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全修和阮域天背对着阮媛坐着,对她们那桌的动静,听了满耳。
康全修侧身疑惑了望向阮域天,心里暗道,大哥,好歹是你亲孙女,体术天赋不行,你也该教教理论知识吧?这话实在是不像,被别人听去了,丢死人。
阮域天摸摸鼻子,这怪他嘛?人家阮媛不是有爹妈的嘛,她又没体术天赋,性格也怪,他会去教她?要怪怪她的死鬼老爹去。
跟着李晨宇坐在阮域天一桌的阮小雨就要把脸埋在桌子下面去了,他零碎的记忆里,还真没好好管教阮媛。
还小的时候,每天就是抱一抱,亲一亲,再后来大家都不喜欢阮媛,他就有点怨阮媛不给他争气,一心只想和妻子再生一个儿子。
可是妻子一直没怀上,他们都不抱希望的时候,却……
虽然不肯定,但是妻子多少有些怀疑,对阮媛就没有从前那么关心了,没想到,这么一来居然被冉戈这个家伙钻了空子,哄得阮媛对他们下迷药。
那迷药,……
他明明没有受多大影响,他当时就是想看看阮媛和冉戈想做什么,就由着他们拉着他们上路。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有些模糊了,明明记得就是觉得特别累了,就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居然就此再也没有醒来。
他知道,阮媛也没有幸免,她要不是有奇遇,也是跟着她母亲一起去了,所以应该不是阮媛做的。
他怪阮媛,也怪自己,这件事如鲠在他心里。
阮小雨又目露负责的望了一眼擂台上的冉戈,他看起来不是一个阴险心计重的人,通过勾搭阮媛得到禹城的想法,他预想不是冉戈自己想到的。
打着这样的想法,他肯定不会下手害他们一家,不然就如现在这样,他和阮媛要再走到一起就不可能了,他花了一年多的心思哄着阮媛也失去了意义,阮家,他就也再也插不上手。
“阮媛,体术外修筋骨皮、内修一口气,两者相辅相成。”
阮媛听了康全修的话,点点头,就是深厚的修为和精妙的法术两手抓。
“四阶以下内修的那口气还没有形成,可以用出拳的力量和速度来具体衡量段数。满四阶才算是真真进入武者的阶段,可以蓄发。”
“蓄发不仅仅是形式,因为头顶正是罩门处,要是被人刺破,武者的那口气就泄了,轻者废去修为,重者丧命,蓄发,盘发其实也起到一个保护作用。”
说着康全修不赞同的瞪了一眼阮媛,他可是见过阮媛玩阮域天的小辫子的,这不是开玩笑,这简直就是没有教养,宠上自己的命了。
阮媛与阮域天偷眼望了一眼彼此,谁也没有半点后悔,阮媛心里一直不喜康全修,她直觉的不信任他,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对,但是他们爷孙没有想改就对了。
擂台上,经过初步的试探,周煜诚和冉戈开始出招。
阮媛眼前一亮,精妙的角度、诡异的变化、真招套虚招、你来我往,应接不暇的,仿佛考验人的眼力。
再看冉戈举重若轻似得,把周煜诚风风火火迎面而来的拳头挡了过去,自己已经微微下蹲,稳住自己下盘,伸出一只脚扫向周煜诚。
周煜诚拳头速度变化成掌,又向着冉戈方向而去,人仿佛早有防备似得,顺势双脚高跃起,躲过了冉戈扫过来的腿,跳到他一侧身后。
有时看着那拳头出去,仿佛有万千斤,却又只集中于一点,随时有能回收不伤到自己。
肉碰肉,骨头对上骨头,那清脆的啪啪声,听的人牙根发酸。
周煜诚刚到禹城的时候也才突破五阶,现在他虽然在段数上、经验上高于冉戈,但是冉戈身上那一股子不计后果的勇,让他颇为头疼。
这可是在擂台上,他又只是个“亲卫”,要是他重伤的冉戈,那可就热闹了?
实力相差不是特别多的对手,要赢还要不让他输的太难看,不能下重手,呵呵,真是个难题。
而冉戈这一边,已经感觉到周煜诚的留手了,那就是说,周煜诚至少比他高五段以上。
丫丫个呸的,他才几岁,既然摸到了六阶的门槛,这也太逆天了,就算两次突飞猛进的势头被他很好的抓住了,那也说明他本身就是个不落于自己的对手。
谁都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事情,可是纪元星也就那么大点,冉戈一时很难接受自己不是得天独厚的那个幸运儿,而眼前的这个比他还幸运的幸运儿居然还在让着他这种事。
“霸体。”
只见冉戈的小白脸越见苍白,他大喝一声。
“不可!”
几乎同时,几位宿老和冉雄都大叫想阻止冉戈。
霸体是冉家的特技,使用霸体是用自降一段的代价,零时获得进阶的能力。因为损失太大,不是生死战,谁舍得?
这时众人心里一片骂娘声,谁不知道冉戈的亲娘是老冉的爱妾,冉戈又最得老冉欢喜,他这要是回去后,修为还倒退了,老冉肯定要发飙。
最恨的人是冉雄,他虽然打着利用冉戈的心思,可是他真是没想到他没脑子到这地步,他老子可是出名的心狠手辣,之前也怀疑他要对付冉戈,特意教训了他一回,这冉戈出事,他肯定被怀疑怂恿冉戈。
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在加上冉戈老娘的难缠,冉雄都感觉自己的皮子在颤抖,只好寄希望于阮域天。
说不定八阶的高手能制止冉戈的霸体呢?
冉雄那遮也遮不住的脸色大变,然后求救般的望着阮域天,众人都看在眼里。
却见阮域天只是侧侧身,把眼神调离冉雄的方向。
看来阮师都没有办法呀,这可如果是好,最倒霉的就是那个叫周煜诚的了,明明能赢,偏偏遇到个爱拼命的。
霸体以后的冉戈就好像神佛上身,周煜诚不管是拳头还是腿脚,甚至都不能让他移动半分。
然后就叫冉戈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看的人心里一凉,他要干什么,不自禁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