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凯去找过霍真好几次,想从他嘴里了解些大比的事,然而却再未见到他。
“神龙见首不见尾呀。”张凯暗自嘀咕,自己都是他们天残门的门主了,他竟然跟自己玩神秘失踪。
两天后,一大早,场区就给七组送来了丰盛的酒菜。本来洗漱的、赖床的、打闹的,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出发去赤乌的时刻,到了。这顿酒,算是送终酒。
“兄弟们,耷拉着脑袋做什么,”崔大彪敲着饭盆大声的招呼,“这是好事啊!这么久,我们不就等着这一天吗?我们就要上战场了!战斗就要死人,勇敢上前,我们还有生的机会;胆小怯懦,连这个场院大门都出不去。我们都是男人,宁可战死,绝不吓死。
我们七组,有我崔大彪带着大家,还有张凯也在,我们一定能赢!坚持十天,我们就自由了。离开这个该死的场院,大陆无限大,我们愿去哪就去哪。酒肉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好!”
“听老大的!”
“不就是个死吗,老子怕球。”
……
七组人的士气振奋了起来,人们大声呼喝着喝酒吃肉。张凯冷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钦佩。
明知此去九死一生,即使能坚持到最后,活下来的也没几个。但崔大彪就能硬下心肠,为弟兄们打气。这样违心的话,张凯是说不出来的。或许,这就是崔大彪能够成为老大,而张凯却不能的原因吧。
酒足饭饱,七组就在崔大彪的带领下,上了去赤乌的马车。一路颠簸,直到第八天上,才赶到赤乌的地脚,然后又徒步行进了两天,翻山钻洞,终于进入了矿区。
迎接他们的是叶家的才级家丁:黄顺。
与七组同到的,还有八组的人。两组人今天第一次碰面,都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两组人就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所以,互相打量着的眼光,既陌生又亲切。
黄顺看着站不成站,坐不成坐的一群人,面无表情、冷漠的开始训话:“你们还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抓紧时间养精蓄锐。不出意外,两天后,就轮到你们采矿。相信你们也了解,进去采矿,连续十天,很少能有人活着回来。
每次上去四十人,这已经是人数的极限。人多了,矿洞里盛不下那许多,挖不够每天每人一百斤的定量,你们就要亲手杀死自己的战友,来使人数与定量相符。这太残忍了。所以,很长时间,不成文的规矩,各方每次进去采矿的人数,最多四十人。
这里我重复一下我们的规矩,待会我会给你们的队长发放一块水晶,每天太阳落山前,队长通过水晶告诉我,你们还剩下多少人。我会安排车辆,给你们送去第二天的食水和药品。同时,你们要把采到的矿砂交给来人,拉回来。如果你们采的多,来人会以一斤矿砂十文钱的价格从你们手里收购。用这些钱,你们可以从来人处采购你们必需的东西。
如果哪一天水晶没了动静,我就当你们全军覆没,不再给你们送物资,而是送下一批人去采矿。
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只有几个人,有气无力的呼应。黄顺也不当回事,跟一群将死的人计较什么。
“再提醒你们一下,进去后,迅速清理掉敌人,然后,一半的人进洞采矿,一半的人,留守洞口。这是我们多年采矿总结的最合适的人手分配方案。采矿的人少了,定量达不到,不行;采矿的人多了,上面力量不足,被人偷袭了,占据了洞口,洞里的人,可就憋在里面出不来了。采的矿,最终也变成别人的。也不行。对半分,是最合适的。事实上,各方的人手分配,都是如此。这都是靠着鲜血换来的经验。”
说完了自己该说的,黄顺转身就走,剩下几个奴级家丁,带着他们去休息区。
“你好,我是尹乘风,八组领头的,以后我们就要并肩战斗了,认识一下。”八组那边,一个身材忻长的人走过来,对崔大彪伸出手,点头致意。
七组这边,老大太显眼了,谁也没有崔大彪的块头大,也没他那个舍我其谁的气势。
“我叫崔大彪,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崔大彪握住尹乘风的手,洪亮的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