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非天应声答应道:“好!”随着好字的落地,梦非天拿起纸边上的毛笔,舒展开手指的关节将笔固定到一个精准的角度,然后扭了扭手腕,感觉舒适后,随着手腕的带动在纸上笔走龙蛇起来。夫妻俩在一旁见证着这一幕。分分钟过后,梦非天将手中的毛笔放在了笔架上。放好后,走近桌前的椅子旁,用手一撑就坐了上去,开心地甩动着小脚并微笑着对站在身前的父母说道:“爹,娘,我写好了!”
梦天雄走上前来,将手中有字的纸张放在刚刚写好字的那张纸旁,仔细地对照着。殷玉婷也凑了过来,在她的眼眸开合中看到了激动的情绪,她一边盯着那两张纸上的字,一边对在椅子上甩动着小脚的梦非天惊讶:“儿子哎!你,你太。,优秀了!”
激动的殷玉婷伸手将梦非天举起,一边旋转着一边亢奋地喊着:“我的儿子太牛了!”一时间,母子俩欢快地笑着。梦天雄看到娘俩欢快的笑着,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家三口兴高采烈地度过了这一天。
自从梦非天在父母面前初展才能之后,每天梦天雄都教他认字,而且梦非天还在认字的同时将父亲写好的字,模仿父亲的笔迹写出来。他每天都这样,梦天雄便见怪不怪了,任凭而儿子那妖孽般的天赋在他面前展露。除了每天的认字、练字外,梦天雄还教会了儿子念翻译过来的古语典故和诗集,甚至教他读一些功法典籍中的内容。只要是梦天雄教的知识,梦非天一学就会。
在接下来的一年半时间内,梦非天越发显得与同龄人与众不同了。他除了学习各种知识的时间外,还偷摸地练习着父亲给他看的功法。因为他跟父亲有一个约定,就是在他三岁的时候教他习炼武功,所以他想在那时候给父亲一个惊喜。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梦非天已然三岁。
在梦家酒楼的饭堂里一个身材不足一米,身着蓝衬衣、米黄裤的一个小男孩,正飘逸的穿梭在各个饭桌间与厨房之中,给客人上着菜。他好动的样子是还是那么的熟悉,不错此人正是萬非天。
此时的梦非天与一年半之前决然不同,虽然还是很幼小,但是从气质上来说,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他那一头乌黑黝亮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白净嫩滑的鹅卵形小脸上五官坐落有致。唯有他那双如黑宝石般清澈明亮而又炯炯有神的双眼,流露出那种与同龄人不符的成熟感。
站在柜台里的殷玉婷眼中倒映出萬非天端菜的飘逸身影映,霎时间她心绪激荡起来。从她的眼眸里看出了心疼与不舍。一是,因为从明天开始梦非天就要跟父亲梦天雄学炼武功了,她怕儿子受不了这份苦与艰辛。二是,因为她最怕的不是儿子吃苦,而是儿子成为修士后将要面对的是各种未知的危险,稍一不留神就会身死道消。想到这,殷玉婷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殷玉婷她带着这种惆怅的情绪,心不在焉地度过了忙碌的一天。
傍晚,伙计们合手上了门板之后,老板娘殷玉婷在书房找到了丈夫梦天雄,梦天雄看到推门而入的殷玉婷便把手中的书放在了桌子上,转眼看到自己的妻子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并且眼角都红了,他猜测道:“瞧你那样,是不是因为咱儿子的事情啊,哭来啦?”
殷玉婷被丈夫猜中的心事,眼泪又下来了,她啜泣着说:“你别认为我不知道,凭咱儿子那天赋定会踏上修士之路,到那时他就会离开家去外面历练,在这途中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而且稍一不留神就会陨落!我怕失去儿子!”
虽说梦非天不是她亲生的,但在这几年中殷玉婷对他的感情就像是自己亲生的一样,疼爱着。
梦天雄被妻子悲咽的话语戳中了心肺,他何曾没想过儿子遇到危难的境地,但是他坚信儿子那妖孽般的天赋和聪明才智会助其脱离险境。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孱弱的负面情绪顿时被刚毅的情绪所取代,他引以为傲地对妻子说:“不会的,咱儿子不会轻易的被艰难险阻所打败,不会因身犯险境而夭折的,咱们要坚信儿子那妖孽般的天赋和智慧!”
殷玉婷被丈夫的话语带动了内心对儿子的自豪感,顿时她那娇弱的心灵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儿子的自豪的心情,她看着丈夫梦天雄的眼睛铿锵有力地说道:“嗯!一定要坚信儿子成为修士后,能更好的活下去!”
就在殷玉婷悲咽地对丈夫说话的时候,梦非天正在客厅拿着馒头就着菜。他嚼着嚼着,便听到了从隔壁书房传来阵阵的啜泣声。出于好奇心,他叼着馒头从椅子上爬了下来,然后吃着馒头推开了客厅的门,来到隔壁书房的门口,将手中最后一口馒头放进了嘴里之后,推开了身前门,并含糊不清的说道:“爹,娘!您俩干嘛呢?”
话音未落,他脑中灵机一动,微笑着提醒坐在书桌前挺直了身板的梦天雄道:“爹,您可别忘了,从明天开始您可就要教我武功了哦!”
接着他转身得意地向前迈着步子,刚走到门前就要伸手去推门的时候,殷玉婷把他叫住了:“非天,过来,娘有话说。”
梦非天应声,回身走到母亲的身前,说道“您是不是嘱咐我,在我踏入修士之途后,保护好自己呀?”
殷玉婷闻言,念叨了一句:“你这孩子,偷听我们说话!”
“您俩说话那么大声,我想听不到都难。”梦非天回嘴道。
梦非天这句话,使得梦天雄尴尬地抱着头趴在桌子上,殷玉婷则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
“以后您俩再商量事,背着我点好不?”梦非天接着道。
这句话使得抱头的梦天雄更加抓狂了,他将自己的头发抓得变成了鸟窝。
“臭儿子!”殷玉婷拍了一下梦非天的屁股泄愤道。
梦非天装模做样地向前窜了一步,表示打着我了,道:“唉,还不让人说。”
殷玉婷在儿子梦非天的眼前晃了晃,拍在他屁股上的那只手,说道:“还犟嘴?”
梦非天捂着小屁股,连忙求饶道:“我再也不敢了,娘!”
其实,殷玉婷只是装模作样,轻轻地拍了一下儿子的屁股,哪知儿子还有这表演的天赋。就在殷玉婷拍梦非天屁股的时候,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的梦天雄,从小臂间的缝隙看到了这一幕,他以为妻子殷玉婷真打儿子呢,连忙起身将她拽住。
被拽住的殷玉婷扑哧一笑,说道:“你以为我真打他呢,你让儿子自己说说!”
梦天雄摸了摸梦非天的小屁股,满脸狐疑地问了问儿子:“疼不疼?”
“疼!”儿子梦非天说道。
梦天雄转眼看向身后的殷玉婷,殷玉婷笑着拆穿了儿子的把戏:“哈哈哈,儿子呀!别装啦!”
梦非天紧绷的表情突然松懈了下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娘跟我闹着玩儿呐!”
梦天雄受到娘俩的愚弄,不急反笑道:“哈哈哈,你们这娘俩!哈哈,哈哈,哈。。”
一家三口笑在了一起,在笑的时候梦非天又学着刚才的样子重演了一遍,使得他们笑的更开心了。笑了许久,他们才停止了欢笑,梦天雄勉强憋住笑的冲动对儿子梦非天说:“哈,好了,儿子你去睡吧,明天寅时来演武台找我。哈,哈哈。,笑死我了!”他又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忍不住地继续笑着。
梦非天听到了父亲说明早要教他练功,便高高兴兴地蹦着向隔壁另一边的卧房走去,一边绷着一边还念叨着:“终于能练功喽!”
站在梦天雄身边的殷玉婷对丈夫说道:“看他真么开心,看来今晚他是睡不着了,我去哄他睡觉吧!”
说完,殷玉婷跟在儿子的身后向卧房走去。
这间卧房这娘俩的小天地,除了是他俩睡觉的地方外,还是娘俩畅谈心声的地方。当然也有非天幼时的回忆。
入夜,阵阵秋风拂过院子里的走廊,发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悲鸣之声。卧房内,窝在被子里的梦非天睁着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躺在那里想着明天就要跟父亲学武功了。他越想越兴奋,眼睛睁得更大了。此时,躺在他身边的殷玉婷伸出手来将他搂在了怀里,轻声说道:“别想了,你越想越睡不着。快点闭上眼睛。”
梦非天顺势将头埋在了母亲殷玉婷的怀里,便闻到了属于母亲的独有味道,顿时甜蜜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并发出阵阵暖意,他满足地说:“嗯,好的。”
然后,便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一阵阵波涛起伏的呼噜声从殷玉婷的怀里传了出来。殷玉婷,看了看熟睡的儿子,甜蜜地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口。接着,她将压在儿子身下的手轻轻地抽了出来,她把儿子露在外面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后,将自己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翻了个身便安然地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