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六,北国四十万大军,以冯良平为帅,攻打吴州。
吴州集军二十万,守将符同为帅,古州守将邓启龙、清郡守将董海夜为副将,各将领手下都尉、兵丞等统一编制,三路大军合为整体,统一指挥御敌。
吴州与京都地位北国中心,是从北方返京必经之路,西南接京都,西北方接原州,北接通州,南接南河郡,东接清郡、古州,西、北、南的去路皆被截断,清郡与古州之东便是大海,再无退路。
除京都外,北国共五州四郡,五州分别为原州、通州、古州、充州、吴州,四郡为涪犁郡、西郡、南河郡、清郡。如今,北国大半疆土握于新帝萧延手中,唯三州一郡,即吴州、古州、充州、清郡,拒绝承认萧延帝权,充州与另三州郡被通州相隔,位居南北,不得交通。
四十万铁骑踏尘而来,烈马萧萧,火器弓戟,刀剑相加,三天三夜,血染城墙。符同身先士卒,大战冯良平,血染战袍,邓启龙左右随之,开出一条血路,董海夜以一当十,勇猛无比,身负数伤,跌落马下,符同救之,鸣金收兵,闭城不战。
三军围困吴州城下,绝粮断水。
“崔先生,”姚若劈手打起帘子,进了主帐。
柳扬风已在帐内,非忧身怀有孕留于天门关,张猛、杨啸等副将留守,以防通州守军对充州不利,肃衮四人见姚若进来,皆立起点头致意。因四人对北国地形不如崔易等人熟悉,虽与冯良平有过交手,但对其作战仍未揣摩透彻,更不用提了解聂安国与余江行军之道,因此行军布阵皆由姚若与崔易决定,柳扬风亦时常参与其中。
“吴州情形如何?”说话间姚若已行至帐中,崔易立在书案前低头审视着一幅巨大的行军图。
崔易抬起头,微蹙了眉,缓声道:“冯良平领军四十万,而吴州只有二十万,双方兵力悬殊太大,如今吴州被围,粮草紧张,上一仗损失六万多人,除去伤员,目前城中仅有十万人可上战场,而冯良平却还有三十万左右,兵力悬殊越来越大。吴州恐怕撑不了多久。”
“吴州被通州相隔,符同将军是如何传来军情?”姚若垂头看着地图,沉默了片刻,指着隔在涪犁郡和吴州之间的通州,沉声问着。肃衮等将领亦反应过来,面上浮上不解之色。
崔易点点吴州,侧身别开目光,叹息道:“寒水门。”
虽战事繁重,姚若仍每三天送军报往夷国,告知战事进展,元穹院的书案上整整齐齐放着她发来的每一封军报,机密军报在王上阅后本应存于书阁,此时却搁在了元穹院,放在了金兀蒙触手可及的地方。
自姚若带兵出征北国,金兀蒙下旨:右相约格监办行军粮草,并代管六部。帝于元穹院闭关落锁,为后祈福,每日奏折交予左相顾花影,由之呈于帝阅。
帝旨一下,百官讶然,为帝之深情惊异。然王后才德令万民钦佩,又国内清平,百姓皆不以为异,亦为王后焚香求福。
因王上闭关祈福,再未出过院来,元穹院中守卫增了一倍,三步一岗,两步一哨,进出盘查极其严苛,达谷亲自率军守护,院中除平日贴身侍女飞云、飞烟外,只留下太医照料小王子身体,偌大的院子寂静一片。
“顾花影,”坐于书案后的金兀蒙忽然抬头,看向下方伏案批阅奏折的左相轻声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