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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个暗恋者的所有悲哀

近来格外爱慕张爱玲的散文,“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不知怎的,在期中考试之前我竟然有了一丝淡淡的怅惘。

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于微博上收到了庸华的一条私信,“期中考试好好考,考好有奖励。”我一下子幸福得像是要飞起来,困意一扫而空,复又掏出几天前庸华送予我的那本笔记,细细地琢磨了起来。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晨间,庸华到的似乎略晚于往日。我与梁颖都不甚在意。然而,对于我与庸华之间理不清的关系,梁颖表示她非常不解,“枫筱收,你现在跟他不明不白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要说你俩只是同学关系,我都不信。可要是说你俩是情侣,又怎么看都不像,ohgod,你俩到底能不能成啊!”

我蹙眉。

望向窗外,草坪依旧碧绿,一片斜坡上去,也是好不美观。眼帘中清凉惬意,思绪也随之而渐渐平静。

目光在游离着,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寻找着庸华的身影。也不过是一呼一吸间,我便寻到了正推着自行车缓缓行走的庸华,连同着并不适合此时出现的马娜一起。

庸华左手扶着自行车,右手拎着马娜的书包。马娜站在一旁,笑语嫣然。

心似乎被针刺了一下,钝钝地传来痛意。

近来庸华带给我的悸动与暖意,通通消散了。

闷不做声地合上窗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梁颖却显得有些迟钝,“枫筱收,你怎么了?”

“没事。”我坐下,翻开桌上的本子,想要借此掩盖此时内心的淡淡惆怅与不满。岂料映入眼帘的,竟然又是庸华龙飞凤舞的笔记。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映现出庸华与马娜并肩而走的那和谐的一幕。不得不说,人得情感与记忆果然是世界上最难琢磨的事情。

楼梯口传来马娜软软地撒娇声音,“庸华,今天还是多亏你送我来学校,否则我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

心间愈加烦闷,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脾气,我挥手便把庸华的笔记本掀落在地。

偏偏巧的是,庸华也就在这一瞬,与马娜一同进了教室。

场面瞬间变得很尴尬。

尴尬的连空气都凝结了。

望着庸华欲言又止的神色,我没吱声,默默地坐下。

庸华蹙眉看着地上的本子,蹲下身捡起,轻轻放在我的桌上,没吭声。

昨天还私信我好好考试,今天就和马娜同屏出现,可不愧于学校草之称啊,呵呵。现在又把本子捡起来给我,还想做什么?

我默默扫了一眼那个本子,再次把它扫落在地。

庸华再次捡起。

马娜和梁颖像是被咒语定形了一般,只站着不动。

想质问,却没有身份;想呵斥,却又没有理由。我沉默地想着,却又突如其来有一股自卑涌上心头。

这便是我,一个暗恋者的所有悲哀。

我笑着再次把本子挥落在地,眼睛只是看着庸华的表情,一动不动。

庸华弯腰,再次捡起。

马娜似乎是不可置信般,素手一指,并不客气的呵斥声就这样溜出嘴巴,“枫筱收你有病啊?”

庸华蹙眉,还是没说话。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没错啊,我是有病。重度缺铁性贫血,算么?”

空气在一瞬间凝结了。

说罢,不想再看所有人的神色,踱步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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