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穿刺天空,云朵和雾霭没有一点点儿防备。。
雾霭蒙蒙,将近消散。
突然闯进生活里,毫无征兆的,他是那么优秀那么淡定,诸般气质恍如心中深深藏着的那个人,是他,就是他,唯有此人,吃定了心底深处柔软那一片片肌理。
骨感的杨领身着一身简素的春装,站在东野镇的南山山岭上,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察觉到了周末的单调,
已经来到了叔叔家一天整了,真的好想回家,好想前进到周一,第一眼就看见他,他若恰好走在前面,上学的路上某个拐角处,他会转身吗?
还有机会吗?真的好想问一问他住在哪儿呀,不,我不才想他呢,他只是一个从外面转来的学生,他怎么会认识曹书婷呢?与曹舒婷经常来往,也没见她有这样一个朋友啊。
小学同学?还是街坊邻居?
还是不想的好吧,管他呢,只要能看见他,一切都好说,他的衣领是那么干净,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他都是那么天然的优秀。
曹书婷看来真的有心眼啊,我打听他的事儿,曹书婷几乎都遮遮掩掩,就像今天早晨的浓雾,嗨,还不得散去啊。
杨领整理着衣襟,也整理出几分自信,眼睛兴奋的光穿过眼镜巡视着周围的树叶,春天的树叶确实长出来了嘛,为了我吗?树叶都为我开放。
“没错,我不比曹书婷差,不然他为何请我吃脆脆饼啊,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脆脆饼呢?
我几乎每周都会去学校里的那个店买脆脆饼的啊,上天真的是太眷顾我了,一定是他,是他。”
杨领低头摸一摸自己的大腿,还算不错嘛,不急啊。距离十八岁还有好几年呢,我还能长得更好的。
矛盾了很久,也被家里人找了很久。杨领在山岗上独自呆了一上午了,自信心始终是在浮动的状态,她反复不断的掏出小镜子看一看自己的脸,是啊骨感,光泽清晰,多俊啊,头发也一天天有光泽啊,感谢天感谢地啊,感谢阳光啊,照满了大地啊,
话说这阳光还真是出来了啊,
人家的优势是骨感,人家的臀部也很美啊,人家就是喜欢穿着春装,把心思都装在运动裤里面,只留下润润的臀部的形状,这是艺术。
反正把美好的都闷在衣服里就是好,在学校老师也不会批评,他估计也会喜欢,不碍学校规矩,当然也不影响收视率。
杨领走来走去,踩着草地上新发的芽,不断的用思绪武装自己以产生自信,
“对,明天就穿这一件,我看他往哪里逃啊?”
“姐啊,你在干嘛啊?早晨也不吃早饭就跑出来溜达啊,害的人家找你半天了。”
杨领的堂妹杨依依此刻已经来到了杨领的身后,杨领此前半小时内的各种举动可是被看得一清二楚,杨依依生的什么模样,圆润的脸儿,圆润的身子骨,估摸着是吃羊肉长的,全身都是丰满的一种韵味,大约13岁左右,头发松松细软,比起杨领的头发。
“姐姐,看看我今天梳理的头发好看吗?不比你们丰水那边的理发师梳理的差啊。”
杨领曾经多少次重复的说过,“依依啊,那可未必啊,我的头发那是浓黑健秀,不是你们一般小女子能比的?你是专门跑过来跟姐姐比头发的吗?不好好在家写作业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姐姐啊,能不能别提那八个字吗?我妈妈每天都提,爸爸也每天都提,学校里老师每天也提,烦都烦死人了,这周末要不是你来,我还得被那八个字轰炸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咩咩唉唉唉唉。。海,好好吃草,天天长膘,这太像你们这周围方圆百里的羊羔了,鼓励吃草啊,你肯定也烦,姐姐特别能理解你。”杨领耷拉着手臂在妹妹肩上,两人往山下慢走着,边走边说。
草地里黄黄透着青青,远处的山一个接一个,不过都不是多高,山羊一群群的,白白点点,可爱极了。下面的土地不见得有多少,杨领曾经听爸爸说过,老家东野的土地太少了,少的可怜,山多,祖宗几百年前搬到了这里的时候就开始以放牧为主了,后来山里闹了土匪,养的羊都白养,土匪爱吃肉,所以后来很多人都跑到南边的丰水等地安家落户,不过祖坟还是停留在东野。
当人们想念羊肉的时候就会来老家近房串门,顺便带些羊肉回来,美其名曰想念祖宗。
丰水的很多小孩子特别盼着清明节等节日,因为回老家烧纸常常和羊肉联系在一起。
所以丰水市小孩子们在写作文的时候,第一个处女作——《我最难忘的一件事儿》,老师收上作文薄,打开一看好多都是写的去东野烧纸祭拜祖宗,美美吃上羊肉,羊蹄子,羊蝎子,喝羊汤,情节逗人的地方很多,比如
“我看见爸爸跪在地上,对着一个坟头磕,磕头完后,就转身问我,儿子给你太爷爷磕头吧,磕完走就去你姥姥家吃羊肉,不磕头不给吃啊。后来我就形成了一个习惯,只要见到土包子疙瘩就流口水了。后来更厉害的是,我只要见到包子形状的就流口水。直到小学毕业。”
说是一上午,可能只是大约有10点半的样子,山形倾斜,让人难以辨别方向,所以更难分辨出正午阳光的具体位置,
小祖父加快了骡子车的速度,可能由于车上装载着的是10匹纸马和10件花圈,老大的体积,从每一个村庄经过的时候,都惊奇一阵阵围观,鸡飞狗叫。
小祖父管不了那么多,
“老大哥,我们要尽量早的赶到东野啊,所以就委屈你的骡子啦,回头多上一些草料给它。”
“好吧,你是尽管驾车,咱家的骡子就是耐使唤啊。铁打的骡子纸糊的马啊。”老大哥吃完了包子也特别给小祖父面子啊,笑呵呵的抽烟带呢。
小孩子驾马车载着纸马花圈飞奔在大道上,老大哥也是头一回见啊,更别说路上的平常人家,不常出门的人家。
“哎呀,小伙子,是你娘死了还是你爹挂啦,你弄了那么多纸马,真孝顺啊。。”路上的爷们有的跟小祖父开玩笑的。
听的安羽气的直哆嗦,然而小祖父并没有生气,而是放慢了速度回应了一句
“哎呀,大爷,这纸马是给你爹的,盼你爹来世生在将军府,这花圈送给你娘,盼你娘来世生在青楼院啊。”
说罢,加速骡子车,呼啸而去,一骑绝尘~~~~
走了老远,还不忘看看那大爷一眼,那大爷气的直骂娘啊。
“哥哥,我给你唱一首歌啊,给你助助兴,你加油赶‘马车’,咱今天既然已经被人家看得以后都没法见人了,就豁出去了,你知道吗?一路上人家看着你一个10多岁的小孩子驾车载这纸马和花圈,都觉得诧异,以后估计这一路上的人都得记住你啦。。”
“驾,,,,,,,,,嘉嘉,,,,,哥哥你呀,飞快的穿过村野,惊的乡亲们只道奇。
哥哥,你呀慢慢的走过乡村,车上载着事主来世的期盼啊,骑马盼来世生在将军府,免去芝麻小官的管制啊,车上载着那人来世的寄托啊,打着花伞生在富贵人家当小姐啊。。你给人们送的是来世的期盼啊。来世的期盼啊”安羽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段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啊,老大哥笑的乐开花,眼泪都乐出来啦。
小祖父和安羽一个是驾车起劲,一个是唱的起劲啊,虽然唱的有时候不着调,不过过往的路人也能听懂是那么一会事啊。大约知道这三个人是去东野方向给死去的人送来世的祝福去的。
后来的一段路程,安羽唱的有点儿悲凉了,路人竟然跟着哭起来了,特别是那些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们。
“娘啊,爹啊,你骑马来世生在将军府。不受那芝麻小官的管制啊。娘啊你撑着花伞来世生在富贵人家里啊,不受那风霜雨雪啊。”
安羽不断的练习唱着,后来找准了调子的时候也将到了东野的地面了。
鸡犬相闻,山羊低鸣。
稍微安静的镇子外面,传来来了童子的戏唱,百姓们慌忙停下手里的活,或是在剪羊毛,或是在切羊肉,小孩子一路在骡子车的后面。。大人们慌忙拉住小孩子,不让小孩子靠近晦气的纸马和花圈,不懂事儿的小孩子还是继续跟着看稀罕。
杨领站在南山的山坡上看着北路上的一切,后面跟着她的堂妹,俩人还在唠家常。
“怎么是他啊?我的小冤家啊,你怎么会这样啊?天哪,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啊?太帅气了,众人围观啊,一车的纸活啊。车上是他的家人吗?”
居高临下,相隔着一里路远,虽然晴天里带着雾气,可是杨领依然能够分辨出小祖父,她可能是把小祖父当成是祖父看了。
“天哪啊,他竟然还会驾马车啊,妹妹,你看哪,那就是我们班的靳取,我刚刚跟你说的转学来的那个学生啊,他会驾马车啊,哈哈,太有意思了啊,帅。”
“我的姐姐啊,你能分辨出骡子和马吗?那是骡子啊。”杨依依这下可找到杨领的弱点了,总算把她给比下去了,“哈哈,你们城市里的女孩子,分不清骡子和马啊”
“妹妹啊,这个不重要啊,我听说过骡子跑快了,肌肉发达了就成了大马啊。。”
杨领越来越开心,不断的转身思索怎么面对自己班里最优秀的男生的到来,实际上只是小祖父。
祖母说过,祖父和小祖父远看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像,自家亲人看不出来,但是外人分辨不出来却是常有的事儿,起码,从远处,乍一看是分辨不出来的。
“走咱们下去看看去。。依依。。他为什么装了一车的纸活啊?”杨领兴奋的拉着妹妹的手。
真是心里有谁能够就会经常见到谁,上天就爱安排人啊。。
且说祖父新报道的班级里的高挑清瘦的骨感美女杨领周末回叔叔家玩,却不曾想遇见了她心目中期待了“很久”的“那个他”,小祖父如何面对这个漂亮骨感的女孩子呢?
杨领走近的时候能够分辨出祖父和小祖父的区别吗?
八家丧队,今天会来到东野吗?人人爱戴的蓝县长会来吗?
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