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区尽头的群山山脉中,一个脚踏闪着斑斓光之履的幼小身影正大步流星地沿着河道逆水奔跑在河岸上。他那残破不堪、湿漉漉的米黄色裤已然变成了深暗的土黄色,那线条健美而壮硕的上半身裸露在炽热的烈日之下,一滴滴汗水从那原本晶莹欲滴现今脏兮兮的脸颊上滑落下来,起落跌宕的双手时不时地抹去脸庞上不断冒出的汗水,不错此人正是梦非天。
自从他脱离了黑色巨虺的纠缠后,就沿着河道一直跑进了这沼泽森林尽头的群山山脉中,从未停歇的他依然舍命地奔行着,因为他知道那条黑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时,他一边跑着一边向身后望了一眼,只见远方的水里一个小黑点踏着浪头正极速地向着自己追来。梦非天毫不犹豫地调动体内那无穷的无限攀升之秘力加注在双脚之上。顿时,一条条的斑斓光之神秘丝绦缠绕在以化成的斑斓之履上,瞬间就将斑斓之履加厚许多。霎那间,就使梦非天的速度无限接近于音速。
嗖——,一道道人影不断闪灭向远方。
这极速维持的时间不多,只支撑梦非天来到眺望那梵啼、月落花海的高山山脉上。在这里放慢了速度的梦非天最是安全,因为他高可俯瞰山脉左侧之下那宛若虬龙的长河,这使他远离了黑虺的纠缠。
然而好景不常,就在他跑到山脉尽头的时候,发现要想沿河而行必须得下到下方的平地森林中,随即他否定了横穿森林的打算,因为不知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怪物等着自己这个食物送****去。他又想道有虺出没地方不存在太多危险,因为虺是水里的霸主,所有的水生生物都屈服在它的脚下。
打定主意的梦非天向山下纵身跳去,他借住下方那一颗颗形似伞盖儿的未知杉树树冠中密集而茂盛的枝杈的弹性,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落在地上之后,梦非天毫不犹豫地跑向河岸。然后,沿着河岸缓慢地飞奔而去。这时,那条黑色巨虺乘着浪头追了上来,见跑在岸上的梦非天速度慢了下来,便扭头对着梦非天嘲笑道:“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哈哈,赶紧跑!否则我吃了你!”
在河岸上奔跑着的梦非天一边对它做着鬼脸一边说道:“哈,等着吧,一会儿叫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哈。。”正在黑虺仰头大笑之际,突然撞到了水中耸起的一座高而扁平的绝壁山崖的山体之上。哐——!顿时,将山岩撞下了一大块。黑虺被突如其来的山体崖壁撞得眼冒金星,顿时,它沉重而庞大的身躯翻到在水中。
哗——!河水被黑虺庞大的身躯砸得飞溅四起。
岸上的梦非天看到黑虺的窘态停了下来,捂着肚子乐开了花。
黑虺迅速浮上水面,晃了晃脑袋甩去眼前的金星,回头以充满杀意与愤怒的双眸看了一眼正在河岸上嘲笑它的梦非天,便默不作声地潜入河水中朝着笑得撒了欢的梦非天而去。
当它潜行到离岸上的梦非天不足咫尺的时候,突然发动了突袭。它猛地窜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就以弯若月牙的身姿咬向岸上正乐得浑然不觉的梦非天。
就在这眨眼之间,觉出了股股腥风的梦非天,笑声戛然而止,迅速的以从容不迫的表情掩盖了呆滞的表情。由于黑虺的突然来袭,来不及躲避的梦非天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血盆大口,只好毫不畏缩地伸出双臂紧紧地箍住黑虺的一颗巨齿,以免掉入它那充斥着高度腐蚀性、粘稠而又恶心的胃液的胃里。
在黑虺的眼里,梦非天毫无防备地被自己吞进了腹中。它满足地扭动着长长的身躯,凌空而起,最后巨首猛然向下一扎遁入水中。顿时,激起了滔天****。
就在黑虺得意地以万钧之势冲入水中的时候,它口中的梦非天却承受着两股致命的威胁。巨大的惯性拉扯着他那幼小的身躯,似乎要将他拉入那“死亡的深渊”,消融在充满腐蚀性的胃液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仅响彻在他的耳畔,更是回荡在他的颅腔内,似乎要将他的头颅震爆。
梦非天面对这两股致命的强大威压,依然顽强地抵抗着。他紧守住脑中最后一丝的清明,狠狠地勒紧抱住的“救命稻草”,为了卸去声波的巨大压强他将嘴张得已经不能再大了。
就在黑虺笔直的扎入水中的一刹那,在它嘴里的梦非天感觉一阵异常激烈的震颤与晃动,差点就要跌入虺腹。要不是他反应快,荡起身体骑坐在另一颗巨齿上,说不定早已葬身其腹了。他骑坐在这颗巨齿上,为了更好地稳住身形又伸手紧紧抱住了上方的巨齿。
正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眼看着上排的锋利尖牙就要将自己分尸了。不得已间,他做了一个危险万倍的举动。只见他抱着头顶的那颗巨齿,突然抽脚站在了胯下的巨齿上。然后,顶着万钧之力的惯性一步一步地来到巨齿的尖端,接着他俯下身子双手攥住巨大而细长的牙尖用以稳定身形。待稳定身形后,脚下使劲猛然一蹬,随着撒开的双手带动着展开的双臂向着长在不断压过来的“对岸”上收拢的毒牙抓去。
但是结果却跟他的臆想背道而驰,他跃起刹那强大的惯性拉扯他不断下坠。就在快要跌入漆黑“深渊”的瞬间,他突然抓住了这“尽头”的一颗略小的尖牙,接着身体猛然被猛烈惯性甩了一下,在这一甩间他脚上的一只鞋翻滚着跌落了下去,随即他用那只脚将另一只脚的鞋蹬了下去。他看着这只鞋消失在身下那漆黑的无底“深渊”中,心中不禁一叹:“好悬啊,哈哈哈,吃我的臭鞋去吧!”
再猛一抬头,发现上方的那些巨齿马上就要闭合了。眼前的唯一一条生路就是抓住那颗毒牙才能保得性命不陨。这紧急关头,梦非天猛然发力先将悬着的身体拉上来,然后以脚猛蹬这颗略小的尖牙,借力向着上方的巨齿窜去。当双手稳稳扣住上方那颗巨齿的时候,猛然以手腕之力带动身体上拔去,当蜷起的双腿越过那颗巨齿分毫时,双脚猛然借势一蹬继续向上窜去。就这样,梦非天电光火石般地窜到了最前方的挨着毒牙最近的那一颗巨齿之上,他麻利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趋势,他利用那股庞大的惯性终于抓到了收拢的毒牙根部,为了不被惯性带走,他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抓在扣住毒牙的那只手的手腕上。刚刚稳固住身形的刹那,强大的惯性将他的身躯甩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此时,黑虺已然窜进水中,它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向着自己的地盘“沼泽森林”而去。
刚游出不远的黑虺体内,抱住比尖牙更加巨大的毒牙的梦非天由于引力的关系,双脚垂了下来。顿时,他意识到蛇体平稳了下来。他张开紧抱住毒牙的双臂,落在了蛇的口腔壁上。此时,他那湿答答的米黄色裤子就快要碎成破布片了,只有裆部的那块布还是那么的完整。裸露着上身健硕肌肉的梦非天将双拳捏得咯嘣作响,眼中露出了饱含着怒火的精芒。
他一边捏着拳头向眼前的那排已咬合的尖牙走去,一边运起无限攀升之怪力,斑斓色的神秘丝绦再一次地浮现出来,不快不慢地聚集、缠绕在双臂之上。当他走近排列在最前的那一颗巨齿之时,斑斓光的神秘丝绦已然在双臂上聚合、缠绕完毕,呈现出如木乃伊的裹尸布一般整齐划一。突然,他挥动双拳击打在这颗巨齿的牙冠之上的一个点上。
噹——!正在水里游动的黑色巨虺猛然一个激灵,疼得将身体蜷缩了起来。立马便知道那个幼小的人类还没有死,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臭小子,竟然如此顽强的!哎呦,疼死我了!”
噹——!第二击,打的黑虺不禁在水中翻腾了起来。
噹——!第三击,打的黑虺吐出了一颗牙。就在他打出这第三拳的间隙间,他不情愿地深吸了一口蛇腔内腥臭的氧气,接着就是一记蓄满怪力的重拳。只听得“咯嘣”一声脆响,坚固的牙齿应声断裂。顷刻间,大量的河水打着旋倒灌了进来,黑虺呛了一口水连忙紧闭唇边。
就在河水倒灌进来的瞬间,梦非天将无限攀升之秘力灌注在全身各肌肉中,接着双脚一蹬黑虺口中的下膛猛然从“豁口”一窜而出。
逃出蛇口的梦非天的整体肌肤下闪烁着一股股斑斓之光,这多彩的光芒随着他不断向高高的河面游去而逐渐隐没了下去。梦非天知道自己的修为不足以长久支撑无限攀升秘力,所以他要趁着这秘术还未消散之际赶紧游上岸去。
于是,他借住水中的浮力,脚下猛然一蹬,双手突然发力往两侧一划,如出弓之箭般向水面穿梭而去。待浮出水面之后,他身体肌肤之下的斑斓之光也随即寂灭了下去。
浮出了水面的梦非天,大口地吞吐着新鲜的空气,一边以双手拂去脸上、头发上的水,一边嘀咕道:“可恶的黑蛇,等着我的!呸,臭死了!”
他一边向岸边划水,一边回忆着关于虺的资料。在他的脑海中一本叫做《奇闻博物》的书展了开来,书页翻动到了珍禽异兽篇,又掀过几页才看到一条蛇的图案,在这图案下面一行行字迹浮现了出来。
虺是龙幼年时期的叫法,它是一种极其凶猛的类似蛇的灵兽,比体形最大的蛇还要大很多倍,它的体色因各地环境的差异有着不同的色泽。在它的勃颈根部与躯干和尾相接的两侧各有一道圆痕,这圆痕便是长出前肢与后肢的征兆。目前,只知其经过五百年的修炼会化作圣兽蛟,再修炼一千年会化作化为神兽龙。它的栖息地据从它口下活着逃回来的人讲述,其常出没于江川湖泊之中。
此时,想到这里的梦非天已然摸上了岸,心有馀悸的他顾不上弄干湿答答的裤子就继续向那云雾缭绕的山岳跑去。他知道那条黑虺不会就此罢手的。
果不其然,就在梦非天刚迈出一只脚的时候,那条呛水的黑虺挣扎着从幽暗的湖底浮了上来。哗——!浮出水面的黑虺就在要将体内的水吐出来的时候,猛然一扭头,就瞥见岸上那个湿答答的“猎物”正要抬脚就跑。就在这刹那,它强忍着腹涨耸身立起于水面之上,昂起巨首瞄着岸上把脚缓缓上提的“猎物”就将腹中涨满的水从巨口喷射而去。
正在这时,袭来的水箭触动了他体内亲和一切元素的血脉之力,顿时不断冒出体外的淡红色之灼热气浪如汹汹烈焰般炽烈。血脉之力全盛状态下的梦非天以快若流星的速度将抬起的脚在地上猛然一蹬,刹那间便已跑出百米之远。那道水箭穿过他留在那里的残影,打在了密集的树林之中,顿时就将那里化为了一片水泽。
在黑虺眼中唯有那斑斓光之神秘丝绦的力量会使它忌惮万分,至于那淡红色气浪之力它却不放在眼中,因为它还未尝到那股力量的苦果。此时,梦非天那快若流星的速度在它的眼中就如同老牛拉车一样的慢,它一边乘着浪头追赶一边接连的向奔跑中的梦非天喷射水箭。它眼看着自己喷射出的水箭明明打中了岸上飞奔的人类幼子,但就是不见他倒下。
不信邪的黑虺连连对“梦非天喷射水箭,但是梦非天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飞奔着。这使黑虺不尽纳闷、郁闷,它甚至怀疑自己喷神出水箭的力道不够强大。于是,不肯放弃的黑虺用尽全身力道,连连喷射出高密度的水箭对梦非天施以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