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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问心路

看到白衣人的刹那,白昊身形蓦然动了,一道残影闪过,片刻间白昊便是来到了白衣人的身边,然后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白衣人。

白衣人披发束冠,身着白衣,脚下所穿的却是一双芒鞋,手持酒葫芦一口又一口的大口饮酒,面目略显沧桑,眼神深邃,望之有出尘不羁之态,睥睨众生之姿。

“晚辈见过青莲前辈。”白昊看着眼前如谪仙一般的中年男人,轻轻一拜。

中年人这才转过身,放下手中的酒葫芦,眼带笑意,看着白昊,“小家伙不错嘛,怎么知道青莲是我的。”

“晚辈所修乃是青莲剑典,以剑灵气开启这一处秘境,加上刚才的声音,晚辈自然会认为前辈是青莲居士。”

“难道不是因为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姿态吗?”青莲居士话语之中有戏谑之意。

白昊却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前辈,抱歉,我一般不用这些词夸人,因为这些词我都是为我自己留着的。”

“嗯?”听完白昊的回答,青莲居士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开怀大笑,口中不停的称赞道:“有意思,有意思的小家伙,简直是越来越合我胃口了,我青莲一脉,逍遥天地,游戏人间,要得就是这种心态。”

“不过,小家伙,有一点你却是猜错了,我是青莲不假,却早已身亡,你现在所见的不过是我的一缕分神罢了。”

“分神?”白昊愣了愣,眼神中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他实在很难想像,眼前这有血有肉,潇洒至极的青莲居士竟然只是一缕分神。

看到白昊出神的样子,青莲居士却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用不着这么惊讶,而我当初为什么会留下这缕分神,想必你也猜到了吧?”

“青莲剑典。”白昊缓缓开口道。

谁知听到白昊的回答,青莲居士却是摇了摇头,笑道:“猜错了。”

“猜错了?”白昊一愣,眉头微皱,将目光投向了青莲居士。

“你可知青莲传承?”青莲居士问道。

“不知。”白昊摇了摇头。

“那我变说与你听听,青莲传承便是我之传承,不过这青莲传承我却将其分为了两份,一为青莲剑典,二为青莲剑道,青莲剑典我将其分为了四份,散落天地,这青莲剑道却只有这一份,传承青莲剑典者,不过是我青莲门中人,只有传承青莲剑道者,方可算是我的传人,而此处的传承,便是青莲剑道传承。”

听着青莲居士缓缓讲完,白昊沉思了许久,才缓缓点头道,“晚辈明白了。”

青莲居士点了点头,“明白了就好,既得我青莲剑典之传承,又能入我青莲境,当为我有缘之人,即为我有缘人,当可传我青莲道。”

说完这些话,青莲居士声音陡然一震,气势外放,直冲云霄,背后长发乱舞,如神如魔,双手扬起,紧紧的盯着白昊,高声道:“故:在此,吾有一问,汝可愿入我青莲门下,借吾之道,筑汝之道,成逍遥人,修自在仙!”

望着眼前仿佛突然高大起来的青莲居士,白昊仿若神魂被慑,双瞳庄重的看着青莲居士,等到青莲居士说完,白昊福至心灵,高声应道:“然也!”

随着白昊话音落下,仿佛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仪式一般,一道光芒自白昊身上升起,直射苍穹,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看着这道光芒消失于天际,而后青莲居士转身,露出一抹开怀的笑容,仰头畅饮一口手中的酒,才缓缓开口道:“即入我门下,可愿承我青莲剑道。”

白昊点了点头,正色道,“我愿意。”

“很好。”青莲居士看了看白昊,目光随即落在身旁的那长长的阶梯之上,“既然愿意承我青莲剑道,那便先过这剑道三问再谈修行。”

“剑道三问?”听到青莲居士的话,白昊瞬间先是一怔,而后紧接着便想起自己曾经在某册玉简上看到的一段记载。

当时那册玉简并不是什么修行的玉简,而是记载了一些修真界的奇闻轶事,根本没有什么人看,放在功法阁甚至都沾满了灰尘,而白昊就是在这里看到的那段关于上古剑道的记载。

上古剑道,并不和现在的诸多剑修宗门一样,收徒只分资质优劣,资质上等者,修行速度快者入内门,受重视,资质低劣者则是在外门受苦,做杂役。

上古剑道首重心性,其次才是资质,故上古剑道凡是宗门之内,必有问心路,欲入宗门弟子,先过问心路,受剑道三问,方可入宗门,问心路共九百九十九阶,成数极之道,拷问本心,在这玉简的最后一句,曾有这么一句批注:剑路问心,又有几人可过?渺渺仙途,不知何人可攀?

短短两句,道出了剑修之苦,仙道之难,坎坷崎岖,这就是问心路,又岂是现在一些宗门那轻飘飘的一句如同形式一般的‘汝心持否’可以比拟的。

在白昊看来,与上古剑道相比,现今的剑道单从威力上而论未必不如上古剑道,但是若论直指本心,叩明大道,上古剑道则是超出现在太多了,剑道如此,其他亦如是。

故而,当白昊听到青莲居士所说的剑道三问时明显的愣住了,而后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没有尽头的阶梯之上,看着那弯弯曲曲,一眼看不到尽头,仿佛直入云层的阶梯,白昊眼中没有退缩畏惧,反而有一种期待之意。

他想看看这上古剑道问心究竟是问得什么,那一句简简单单的‘汝心坚否’又包含了多少人事艰辛。

看道白昊那悠远期待的目光,青莲居士也是一怔,而后缓缓笑道:“你这家伙,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对问心路如此期待的弟子,哪怕是上古之中,敬畏者有之,不惧者有之,却从无人期待过。”

白昊笑了,“我之所以期待,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所求的究竟是什么,我从未求过实力有多么高,也未曾求过自己有多么出众,那么我所求的究竟是什么?”

听到白昊的这番话,青莲居士笑了,笑得开心,笑得欣慰,而后目光落在白昊身上,露出长者般的慈祥,“既然如此,那么过了便知。”

白昊想了想,笑了,“却也是如此。”

说话间白昊已是一步迈出,踏上了身旁的阶梯。

剑道三问,第一问,汝心坚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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