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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阳

“将一阳指精要说出来,我饶你性命。”朱厚炜轻飘飘的话语从朱长岭的上方传来,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肯定,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服从他。

“小人冒犯阁下,自然罪该万死。只是这一阳指乃是小人祖传的功夫,奈何先祖有命,不得擅传。还望大侠怜悯。不过小人在俗世中还薄有家产,数满百万,愿献家产于大侠,只求留我一条小命。”朱长岭不愧是枭雄本色,被朱厚炜突如其来的打倒在地之后,不过瞬间便调整好了心态,能卑躬屈膝,巧言令色。

可惜,他的花言巧语选错人了,作为皇帝的儿子,朱厚炜可能不会有很多钱,但肯定不会缺钱。自小锦衣玉食,并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任然能够锦衣玉食的他,怎么可能被那所谓的百万家财所迷惑。

朱厚炜手掌一用力,朱长岭的右肩骨骼便被捏碎了。不理会朱长岭痛苦的嚎叫和抽搐的身躯,朱厚炜将手掌轻轻的搭在了朱长岭的左肩。

“将一阳指精要说出来,我饶你性命。”同样轻飘飘却又不容置疑的话语从头上飘下来,朱长岭却再也不敢起任何心思。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冷漠无情又心性坚定不为外物所动。朱长岭知道对这样的人说更多的花言巧语只会让自己受更多的苦。于是便不再求饶,老老实实的将一阳指口诀背诵了出来。

朱厚炜认真的听朱长岭背诵了五遍,又随机的抽查了几句,确定朱长岭没有在说谎才将搭在他肩上手掌收回。

“多谢公子活命之恩,多谢公子活命之恩!”

朱厚炜没有理会朱长岭的感恩戴德,一指张无忌道:“解开他的穴道。”

不理去给张无忌解穴的朱长岭,朱厚炜拉着绳头将留在山洞另一边的绳索全部拉了过来。仔细查找这不大的石台,他找到了几块树立突出的石块,分别上手试了试坚固程度,才把绳子的一段紧紧的系在了上面。而后又在绳子的另一端系上了一块石头,将它抛出了悬崖。不多时留在山壁上的绳索就被绷直了。

准备好一切之后,朱厚炜才对张无忌道:“你会不会点血。点了朱长岭的穴道吧。一天之后自解即可。”转头对朱长岭道:“点你穴道是怕你在我们下山时做什么手脚。一天之后,穴道自解,你就顺着这绳索下山吧。”

张无忌自然不会反对,朱长岭也不住的感恩戴德,毕竟能够让他离开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石台,的确说得上是天大的恩情。

“回家之后,记得约束家中子女奴仆,不可再有虐民之举,若是被我知道你等再作恶事,到时便杀你全家。”临了,朱厚炜还不忘威胁朱长岭一番,他记得在原著中有朱长岭的女儿朱九真纵容恶犬残杀农户的情节。

说完,朱厚炜便抓着绳索跃下山崖。“张兄弟,盏茶之后,你再下来。”

话说朱厚炜抓着绳索跳下悬崖,也不敢下降的太快。好歹前世是大学生,万有引力和加速度的关系他还是知道点。所以,每下落十米左右,朱厚炜就抓住绳子减速,一停一顿中,不过盏茶功夫,朱厚炜便看到了地面。很幸运,准备的绳子足够长,绳子的尾端离地面不过三米多,更加幸运的是,就在绳子的正下方,摆着一堆草垛。毫无疑问,朱厚炜无惊无险的安全落地。

落地之后,朱厚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身上那件已经脏兮兮的外袍换了下来。

待到张无忌也成功下崖,朱厚炜便带着他寻路到了附近的小镇,换衣买马,好好地拾掇了一顿之后才出发。

昆仑山地处西域,和中原少有沟通,人种风俗多有异于中原。西域向来地广人稀,民风剽悍,加之大唐将军高仙芝在恒罗斯战败于大食之后,绿教入侵此地,受该教的野蛮教义影响,治安更是混乱。之外和张无忌一路走来,不知有多少沙盗马贼对他们下手。两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子却一路挥金如土,怎么可能不受人觊觎?

不过一路上,朱厚炜少有出手,一方面是张无忌虽然在朱长岭等人手下没有走上几招,但是对付这些小贼,也算得上是一个小高手了,张无忌自觉深受朱厚炜大恩,遇事自然奋勇争先,不敢劳驾朱厚炜出手。另一方面则是朱厚炜已经被从朱长岭口中得到的一阳指功夫所吸引了。

大理段氏,以一阳指神功驰名天下,奉六脉宝经,立天龙佛院,凭借数百载基业威名,与嵩山少林、终南全真分庭抗礼,乃宋代中华武术三大派系之一。朝代变迁,段氏逐渐衰败,武学也渐成单传之势,但其优良传统得以流传至元代;几百年间,高手辈出,一阳指气功,作为其武学根本,可谓功不可没。

很多看过《天龙八部》的人都知道,一阳指总共分九品,最高乃一品境界,一品境界的一阳指乃是习得“六脉神剑”的基础。一阳指也是大理段氏一脉中最高武学“六脉神剑”的入门功夫。但是朱厚炜在深入了解了一阳指之后,对这种说法就嗤之以鼻了。虽然不知道六脉神剑究竟有多么神奇,但是就武学境界而言,修炼到一品境界的一阳指绝对是举世无双的神功绝技之一。

《素问?阴阳类论》云:“一阳者少阳也。”王冰注曰:“阳气未大,故曰少阳。”阳主生发,少阳为阳气初生,其脏应肝,五行应木,其时应春,春之一阳初生,生机乃发,万物于生,一阳初始而生生不息。阳气为人身之大宝,故一阳指可使人一阳初生如春之万物生发,实乃救人之术而非杀人之功,故小说中一灯大师用“一阳指”点穴让黄蓉内伤痊愈。这样的一门内功已经触及人体长生之密,虽然仅仅是皮毛,但是这样的功法的价值绝对是无法估量的。对于那些吧一阳指当做是武功斗殴工具的人来说,他们是真正的舍本逐末了。六脉神剑也许杀伤力能够甩出一阳指好几条街,但是中午绝对不相信六脉神剑也是触及长生之密的神功。

一路上,朱厚炜也尝试过运行一阳指内功,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那股蓬勃汹涌的少阳之气所带来的生机和对身体的温养。

这时候,就会有人说了,朱厚炜不是没有练习过内功么?哪来的蓬勃汹涌的内力呢?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关于气的相关知识。

朱厚炜在之前只修习过导引术和内家拳,没有练过内功,但是不能说他就没有炼气。

气是什么?

气的古法写作“炁”。

《性命圭旨》中说:“夫道也者,位天地、育万物,曰道;揭日月、生五行,曰道;多于恒河沙数,曰道;孤则独无一侣,曰道;直入鸿蒙而还归溟滓,曰道;善集造化而颉超圣凡,曰道;目下机境未兆而突而灵通,曰道;眼前生杀分明而无能逃避,曰道;处卑污而大尊贵,曰道;居幽暗而极高明,曰道;细入刹尘,曰道;大包天地,曰道;从无入有,曰道;作佛成仙,曰道。佛经五千四十八卷,也说不到了处;中庸三十三章,也说不到穷处;道德五千余言,也说不到极处。道也者,果何谓也?一言以定之,曰炁也。”

在古代哲学中,气是一切的本源,宇宙的构成。朱厚炜的任何锻炼都可以说是在做气的锻炼。

从人体微观的角度上来讲,人是有精气神组成,精气神被称为人体三宝。人之要是活着,这三宝就不会枯竭。朱厚炜利用导引术增加人体本源,就是在增加人的元精、元气、元神。

但是朱厚炜通过导引术修行增加的气,只能算是元气,不能算是内力真气。内力真气是什么?道家修行讲究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内力真气就是炼精化气的产物,它是通过元神意念的驱使,将元精与元气合炼,化为轻清无质的精炁相合之物,得到精气运转过程中被赋予的特性而成。这也就是为什么真气会有属性的原因。所以,朱厚炜所有用的气不是真气。

同样,真气也分很多种。若是一般武侠世界所凝结的真气,往往只是精元之气,而仙侠世界的气往往是天地之气。这就要涉及气的来源了。一般来说,气有四种来源。一为先天精气:来自父母。脏府定位在肾(命门);二为后天水谷之气:乃消化吸收之物质。脏府定位在脾胃;三为清气:呼吸而入。脏府定位在肺;四为灵气:乃是天地造化所出,只有知晓法门才能采集。在一般的武侠世界里面,真气的来源一般是通过转化后天水谷之气和清气而来,修行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温养开发先天精气。当然啦,这也不是绝对的,神功秘法的加持之下,什么情况都是会有的。

朱厚炜在地府得了不少人的修行记忆,自然知道种种不同。他之前之所以得到了九阳神功而练,就是因为九阳神功虽然在武侠世界称得上是神功秘籍,但是他仍旧是一门凡人之法,只修精气,不得元神之妙,修行之后不入先天。他的想法是一方面继续锻炼身体,将没有得到真气反馈温养的肉身练到极致,达到打破虚空可以见神的境界,洞悉身体的一切奥妙时候在开始炼气,一举达到先天之境,而另一方面,他坚信,真正的真炁绝对不是元精元气之合,而是精气神三宝之合,只有这样才算是为上窥天人之道打下基础。所以,他一直在试验寻找三宝合一之术,而不是在真气满溢之后才开始摸索三宝合一之术。

因而,此番朱厚炜虽然修行了一阳指功夫,得了少阳真气,但是在体验了少阳之妙之后,他绝对是会把这些少阳真气重新打散得。在练就三宝合一的先天真炁之前,朱厚炜绝对会保持肉身的纯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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