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这两只老鼠,进了我的藏宝室!”一字一句,刘巴是恨得牙根直痒。
“我看到那藏宝室,便猜想是不是你这死胖子。果不其然”小武此刻颇为得意,饶有兴致的看着刘巴那干枯的左臂,道,“死胖子,既是你收藏之物,想必你应该知道此物喽?”
“臭小子,我对你父子俩可谓仁至义尽。你现在竟来找死。”
刘巴本是势在必得,但现在却被这二个小鬼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更是损失一臂膀。面目抽动,已然怒火中烧。
“小孟,你可知,这名为‘白华’的高阶毒药,对完全之人无害,然遇血则发,顺着……”小武兴致未消,突然又开始向任孟讲起这药理来。
可话刚讲到一半,刘巴已是袭到身前。
突然的一击,任孟来不及做任何事情,就见小武胸口直中一拳,身影倒飞出去砸在石壁上。
刘巴击飞小武后,顺势一个横劈,任孟躲闪已是不及,只得慌忙双臂护在胸前。
匆忙迎下刘巴一招的任孟,后退着踉跄几步,见刘巴未及时追击,便急忙看向小武。却见俯于地面的小武递来一个眼神,心中了然。
再说刘巴,见任孟居然挡住自己一记掌刀而毫发无伤,颇为诧异,身形不由的一顿,神色也由刚才的愤怒转而认真起来,道,“本来,我对你杀了我二弟一事还颇有疑惑,原来还是个扮猪吃虎的货色。虽我少一条手臂,但今日你难逃一死!”
刘巴说罢袖袍一挥,单拳紧握,以拳心为眼,若隐若现的气纹是如当日那山寨二当家一般的白色,但明显其强劲更胜出百倍,整个人周边的气流竟也跟着律动。
此情此情,竟使任孟想到初见林无涯时,被后者以大能功力刺激。虽不比当日被压迫窒息之感,但这直逼林无涯的威压。着实让任孟胸口沉闷,冷汗直冒。
任孟心中慌了神,脑中飞速转着,慌乱之际瞥到了起初掉落在一旁的断剑,来不及多想,冲过去一把捡起,靠在墙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手中握住物件后,心中倒也不是那么慌乱了。
来不及任孟再细细思考对策,刘巴这一拳,便带着四下空气振动着袭来,势要一击必杀。
强大的压迫力牢牢锁定任孟,浑身上下竟是不能移动分毫,这下是逃也不行,战也无法。
“啊!!!”这生死的一瞬间。任孟使劲浑身力量想要举起断剑的双手,终是动了,随着丹田处激荡而出的,那熟悉的暖流。
室中,拳剑相击,一阵烈风爆炸而开,灯火桌几四散零落,屋内一下暗了不少。
刘巴看着全身已嵌入墙壁内,仍保持着举剑姿势一动不动的任孟。冷笑着一个转身,将挥舞着匕首,从背后偷袭而来的小武擒住,扣着小武喉咙的右手不断加大着力道。
适才小武本计划假装昏厥等待时机,却见刘巴功力了得,想来任孟万难抵挡,急忙想起身帮忙,但还是晚了一步。如今被擒住喉咙,匕首也是掉落。只得呜呜的挣扎着。
“哼,我对你一忍再忍,念在你父亲的份上,不想下杀手。不过……”
大获全胜的刘巴,正说到一半却是生生住了口。
低头缓缓向下看去,那一双含着迷茫和不甘的小老鼠眼中,看到的是一段沾满鲜血的黑色断剑,就生生从自己心口“长”出来。
任孟的双手,也已被不断顺着剑流下来的血染红。
刘巴咬着牙,使尽生命最后一点力量,努力的转动着脑袋,想要看清楚,那个杀死他的,他明明知道,却致死也不愿意相信的面容。
随着任孟双手一抽,鲜血喷涌,刘巴那浑圆的身躯彻底泄了力。
刘巴一倒下,便传来“嘶嘶”之声,只见整个身体白气升腾起来。
正是刘巴刚才用气浪震开的白华,散落在室内。
尽管这地上只有少许,但仍是和这鲜血不止的身体激烈作用起来。
挣脱而开的小武,看着还呆立在那里,注视着刘巴尸体不断化成灰的任孟,急忙过去将他拉开,怕其被波及。
…………
渭阳山贼首刘巴,终是灰飞而去了。但是地上的衣袍,血迹,凌乱的灯火,墙面深陷的大坑。让此二人无法忘记,这里刚才发生的一切。
任孟抬头看着天花板,手中的断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师父。可儿。还有,乡亲们。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
“小孟。怎么样?”大敌已除,小武急忙抓着任孟上下端详,“刚才你被那死胖子打入墙中,身体可有大碍?”
任孟看到小武着急的样子,心中一暖,“感觉没什么不适,倒是你,正中刘巴一拳,只怕不死也要重伤,怎么没事?”
“嘿嘿。”小武见任孟无大碍,也是恢复了往日得意的神情,从胸前掏出了一物件,“一直想给你看的,你还不感兴趣。你可知这是何物?”
只见是一圆形盘碟,正中凸起一奇异石块,晶莹剔透,在这颇暗的室内,映着远处几台烛光,竟越发的闪耀夺目。
“这难不成,是金刚宝石。”在客栈打砸跑堂的任孟,对于江湖上的流言传闻自是知道一些的,此刻盯着这宝石很是惊讶,“以前听说,南蛮特有一种珍贵宝石,晶纯剔透,尤其难得的是,刀剑不入,水火无侵。”
“不错。此物在南蛮称之为金刚镜。早些年我爹带着我……。”小武兴奋地说着,突是一顿,想是又忆起了什么伤心事,不过,稍有失落的神色转瞬即逝,接着道,“游历江湖时,在南方见过类似物件。不会记错的。”
“有如此宝物护体,只怕想有事也难了。”小武神色的变化,任孟并未注意到。依然调侃着。
正说笑着,任孟脚下忽的一软,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
“小孟!”小武也是吓得一声惊呼,忙坐下拉住任孟的手,替他把脉。
“没事,想必是适才打斗时用力过猛,这一放松下来,突然泄了力,身体还未适应。休息一会就好。”
看着神色并无异常的任孟,小武也是收回了手,道:“真没想到,小孟你竟然如此厉害。我看这脉象也是无甚大碍,你先坐着休息,切勿乱走,我回去那藏宝室一趟,我记得那有些调理养气的药物,给你拿来。”
随着小武脚步声越来越远,屋中安静下来,只有一些烛火跳动的声音。
“虽是除掉刘巴,安全了。但还是被困在地道里,不得离去之法。”任孟叹口气,独自思虑着,“这是刘巴藏身的房间,或许有什么出去的线索也说不定。”
想到这任孟开始四下打量起这石室来。经过一番苦战的室内,一片狼藉,并无什么特别的东西。
目光扫视,最终任孟的目光落在了刘巴留下的衣袍上
“想不到刘巴尸身灰飞烟灭,衣袍倒是完好无损,那个叫什么白华的东西,还真是厉害啊。”这么想着,任孟却是注意到了刘巴外袍上不同寻常的东西。
任孟急忙起身去将外袍拿起,发现那内侧白衬上,密密麻麻的血字。
“看起来,这不像什么地道线索。”任孟细看其中文句,皆是一些习武之人专习的晦涩的言语,一知半解。
“哎,这下可真是,何时才能离开这地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