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阉雄竞坐窝,200只鸡娃儿不嫌多,
赵氏孤儿扣扣子,四郎早起笑呵呵,看湖心村落,
唯有小学一个,几百妇女做饭且洗濯,千百牛羊唱春歌。
那时节,杨絮柳絮纷飞,那年月,万千劳力已然向西域奔波。
你可曾记得?你可曾记得?
夜色微微朦胧,前后两进院子,院子中间有一片石榴树,第一道院子有马尾竹子稀稀疏疏的摇晃,新买来的小鸡苗就放在了竹林下的笼子里,叽叽喳喳的毛茸茸小可爱,安羽仔细观察了这个院子很久,院子确实很大,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这200多只小鸡苗。
小祖父似乎很娴熟的拿来了谷子米粒,拌了一盆食物,波波的唤着这些小鸡苗,
小可爱们似乎没有读懂这农家人最为平常的叫唤,有的昂着头,有的低头啄食笼子里的小东西,叽叽喳喳,可爱极了,萌呆了,
安羽流着口水的看着这些小鸡说道:“小鸡来啊,买小鸡来,哈哈,刚刚那个老先生就这样叫的啊,哥哥,真好玩,”
“三郎,你把那只抱窝的老母鸡逮来,放到鸡窝里让它认亲啊,”小祖父的母亲在远处井前洗濯着去岁的另外一只鸡笼,“今年该买新的鸡笼了,这200只鸡,如果都能长成,这些小笼子不够用的啊。”
小祖父的二哥二郎也帮着刷鸡笼子,只顾着乐呵呵的笑,他特别听母亲的话,脸上腮帮长了一颗黑大的痣。这一点安羽看的清清楚楚,他对于安羽的到来特别欢迎,不时的回头看这个弟弟。
“好来,哈哈,弟弟,看哥哥给你表演一个奇迹,一只老母鸡可以带领200只小鸡,两百只小鸡一个不落下,都叫她是妈妈啊。”
“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捉老母鸡,她在哪儿呀,哥哥?”安羽屁颠屁颠的跟着小祖父,
穿过前院到了后院,四下望去,仍然没有发现她。
搜寻过去,草屋前后都没有,包括前院的竹子林,安羽和小祖父探寻了很久,
“还是分头去找吧,你在家里找,我去外面小山前找一找,看看这老母鸡跑到哪儿啦。”
安羽对于这个美差很是乐意,
老妈妈你在哪儿呀,200个小孩子需要你的爱啦,
老妈妈你在哪儿呀,你听见“你”的孩子在哭泣吗?
安羽心思仔细的琢磨,几乎喊出来声音了,
小祖父的母亲看的清清楚楚,老母鸡就在草屋的屋顶一个草堆窝窝里蹲着,等待着那几个可怜的鸡蛋生出小鸡呢。
不过她没有告诉安羽,只是仔细的看着这个孩子,嘴上憨笑着,看看这个孩子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找到这个老妈妈。
不知道多久,夜色几乎要降下来了,小祖父哼着曲子,从外面跑回来了,没找到老母鸡,他还是哈哈大笑跑着进来了“弟弟,看看我给小鸡找了一个大爸爸,鸡爸爸也能领着孩子找食物吃呢,”
“咦?这个鸡怎么看起来这么有意思,跟咱们在村头见到的老公鸡不一样啊?”安羽挠一挠头发,脸上还有些蜘蛛网痕迹,“让我抱一抱他。”
“孩子们,放下那老鸡,让他去鸡窝里找孩子啊,”小祖父的母亲已经洗完了鸡笼,放到了一遍晾晒呢。
鸡爸爸站在鸡笼上看来很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昂头又低头,还是跳了进去,张开翅膀将小鸡拦在怀里,可是小鸡太多啦,只有一小部分的小鸡能进入翅膀下面,
这些安羽急坏了,“好多小鸡没有进入翅膀下面呢,怎么把啊?哥哥,想想办法吧,其他的小鸡也冷啊。”
“哥哥,走咱们再去逮一只老鸡来啊?”
安羽看见了墙头上蹲着的一只公鸡,“就他了,哥哥你来帮我捉住它呀,”
刚刚要去,靠近了老公鸡,小祖父的母亲叫住了他
“傻孩子,那只老公鸡不会去疼爱孩子的,那个没用,你不懂。你看房顶那只才是管用的,那是一只抱窝的母鸡,心中有爱呢。”
安羽很是纳闷大人说的话,他不知道为何有的鸡可以,有的鸡不可以啊。
“哈哈,这你就不懂啦,这养鸡的诀窍,哥哥以后告诉你,来搭把手把梯子搬过来。”
小祖父抱下那只老母鸡似乎很容易,这一连串的动作都让安羽感到吃惊,为何她那么安分呢?
“哥哥,它怎么回事儿啊?一只咯咯的叫啊,它在叫什么啊?”安羽接过老母鸡,
老母鸡也是在鸡笼旁边犹豫了很久才进去,不过她的翅膀似乎很大,足够有很多小鸡温暖的。
尽管好多小鸡没有机会进入翅膀下面,但是它们还是紧挨着其它的兄弟姐妹们取暖,
直到后来,安羽才对这种局面放心,小祖父把鸡笼放到了温暖的烧饭屋子里,
“哈哈,好柔和暖和啊,”安羽把手插到老母鸡的怀里,老母鸡竟然“笑”起来了,“咯咯”
“哥哥,他在笑啊,哈哈,这老母鸡还会说话啊。”
如果在过去,祖父在时,他也喜欢摸小鸡玩,不过因此常常会被生母揍一顿,
小祖父看着安羽,似乎看到了祖父的影子,安羽更显得小心翼翼,他只是用手指头轻轻抚摸小鸡儿的头发,趴在鸡笼旁边,看着鸡爸爸和鸡妈妈疼爱自己的孩子们。
晚饭之后,安羽被安排到了跟小祖父一床睡觉,草屋里,草屋曾经是盛放牛的地方,吃饭的时候,小祖父的母亲说过下个月去北旺湖再买一些羊,算是给弟兄两个找些差事儿。
久久未合眼,小祖父搂着安羽,思绪在不停的转,心中喜气也是有的,这小鸡既然有了爸爸妈妈,以后又会有羊羔子了,有钱就是好啊,母亲又开始新的一轮牛羊鸡鸭鹅计划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吗?
兄弟二人都几乎没有合眼,
“哥哥,咱们明天去上学吧,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哈哈。”
“好嘞,咱们家就算是收养你了,我妈妈自己做的主意,反正以前家里就有四个孩子,村里的人都知道,以后还是四个。你就是四郎了,我约莫。”
“我排行老四?是啊,我是不是要姓赵啊?跟你一样啊,”安羽把手伸到了小祖父的裤裆里跟他闹。
“是啊,你就是我的弟弟,听妈妈说春天清明节前后,有人口普查,到时候直接糊弄一下,你就姓赵,叫赵成羽。妈妈说了以后又了羊有了鸡鸭,多多养着,以后日子越来越好,不在乎多你一个孩子啦。咱们也要好好读书。”
“哦”
温暖的被窝里,安羽似乎放下了悬着的心,一个好妈妈,烧的一手管饱管够得饭菜,
200只鸡,听说以后还会有羊群,安羽似乎找到了归属感,
唯有此时,一颗孤独的心渐渐融化,唯有此时,才感觉到安全,不担心会失去。
这个妈妈虽然没有唐姑姑那么年轻美丽,却也算是细腻,院子很大,
魏坦老师为何不来呢?安羽的心里唯一一个尚存的悬念,
“四郎,给你个小梳子,梳梳头发,刚刚洗的头发,好好梳梳,等哪天理发的老马经过咱们湖心,我让他给你剪头发,小子这头发老长了,都能当姑娘了啊。”
小祖父的母亲进来了,脚步利索的很。
“妈妈,”安羽似乎不好意思叫,“叫我的吗?我以后就是四郎了吗?以后可以跟哥哥一起睡觉吗?”
“是啊,孩子,傻孩子,你的事儿我听老三说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们家就不怕人口多,”
夜色里,小祖父的母亲开始哭泣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走了一个孩子,又来了一个孩子,老天爷是眷顾咱们家,眷顾我这个老妈子啊。”
小祖父安慰了母亲几句话,安羽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只是把头钻到被窝里,不再显露。
静夜里,小祖父琢磨着,
按照他母亲的推算,魏坦老师之所以不跟着一起他们俩一起回家,可能是不想收留这个安羽,
他也有难处,母亲一点儿都不怕困难,
再多的孩子他也敢养。
窗户上的风口,都一一被堵上了,草屋里虽然有些养屎的味道,兄弟二人还是很快睡着了。
。
。
村落的灯火熄灭的很早,许多老公鸡每逢过更就会狂叫,安羽总会被惊醒,
这种叫声似乎是一种特别的记忆,仿佛久远的回忆,过去可能曾就有过,
安羽不怎么怕黑,
这里的黑夜像极了桃树谷,爷爷相伴的日子到底还是远去了,
五更天,安羽醒来的很早,
未等穿上鞋袜,
“哥哥,我们以后能够见到晨晨姐姐吗?”
“什么?别吵啊,我刚刚在梦里看见李晨晨了,哈哈,你也想到她了啊”
小祖父是裸睡的,清晨的时候安羽才发现,这个哥哥竟然有裸睡的习惯啊。
“今天上学没准就能见到呢,那个姑娘,如果还跟着张玖真老师帮着带领同学们读书,就一定在的”小祖父很快穿好了衣服,动作超级快。
村子里的广播吼叫着一些外面世界的信息,小祖父一家人几乎没有人在意,只有小祖父的二哥仔细的听着,他挺着耳朵听,大约听出来是外地某些地区招收种棉花的农民去某个军区种棉花,
“哈哈,没准能赚钱呢,俺妈,我想去报名
。给西域的某个军区种棉花,我去挣些钱来。”
“不行,你爸爸不在家,你哪儿也别去跑”
“妈妈,我也不小了我也想挣钱。”小祖父的二哥似乎有点儿倔强。
“哥哥,咱们爸爸不在家,爷爷也不在家,你就要听妈妈的,别去,秋天再说吧”
小祖父能看出他二哥的闷闷不乐,他没有读过书,一只在家做农活,现在想赚些钱,以后好找老婆。
安羽磨蹭了很久才穿好衣服,“哥哥,帮我穿棉袄行不行啊,我系不上扣子啊。”
安羽敞着怀从屋子里出来,春天的晨风还是蛮冷的,第一时间吹进他的身体。
“妈妈,我扣不上扣子。”
“哈哈,小子啊,扣子都扣不上,我知道谁能给你扣上,你猜猜是谁?反正不是我。”
小祖父很狡黠的拿弟弟取乐,安羽几乎着急坏了。
“蓝贝贝能给你扣上啊,她那个富贵妈妈也能给你扣上啊。。”小祖父似乎还要继续逗他,不过他母亲的老远骂停了这个捣蛋的小祖父。
且说小祖父和安羽已经来到了家,醒来两人都想到了李晨晨,
他们会在学校见到梦寐以求的李晨晨吗?
赵家这一次的养鸡养羊的宏伟大梦能成功吗?
魏坦老师没有回来,到底因为什么?
小祖父的二哥能否成功出去西域打长工呢?
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