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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理与和平:恐惧

埃及,开罗,Markusen酒吧。

“吴哲琉!一瓶伏特加三瓶香槟快送过来!”华零创朝正在补货的吴哲琉喊。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别急别急!”吴哲琉端着放着四瓶酒的盘子摇摇晃晃走过来,差点跌一跤。

这风水很好,这是华零度这个无聊的家伙在房间里摆八卦阵算出来的,华零创如果看见他摆八卦阵就会说他一定是跟半仙混过的。Markusen这个酒吧每天都会有几百名顾客,刚刚补货的香槟一夜之间就卖出去十二分之一。三位大哥在酒吧里当空虚寂寞冷的小哥等妹子上来闲聊,反正这么做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收入和店里的生意。只有吴哲琉费力地干,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端茶送水都没人注意,他也觉得这样挺好,至少没人在他背后指手画脚。

店里很少打烊,一个月只有那么五六天,每次打烊休息的时候吴哲琉总是坐在电脑跟前看连续剧,他喜欢看苦情戏,只是很少有机会看。他经常会把自己想象成苦情戏的主角,过着庸庸碌碌的日子,偶尔也会陷入麻烦漩涡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哭,但现实中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和别人相处,别人也不愿意,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骂自己怪胎和懦夫,直到那次验血时,软管里滴出的是金色的血液,这把护士吓了一跳,于是这事就传开了。有时候他想自杀,但他都没有勇气,只能任别人辱骂、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像个任人践踏的蚂蚁。

这种悲哀的日子终于在这只蚂蚁遇到新蚁群时被终结,在华零创安排的魔鬼计划使他一步登天,成为克鲁亚的第八位C级。吴哲琉还在向梯子的顶端攀爬,把妨碍他的人从梯子上踹下去,任由他们跌落深渊粉身碎骨,到达顶端时,他只会变成一只无情嗜血的野兽,一个人形兵器。

吴哲琉怔了一下,拿过柜子上的香槟,拧开盖子后倒进杯子里。吴哲琉端起杯子慢慢的喝了下去,嘴角向上微咧。

房门突然被撞开了,吴哲琉吓得差点没握住酒杯。

“老四,出去转一圈?”华零创巡视了下房间,“出去看日出。”

吴哲琉心说老大你能不逗比吗?现在可是临晨三点啊,是出去看日出还是数星星啊!

吴哲琉虽然说了不去,但还是被华零创拎上了哈雷。一段时间后,他们来到了尼罗河边,现在临晨五点,看来华零创是对的,他看了这么多次日落日出,对时间是很有把握的。

吴哲琉坐在岸边,看着华零创在那钓鱼,华零创说这是打发时间,虽然这回尼罗河暂时还没有游客,但华零创这么做让他感觉丢人。吴哲琉问他这鱼竿哪来的,华零创用贱兮兮的语气说这是从店长的收藏间里拿的,吴哲琉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

河面上渐渐显出鱼肚白,日轮渐渐露出水面。那一刻,吴哲琉心中的阴影貌似受到了圣光的照耀,他终于明白华零创为什么喜欢看和带他来看了。

“我来这是跟你说件事。”华零创收了竿,“我们想要在开罗混下去并找到那所谓的生命,我们必须找到能依赖的组织。”

“这事你应该跟二哥说。”

“但只有你能搞定这件事!”华零创脸色凝重,“除了查玛斯外不是还有一个黑道组织吗,我觉得你可以说服那个老大。”

“不,我不行。”

“是我们不行,那个头领只有你能说服。”

“是谁?”

“陈陆毅,你的恩人。”

开罗,查玛斯总署。

一群查玛斯成员围在一起讨论报纸上刊登的头条:赌神哈格力尔遭惨败,目前精神受创。

“哇咔咔,哈格力尔那个老混球居然输了!”

“他到底输给谁了?”

“不知道,报纸上说哈格力尔一只在说‘我见到魔鬼了’这类话。”

纯牛皮鞋踏在地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吵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黑道拍成一队90度鞠躬:“首领大人!”

首领跺了跺脚,所有黑道全部起身,满脸严肃的注视前方。

“先生们!”那个被称作“首领”的男人高呼,“我们的老朋友又开始活动了,我们该怎么办!”

“掐断他的脖子!”“把它切成三块!”“连他妈妈也不放过!”

首领从兜里掏出一柄石头打磨的钥匙,看起来很古老。两个黑道把一个一人多高的石棺抬了过来,石棺上别着一把石锁,男人走过去,用钥匙打开了石棺。顿时,一只木乃伊咆哮着冲了出去。黑道们掏出手枪,以最快的速度向木乃伊的心脏倾泻子弹。但他们错了,一只标准的木乃伊根本没有内脏。

木乃伊突然调转方向,向着首领冲去,一边还嘶哑的咆哮,他的声带早已在千年前就已腐烂为沙,只能无声的咆哮。

首领突然从旁边侍从的手里抽出一把折刀,朝木乃伊的腰椎斩去,刀刃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木乃伊的腰椎被斩断,木乃伊的骨骼虽然被千年侵蚀,但依然坚硬,不过首领的刀术没有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裹尸布在空中飘荡,首领将刀回收到鞘内,顺手抓过裹尸布。

虽然被腰斩,但木乃伊的上半身还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就算死也要咬上男人一口。

首领把脚踩在木乃伊的头上,沉重的皮鞋将木乃伊的头骨踩碎,木乃伊的身体蠕动了几下,这才死去。

“美丽的生命啊!”首领取下木乃伊的蓝宝石眼,“这个被人们视为珍宝的东西却禁锢了他的灵魂,我们要将它的同班们唤醒,让它们悲痛!”

他要唤醒这沉睡千年的伟大生命,但无论再怎么伟大,再怎么强大,都只是他手中的傀儡。

Mrkusen酒吧。

华零度跌跌撞撞的来到张天铮的房间,揉着惺忪的睡眼问:“大哥和老四什么时候走的?”

“应该是临晨三点多,我太了解他了。”

“好吧,也许我不配当他亲生兄弟……”

“不不不,我身上流的可不是华零家的血。”

“有什么区别吗?都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力量。”

“只是能力不同罢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

“我觉得我们像搞邪教的。”

“有点。”张天铮笑了一下,“大哥回来了。”

突然房门被撞开了,华零创这家伙开门总是这样。华零度吓得差点躺地上,张天铮却非常冷静。

“好吧看来我真不配当他亲生兄弟……”华零度扶着墙站起来。

“开罗另一个黑道势力我已经调查到了,他们叫卡克涅那。四弟可以搞定他们的首领。”华零创把鸭舌帽摘下来,露出一头金发。

“他们首领是谁,这么好说话?”

“那个人叫陈陆毅。”

张天铮耸耸肩:“不认识。”

“他可是四弟的恩人啊!”

一小时前,尼罗河岸。

吴哲琉站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华零创紧绷的脸。

“你怎么知道他……还有,他已经死了!”

“不,他没死。他是个地狱的鬼魂,是死神奥西里斯的使者阿努比斯,他本身就是地狱的一份子,怎么会死。”

吴哲琉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我还是很想见到他的……”

“我知道,但是他可能会以刀锋来面对你。”

“他不是这样的人……”

开罗,卡克涅那大议会。

“兄弟们。”陈陆毅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听说查玛斯的混蛋们想掐断我的脖子然后剁成三段连我妈妈都不放过,做梦!他们是杀不死我的,当年的查玛斯一手制造的车祸想把我从卡克涅那首领的位置上赶下去,可现在我还稳如泰山地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想的太简单了,一辆车就想给我弄死,妄想……'”

“道主万岁!道主万岁!”所有的黑道一同喊起来。

陈陆毅站起来,把那两柄刀放在桌上:真理与和平,天神的斩鬼刃,真理斩鬼,和平斩恶。

“迟早有一天我会用这两把刀砍下你的脑袋……”陈陆毅又提起那两把刀,将真理抽出,胳膊一抡,把墙角的花瓶一斩为二。

“我靠华零创你怎么搞的?”

“手滑手滑手滑,抱歉抱歉抱歉!”

华零创打翻了一瓶香槟。华零创拿来拖布和扫把,将碎片扫走后拿拖布拖干净。

“对了,四弟呢?”华零创把拖布放好,捋了捋头发。

“可能是心理阴影太大了吧,毕竟听到死人复活这事谁都扛不住。”

华零创知道吴哲琉心里的恐惧,之前他当陈陆毅是恩人,是兄弟,可他现在却要切开自己的心脏。他有能力反抗,但他不敢,他像个缩在小巷里的小男孩,无论外面的世界多繁华多美好,他面对的永远是昏暗与绝望。恐惧和绝望笼罩着他,他却任命运解剖自己。

华零创暗捏了口袋里的匕首,他似乎感觉到这把匕首的炽热,他赶紧放开了握住匕首的手,抬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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