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者境的杀星河对半步武者境的梦非天施以连环踢,踢得梦非天五脏六腑极度破损、胸前的骨头也断裂了数根。当杀星河最后蓄力一踢时,虚弱无力的梦非天终于撒开了他的手臂。霎时间,一抹猩红的鲜血伴着虚弱无力、缓缓闭上双眸的梦非天仰身跌落下重重云海。
不断下坠的杀星河连忙使出行云之法止住了下落的身形,并一边驾云向下落的梦非天而去,一边目运两道莹蓝色的魂力激光向梦非天的脑袋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居住在梦非天体内那透明石书中的无限老者感受到强大的魂力波动,连忙在虚空中一抹便呈现出了两道魂力凝聚的激光正向他的传承者袭来的画面。身怀无限秘术的无限老人知道他这个传承者现在因致命伤而处于极度的昏迷中,于是,他叠出各种手印,通过自身元神之力激发了透明石书中蕴含的无限攀升之力。
一时间,斑斓光之神秘丝绦从梦非天的体内冲出,并在瞬息之间将昏迷的梦非天裹在其中,然后随着斑斓之光不停地闪烁加固了这虫茧状保护壳的硬度。就在这无限攀升之力化形出的“虫茧”内,昏迷状态下的梦非天蜷缩着身躯窝在那里,如妇人腹中的婴儿般。
在他的体内五脏六腑破损的极为严重,各种色泽的液体从各脏器中流出,如同打破了的颜料铺。鲜红的血液从破损而跳动逐渐缓慢的心脏涌出,溢满在了体腔内。此时,血脉之力自动觉醒,使得溢满在体腔的鲜血开始渐渐地沸腾了起来,并将掺杂在血液中各种脏器的液汁捯回它们的专属脏器中,巩固修复各类脏器;同时大量的灼热之气不停地在体腔内翻腾,熏陶、修复着断裂的骨骼和破损的皮肉。
在自动觉醒的血脉之力下,不仅使命悬一线的梦非天保住了一条小命、增强了体魄,还为他带了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此时,淡红色的灼热气浪被斑斓光之保护壳阻挡在内,散不出去的灼热气浪在这内部的椭圆形空间形成了一个保护薄膜,而梦非天就罩在其中。
血脉之力呈现出的淡红色的保护薄膜与无限攀升之力实质化的保护壳产生了微妙的联系,保护壳上那无限攀升之力中神秘多变且闪烁着斑斓光之微粒子与薄膜中的万象细胞相互吸引,雀跃地一个接一个地吸附在一起,并相互接合。这使得保护薄膜产生了突变,不仅斑斓之色逐渐覆盖了原本的淡红色,形成了泛着斑斓之光的保护膜,还再不断向内灌注着这两相和的极致力量,直至完全淹没了蜷缩在内的梦非天。
梦非天沉浮在这极致力量的海洋中,身体的毛孔、窍穴随着他起伏跌宕的脉动吸收着这股庞大的力量。
轰——!仅差分毫间,两道魂力激光打在了已成型的斑斓光之保护壳上,顿时激起一股股魂力爆炸的硝烟与淡蓝色波动。杀星河看着自己魂力激光爆炸的余波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自语道:“伤妻戮子之仇已报,可是我那逝去的孩儿却回不来了,唉——!”
“嗯?什么,怎么会这样?”杀星河惊讶地看到下方硝烟散去后呈现出的泛着斑斓之光的椭圆形物体惊叹道。
心中大骇的他冒着魂力大伤的致命危险,连连对泛着斑斓之光的椭圆形物体放射出魂力激光,轰——,轰——,轰。。
就在杀星河惊叹之际,蜷缩在斑斓之“卵”中的梦非天已然吸收了“卵”内所有的极致力量,这股庞大的力量在他体内升腾,并在体表之上呈现出来斑斓光之神秘气浪。这神秘气浪中的力量得他异常强大,甚至可比拟圣者境的圣皇高手。自从他破损的皮肤、断骨与脏器被血脉之力修复并愈合后,就由极度昏迷转为了沉眠。此时,他被一阵阵猛烈的震动从沉眠中唤醒。
这斑斓之“卵”翻落的角度正巧使醒来的梦非天透过“卵”壳看到正在下杀手的杀星河,顿时就火从心来。咔嚓——!当愤怒的梦非天破“壳”而出时,包裹着他的斑斓光之神秘气浪遇风便化作了一对翅膀,此时支配、操控一切的万象血脉发挥的作用使得梦非天漂浮在空中。
霎时间,两道魂力激光呼啸而来,梦非天连忙收拢双臂护住头部,他的这个举动使得背后那双庞大的斑斓之翼护住了他。叮铛两声,两道魂力激光竟然被斑斓之翼反弹了回去。啊——!杀星河捂着血流不止的双眼坠落了下去。
梦非天那双斑斓之翼随着他放下的双臂舒展了开来,他纳闷地朝着惨叫声的源头望去,发现那只乌谜雕化成的人捂着双眼笔直地向下坠去。坠落的杀星河捂着双眼喊道:“弟——弟——,接、住、我——!”河里幻化成原形黑虺的乌江河听到大哥的叫喊猛然摇身一变,化作人形的他一边慌忙地朝着坠落中杀星河跑去,一边喊道:“大哥——,我来啦——!”
一时间,他俩的声音响彻在河畔与森林的上空。最终,乌江河赶上、并救下了自己的拜把大哥,杀星河。就在他将受伤的大哥搂在怀中的时候,梦非天展动着斑斓之翼降落在了地上的哥俩面前,正欲出手结束乌江河怀里的杀星河的性命之际,灵魂体的无限老人从他体内钻了出来,一边以雄厚的魂力钳制住了梦非天抬起的那只手,一边劝阻道:“小非天啊,做事要留有余地不要这么赶尽杀绝。”
黑虺乌江河与乌谜雕杀星河看着眼前发生的奇异事件顿时呆住了,随即又猛然反应了过来,并赞同地点了点头。无限老人手一挥散去了梦非天身体里充斥的庞大力量,斑斓之翼失去了庞大而浩瀚的力量的支持顿时就瓦解冰消。
无限老人看着梦非天的双眼又接着说道:“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虽然你被他的妻子当作食物险些丧命,但是你把人家打成重伤也就算了,还将人家未出世的孩子扔下悬崖,你这不是缺德吗?再说了,你要是被人家害了,你的父母会饶过它吗?这是都是相对的,还不快给人家赔礼道歉!”
梦非天被无限老人说动了心思,他回想起因那时的冲动而将乌谜雕巨大的卵扔下悬崖的画面,随即心中泛起悔不当初的酸楚,他含着眼泪对双目已损的杀星河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将你那未出世的孩子扔下悬崖,我错了!为了谢罪我宁愿自废一双眼睛!”话未说完,梦非天猛然探出双指直戳自己的眼睛。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无限老人猛然出手牵制住了他自残的行为。
此时,躺在黑虺乌江河怀里的杀星河啜泣着说道:“即使你刺瞎了自己的双眼,我那死去的孩儿也回不来了!”
乌江河见大哥哭了连忙劝道:“大哥!大哥你别哭了,你的伤势会加重的!”
梦非天见他哭的如此难过心中也很不好受,就在他刚要开口询问无限老人该怎么办的时候,却见无限老人放开自己的手并朝他使了个眼色。梦非天会意,走到躺在黑虺乌江河怀里的杀星河面前,乌江河看了一眼无限老人,随即笃定地看着梦非天蹲在了他的面前。只见梦非天将右手的食指指尖弄破,分别把挤出两滴鲜血滴在了大哥杀星河的眼窝里。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乌江河惊讶地看着大哥炸的稀烂、血肉模糊的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
又惊又喜的他不知用什么方式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随即他突然对眼前这俩人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修真的各路生灵们都知道要恢复如此重的伤势,就算吃了稀世仙药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能完全恢复的,怎么也得一天一宿,就算是吃了仙药之王也得养上数个时辰。
乌江河搂着大哥对眼前的梦非天摇了摇头说道:“真不知该不该感谢你,虽然你治好了我大哥的眼睛,但是他的心你一辈子也治不好!”
正在这时,站在旁边的无限老者走了过来,就在他路过乌江河身后时,拍了拍乌江河的肩旁说道:“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无限之道博大精深,其中便有一种穿梭过去未来之法,不知何时出发啊?”
杀星河一听有门儿激动跳了起来,未等他开口无限老人抢先说道:“你这什么样子,先把眼睛睁开再说。”
杀星河连忙睁开双眼,顾不上遮挡刺眼的阳光就激动得抱起一个人来,转起了圈圈。无限老人乐呵呵地看着此情景,随着杀星河一个亲昵的动作他连忙遮挡住了双眼,并“哎呦呵”地叹道。
在旋转中视觉渐渐恢复的杀星河猛然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竟是梦非天,便意识到在刚刚不顾形象的冲动中好像还亲了他一口,顿时就将怀里的梦非天扔在了地上。然后,抹了抹嘴上的口水,又呸了一口。
被扔在地上的梦非天哎呦了一声后便爬了起来,回想起被只飞禽如此恶心的强行一吻的画面,随即心中翻起无数涟漪,腮帮子一鼓,顿时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淡定下来的杀星河转身问向无限老人:“您真能帮我把已死去的孩子救活吗?”
无限老人点了点头道:“只要将时光捯回去,阻止梦非天将你那未出壳的孩子扔下去,就行了!”
乌江河一边起身一边接茬道:“那我呢,他就将我白打了?”
无限老人接道:“就算我将时光倒回去,你的结果还是会向现在一样意志消沉。我有个办法能让你重新燃起斗志,不知你是否肯答应一试?”
乌江河连忙问道:“敢问您的办法是.”
话未说完,只见无限老人挥动右手在空中抹了两抹,随即一道画面显现出来。那是一座海洋中极度奢华而富丽堂皇的宫殿,数不尽的精美而极品的珠宝与玉器陈列在金色的宝库内。接着,画面翻转,乌江河又看到了,来自世界各江川湖泊中的水族成员们穿着鲜明的朝服,比肩接踵地涌入一座守卫森严且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随着大臣们拥入的视角看去,端坐在正中央黄金椅上的一位穿着金黄锦衣的龙首人身的人正是自己。
正在这时,杀星河凑了过来。四目所观之处,一雕一龙跟随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在一处尸横遍野的废墟中与数万庞大体型的怪物大军展开征伐,庞大的怪物一个接一个或成片地被他们三个所屠戮着。在这激烈的酣战中他们三个接连突破修为境界的桎梏,乐在其中的他打退了庞大的怪物,赢得了最终胜利。
画面再转,一座宏伟宽阔的大殿内,一个长着龙角和一个肩负泛着三色翎羽的两人施礼半跪在驾前的红毯上。一个头戴镶着九色宝石的鎏金王冠、肩披酒红色披风、身着九龙戏珠锦黄袍、脚踏金翅大鹏冲霄铭文锦黄靴的一个少年走下王座,亲自为二位爱将封官受爵。
就在官帽套在那两人头上的时候,画面随着无限老人的挥手之间,顷刻就烟消云散毫无踪迹,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乌江河与杀星河都看呆了,他俩直勾勾地看着那画面消失的地方,在他俩眼中那个美轮美奂的画面仍然在眼前放映着。这时,无限老人在他俩呆滞的目光前摆了摆手,随即猛然一拍他俩的肩旁。只听“啊呀”一声,接着看到他俩身形猛然一抖,从幻想中脱离了出来。然后,他俩齐声惶恐道:“吓死我了!”
回过神来的杀星河改变了自己对梦非天的看法,转头对身旁的无限老人谄媚道:“呵呵呵,看您这传承者潜力如此深蕴,不知您可否帮我说说呀?”
本来乌江河想要抢在大哥的前头向无限老人表达自己愿意接受这好办法,但是却见大哥把自己心中的话抢先给说了。于是,他一边吵吵着一边凑了过来:“我,我,我,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