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不,女鬼还一脸警惕的看着张三,随时准备往屋里跑;张三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一想到现在看的是一个鬼魂还是吓得腿有些酸,当然,也不排除刚才撞了屁股的因素。
“额……”张三想说点什么,安抚一下这个鬼。按照死鱼眼的说法,这种地缚灵都是心中有着执念的鬼魂,神志不清,有时候会认为自己还活着,但是一提起他们的心结执念,就会疯了一样的攻击人(一般只能做到吓唬,因为互相碰不到),但是只要不提起伤心往事,它一般就想不起来自己是个死鬼了。
“额,我不是小偷”张三咽了一口唾沫“我就是路过的。”
“那你在我家门口转悠什么。”
“额,我就路过你家,我不想搞破坏。”张三往后退了一步,试图让着女鬼冷静下来。
“家,破坏……”女鬼低下头,念叨了一句,忽然又抬起头,“你赔我家!你毁了我家!”本来正常的脸变得狰狞起来,扭曲成一个正常人完全不可能做到的地步“我杀了你!”以一个远超普通家庭妇女的速度扑了过来,身上正常的肤色瞬间变得苍白而透明。
死鱼眼没和张三说的是,地缚灵智能都不怎么高,而且无论提起什么稍微与其执念相关的内容,都很容易失去理智。
“哎卧槽我说什么了我!”张三觉得自己特无辜,不过本能还是不要压过了恐惧,而且他现在能触碰到鬼魂,也能还击,虽然鬼魂能免疫绝大多数物理伤害,但是张三觉醒了灵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能力,灵力也弱的可怜(死鱼眼评价),但是已经可以触碰到鬼魂,所以张三想也不想一拳迎着女鬼的脸就揍了上去,这鬼魂毕竟没有肉体,张三都没觉得有什么触感,女鬼的脸就被打成了更扭曲的样子,被打得倒飞回去。
看到自己的攻击奏效,张三恐惧感一下消除了大半,“好,来干!”
女鬼也飘了起来,一脸愤怒怨恨的看着张三,扑了过来,一人一鬼扭打在一起。
隔着数个别墅,本来应该在观战的死鱼眼正在屋顶上和一个女人对峙。
虽然是寒风凛凛,但是这女人外面只穿着一件薄风衣,挺拔的迎风站立,寒风吹过,风衣的衣角飞扬,逼格满满。反观死鱼眼,也穿的是一件黑风衣,但是蹲在天台的栏杆上,天公也不作美,他面朝南方,北风吹过来,大衣贴着他的身子托出一个屁股的形状。
这个女人似乎地位很高,开口就不客气:“我让你调查的事出了结果吗?”
“啊…”死鱼眼装作四处看风景,“调查了,跟我没有关系,是我收的小徒弟做的……”
“哼,”女人冷笑一声,“小徒弟?在那边和那个地缚灵纠缠的那个?连区区一个地缚灵都解决不了,我该说,真不愧是你的徒弟吗……和你一样废物的家伙,怎么可能造出那种规模的灵力真空?我看你就是什么都没调查,来糊弄我的!”
“啊…啊…”死鱼眼顾左右而言其他,“估计我那小徒弟是快死了,我得去看看。”说罢就要转身,刚要跑,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你跑去哪?”女人一脸阴沉,另一只手在身后摆了摆,“去看看,别让他死了。”
“好~你们慢慢吵~我得赶紧离你们远点~”又是个女声,不过听着更年轻些,一头长发闪过,然后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天台上就剩下死鱼眼和这个女人,死鱼眼一脸无所谓的转过头,“咱们两个应该算是平级吧,你说你管我有啥用。”
“哈,就你这个废物,若是这个城市指着你,就太可悲了。”
死鱼眼突然惊愕的指着女人身后,“快看!”
女人偏过头来,厌恶的看了一眼死鱼眼伸过来的手臂,冷笑一声“这种把戏你还拿出来……就是智障也不会……混蛋!”再回过头来,手里就只抓着死鱼眼的一件风衣了,死鱼眼这时候已经在楼下了,以远超博尔特刘翔的速度向远处狂奔。
“混蛋……”女人紧跟着就翻下栏杆,落地几乎都没有缓冲,就同样以极快的速度朝死鱼眼追了过去。
冷,真冷,是那种刺入骨髓的冷,张三现在觉得自己几乎要全身僵硬了,这种冷不同于寒风,是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每一次这女鬼碰到自己,就连呼吸的温度都下降了,思维也变得迟缓僵硬,现在他几乎是本能的抵挡着女鬼的撕打啃咬,已经做不出反击的动作来。
“麻痹……呼……”张三又呼出一口冷死,“要死……死鱼眼去哪了……”又一脚蹬开了纠缠在他身上的女鬼,女鬼眼里凶光更胜,飘到半空中,张牙舞爪的准备扑过来,“这还不算危险局面啊?”
对死的恐惧激发了张三心里的凶性,恶狠狠的看着女鬼,“麻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股恶气似乎吹散了寒冷,张三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头来……不知道从哪来的砖头……咬着牙朝女鬼冲了过去,女鬼也早已失去作为人的理智,从空中张开大嘴就扑了过来,迎面就撞上张三扔过来的板砖,女鬼是纯灵魂体,质量很小,这板砖附着着张三有意无意间沾染在上面的灵力,再加上远超女鬼的质量,带着女鬼就飞了出去,砸在了早就没了一根草的花坛里。
张三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发扬了初中时打架干仗的风格:骑到身上就算赢了一半;一屁股把女鬼坐到底下,抄起拳头就噼里啪啦往女鬼的脸上呼。
女鬼的优势本就不在力量,鬼杀害人,依靠的是阴气,一点点的冻住受害者的灵魂,所以被鬼杀害的人往往看不出伤痕,都是面色铁青的似乎是被冻死。现在被张三骑在身上,女鬼毕竟之前只是个女人,家庭妇女而已,哪见过这种流氓掐架的打法?一时间被打得只知道招架,还不了手。
一人一鬼都没注意到,旁边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互殴,一脸高兴看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