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繁星闪耀。
夜空之下,醉酒的小萝莉倒在白昊的怀里,满手的油污在白昊的身上肆意涂抹,娇憨的脸蛋上充满着可爱,白昊不由得伸出手轻轻的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子。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小丫头睁开眼,迷离的双眼看着白昊,而后小手伸向白昊的头顶,嘿嘿一笑:“小师弟,嘿嘿!”
“得了吧你,喝醉了就给我好好睡觉。”伸手怕掉沐幼旋的手,小丫头又是嘿嘿一声傻笑,而后身体缩了缩,在白昊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彻底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沉睡的小萝莉,白昊眼中的温柔一闪而逝,锋利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密林深处,仿佛穿透了夜空,寒声道:“不知哪位师兄莅临撼地峰,为何藏头露尾,不敢出来一见!”
白昊的声音落下,那密林之中却迟迟不见动静,白昊也不着急,只是平静的喝着酒,双眸之中却是愈发的冰冷。
而就在白昊身上的寒意愈发浓烈,转变成杀意的时候,只听见一声苦笑,在那密林的阴影之处,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看到白昊的时候,那中年男人先是一声苦笑,无奈的说道:“师弟好敏锐的灵觉,既然今日能发现我的存在,那么昨日也应该察觉到了,为何昨日不点出呢?”
白昊淡淡一笑,从眼前的男子身上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意,所以他也收起了自身的杀意,平静的说道:“昨日战斗太过疲惫,加上师兄隐藏的极好,气息一闪而过,师弟并未在意,况且有人曾对我说过,一般人并不能进入这撼地峰,所以说,师兄到底是何人?”
那肥胖男子微微一摊手道:“在下陆青云,一个落魄筑基而已,师弟无需太过在意,至于进入这撼地峰,乃是因为我与峰主还有些情分,所以也就得了允许。”
“是吗?”对于眼前这男子的说法,白昊不置可否,虽说白昊的在白昊的神识之中眼前之人的筑基气息甚弱,但是就凭他刚刚那一手隐息术,白昊便绝对不可能小看他。
因此白昊的防备之心却是丝毫没有减弱,转而说道:“即是峰主旧识,想必是来寻找峰主,不过峰主这些时日不在,师兄可知?”
听着白昊那冷淡的语气,那胖子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依旧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许久之后,待看到白昊的眼神逐渐凌厉之时,方才笑着开口道:“师弟不要误会,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而且虽然我与你们峰主相识,不过我此行却并不是为她,而是为你。”
“我?”白昊的眼神陡然转冷,“不知师兄是什么意思?”
白昊语气已然十分不善,身上的气息流转,更是随时都有出手的意思,不过那胖子却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手中不知何时也摸出了一坛酒,缓缓向着白昊走来。
看着那胖子的动作,白昊的神情陡然紧张了起来,面对着一个来历不明不知是敌是友的筑基剑修,由不得白昊不紧张,胖子一步步走向白昊,两人之前的气机也是愈发的凝滞。
然而,就在两人之前的气机纠缠达到巅峰的时候,那胖子却是陡然停下了脚步,在白昊森冷的目光中,胖子缓缓转身看向一旁,目光却是落在了段无涯的那墓碑之上。
胖子伸出手,抚摸着段无涯的石碑,将手中的酒坛猛地举起,一饮而尽,然后开口了,“白昊师弟,能不能给我讲一讲段师弟身亡的过程。”
胖子转头看向白昊,微笑之中却满是悲伤的之意。
感受着眼前之人的真情流露,白昊沉默了片刻,而后将炎火秘境之中的事情缓缓道来。
月光如洗,纷繁洒下,落在了撼地峰之上。
密林之中,那肥胖的男人听着白昊的讲诉,也不开口,只是一坛又一坛灵酒下肚,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待到白昊讲述完毕,那男子身前已经倒下了七八个酒坛,“所以,你是说段师弟还有那百草阁的云舒姑娘和那冥河上人同归于尽,而后炎火秘境暴动,唯有你逃得出来?”
肥胖男子放下手中的酒坛,平静的目光看向白昊。
白昊面色不改,讲诉之中他虽然隐瞒了九龙神火罩的存在,将九龙神火罩的相救推到了炎火秘境的暴动之上,但是其余所说一盖属实,所以他微微叹气道:“师兄不信?”
哪知面前的男子却是突然笑了,他摇了摇头道:“我信,在这隐湖剑宗之时,段师弟从不轻信于人,生性高冷,你既然敢说他能在疗伤时让你护法我便相信了,只是可惜了段师弟!”
肥胖男子一声叹息,举酒便饮,而白昊也被其勾动了思绪,想自己修道以来唯有这段无涯最合自己性格,最后却用性命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顿时同样沉默,举酒下肚。
于是,在月色之下,白昊和那男子两人一坛借着一坛疯狂灌酒,醉意渐生,而就在白昊神志尚且清醒的时候,那胖子却又笑了。
他看向白昊,满脸笑容道:“你没让我失望,能得你这一知己,段师弟泉下有知也定然会十分欣慰,只是,这一个多月你于撼地峰修行,有些事情恐怕还不知道,我却要和你说一说。”
白昊正色,“请师兄赐教。”
那胖子摆了摆手,淡淡道:“你可知,你未曾入门我便知你,你携带青莲传承,与东海四月独行,我隐湖剑宗又怎会不知,当时我对你十分不喜,一是因为你与段师弟之死有干系,二是因为你之实力。”
“不过你入门当日,帮助段晴那丫头,倒是让我对你有了一些好感,不过也仅限与此,今日一见,我才算完全放下,你白昊,当得我青云子的师弟。”
说道这里,青云子却又摇了摇头,道:“不过,虽然你当日帮了那丫头,但是,也正是因为你,给那丫头招来了不少麻烦?”
“因为我?”白昊目光一凛,郑重的看向青云子,认真道:“到底出了何事?烦请师兄告知。”
青云子摆了摆手,笑道:“那丫头的是你去一看便知,倒是你,我却有两句话要对师弟说!”
说道最后一句时,青云子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笑容,郑重无比,缓缓起身,负手而立,一股特殊的意境从青云子的身上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