,更有吃的!
吃的?张凯六个月不吃不喝,此时一见吃的,再顾不上老头,一步抢过去,抓起两个馒头就往嘴里塞,两口便下了肚,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热泪滚滚而下,无上美味啊!
“慢点慢点,都是你的,不用抢。”老头坐在一边,一脸的慈祥。
张凯风卷残云,鸡腿、排骨、肉汤、烫饼……所有东西,全部进了张凯的肚子。意犹未尽的张凯又挨个盘子舔过去,这才依依不舍的住嘴,慢吞吞换上老头给他带来的白袍长裤。
“走吧,跟我去祭祖。”老头站起来,说了一句。
“祭祖?什么祖?”张凯好奇。
“忘本的家伙,打通了经脉,你就是本门之人,当然要祭祖了。难道你准备不认账?”
“我没这个意思,就是问问而已。”
张凯跟着老头回到茅屋,屋里已经摆设好了祭祖的一切。老头自己先恭敬的上了一炷香,喃喃祝道:“无上门主在上,不肖门下霍真,带我天残门第四十六代正式门主张凯,拜祭祖宗、前辈。”
“门主?”张凯吓一跳,失声喊了一嗓子。
“大呼小叫做什么?快过来拜祭。”老头很不满意,瞪了张凯一眼。
虽然狐疑满腹,张凯瞬间放下,急忙上前,跪倒通通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也上了一炷香。
自己本是一个无能的废物,是人家帮自己打通了经脉。就算他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哪怕让自己去做天大的事,只这份大礼,报酬也够了。
老头又领着张凯,挨个门中前辈上香、拜祭。最后收起祭器、祭品,带张凯到院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