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天明。
猎户老头子起来得比谁都要早,昨日拿来的干柴真的如他说的那样足够烧了一个夜晚还有余。
老家伙是那样慷慨的人,当然咯老家伙的慷慨是建立在金钱上,伊夫醒来他就出现了并义正言辞的说,“嘿,伙计,我看你睡得那么踏实是我都不好意思打搅,祝愿你已经战胜梦魔。你昨晚的梦呓可是把我给吵醒了,我这人很是慷慨,扰得我睡不着我也就原谅你了,但是你把我心爱的饭桌给当柴火给拿去取暖了,这样我以后的日子很难过,得赔偿。”
“我是猪吗?老猎户都被吵醒了自己还在睡觉。”安琪莉娜不禁自问。
怎么看都是这黑心老头子正在夸大事实,不过她也不能出言否决毕竟自己是后来才醒过来的。伊夫有没有说梦话把老猎户吵醒她也不能肯定,他把主人的饭桌给烧了是个事实,但是老头想要讹诈伊夫的心她还是看得出来。
“那可是我花了3枚银币加上17枚铜板才换回来的高级桌子,”老家伙又接着说,“考虑到没有了饭桌我的生活变得相当的难过,心的很好的我也必须向你所要4枚银币的赔偿。”
老猎户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性。
“两枚,这也就是我的私房钱了,”伊夫没有等老猎户再多说就掏出两枚亮闪闪的银币,伊夫接着说:“我的过失我愿意赔偿您,但是我母亲教会我,不能被人过度的欺压,您可以抗议但是我不打算在理会您,”
伊夫表情和语气都在说,没得商量,“我们准备启程吧,安琪莉娜。”
“好的,问题不大。”安琪莉娜回答。
临走的时候老家伙笑容不减,而他的妻子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不爱讲话的家庭妇人。老家伙一度表示欢迎她们常来这儿,以后只要来就不收费什么的。其实大家都明白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不过大家都没心思去揭穿老家伙的假仁假义。
现在伊夫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是,大雪覆盖了很多的路,有地图的帮助且没有大雪覆盖都会偶尔走错路,何况她们身上没有多余的地图了,走错的几率大大的增加。为此伊夫总是愧对于安琪莉娜,现在他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回头,第二沿着开阔的路继续前进。
前者固然可以找到前两天买到大衣的镇子可以买到一份地图,但是伊夫一再拍胸表明已经把接下来的路熟记于心,完全有能力在茫茫的雪地里多走到下一个镇子,于是安琪莉娜他们决定碰一下那不知道高不高的运气。
在离开买到大衣的镇子的时候,雪季已经开始,起初安琪莉娜还欣然于那纷纷飘絮,对那些像座漂亮白塔的雪松,也是时不时赞扬道,“看起来白绒绒的,真美丽。”
久而久之发现下雪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让辛苦的路途增添了饱经风雪这一说法而已,而且那被大雪覆盖的道路走起来让马跑得更慢了几分。
通往十月城道路是一条被开发已久的老路,很是宽敞路上也偶有指路的地界碑,现在这条路指引他们进入一片载满白雪的山林,这里就是那黑心老猎户的说的那个需要步行一个早晨才可以穿行的山林,还特的提醒这里的野兽袭击人,最好要和商队一行那样会安全上许多。
所谓艺高人胆大,安琪莉娜和伊夫都自认为‘艺高’于是两个人就丝毫没有等待商队之类的意思。
不过落日之前必需要通过这片山林,这是两个大胆的人也不得不做的决定。
天微亮他们就出发了,进入这片深林已经接近中午时分,原本打算快点通过深林的,但是马儿已经相当劳累了怎么走都走不快,而且越来越慢。
于是安琪莉娜下了马喂些马粮给马吃,之后便扫落积雪跳上一颗被人锯倒树上。
“安琪莉娜,我们得要在落日之前通过这片危险的深林,”依夫也是无奈跳上另头树干,“不然,到了夜晚我们可是没有经历去对抗疲倦、寒冷和野兽。”
安琪莉娜没有揭穿依夫想休息的心,步行需要半天,他们骑的马虽然不快,可好歹是马怎么招都比人快一点,天黑前离开不是问题。
休息一会完全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接着百无聊赖,于是安琪莉娜便问道,“伊夫,昨天梦到了什么呢?居然脚踢桌子,怒睡冷地板,当真威武又豪放!”
“安琪莉娜,你又开始挖苦我了,”伊夫早就成功摆脱了愧疚,在此时却变成垂头丧气样子,“其实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害怕的事情,我也不例外,昨晚我做了个噩梦,是我害怕的事情。”
“什么噩梦?”
“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男爵之子,不然也不会成为你的守护骑士。”
“是呀,我听说过,我们家族从来都是招小贵族出身的人做下属。”安琪莉娜无所谓的想起什么说什么。
“安琪莉娜有一个可以同时满足所有孩子愿望的好父亲呢,”伊夫感叹说道,“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和安琪莉娜那样幸运,而我恰好是就是不辛中的一个。我的父亲只是一个男爵这个爵位能力很有限。他的孩子只能有一个人来继承他的富贵,但是他却生了两继承者。我与我哥哥,国家规定无论长幼只要那个比较强哪,哪一个就会合法继承。自然决斗是我们成年后为爵位的继承权上所做的争夺,然而我在那场决斗中输了。”
安琪莉娜平静的听着,既不发表意见也不看伊夫,只是默默的走着看着前方。
伊夫没有停下他的叙述,“失败的人,会怎么样呢?我想安琪莉娜是不会知道的,有那么两个选择,第一种是安守本分待在家里,为家族做事,领着家族开给自己的工资过着小日子。如何和哥哥的关系很好的话工资可能高一些,但是我和哥哥的关系差的不行,甚至连母亲都是时常为我担心。”伊夫的语气逐渐变得低落,“而我也不甘于这样这样度过我的一身,我认为安于平凡是穷人一直贫穷下去的原因。于是不愿意平凡的我选择了另一条适合我的路,我拿着父亲的为我弄来的推举信,抱着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繁华成为一名雇佣兵。没过多久我顺利成为一名低级的雇佣兵,再后来我应招成为你的守护骑士,一切都指明当年的选着没有错,可是···”
伊夫的话还没有讲完,安琪莉娜就打断了他的叙述,他便低落地看向安琪莉娜。
“伊夫,你的状态可不好,不用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是一张悲伤的脸,但是这不是关键,现在我必须提醒你我们已经被野兽盯上了,”回过神来的伊夫也能隐隐约约察觉到凶厉的眼神。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老虎,黑色和橙色的相间的条纹,挺威猛的,不过让选择我会更喜欢黑白色相间老虎,那看起来比较美。”安琪莉娜继续说道。
“安琪莉娜,停止你审美观的传播,我们摊上麻烦了,拿出你的武器,”伊夫下了树干,从腰间抽出德意志双手剑以对,“我们面对的是只雄虎它的体型简直比我还要大,它具备挑战我们能力,如果我们没有剑作为武器,手无寸铁我们只能逃跑,我负责防卫尽量赶跑它,你负责解开马绳。”
安琪莉娜和伊夫都知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道理,动物们也一样,在人们害怕它们的时候,它们也同时害怕着人类,对于它们来说人类是陌生的,陌生的东西是令人害怕的,如果不是侵犯他的领地,要它们去攻击害怕的东西还不如寻找熟悉的猎物,动物们也有这样的想法。
老虎在那里叫吼,这时候就分不出这叫吼声是呼朋唤友还是单方面的警告,伊夫是希望这叫吼只是警告。警告伊夫不予许在它的领地撒野,那么伊夫就可以乖乖的夹起尾巴通过这里。
当务之急是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无论是怎么样它在唤友还是警告,早点离开总是没有错。
“安琪莉娜,我怀疑这头老虎是在呼朋唤友,它的伙伴来了我们即使有刀剑在手也胜算不高。”伊夫唯恐安琪莉娜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便把最坏的可能性和安琪莉娜说,“我们得快点离开,这片地区接近人类生活区,这里的虎王应该是人类的通灵兽来着,没有理由会出现这种大型老虎却处于无人管辖乱串的地步呀!这让我很担心。”
“它不可能在呼朋唤友,安啦伊夫,就算是,现在只是老虎的交配季节我想能来的只有它的配偶而已,”安琪莉娜不以为然因为她知道虎不是群居动物,她觉得他们足够应付,“我想它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才出面干涉涉足它领地的我们而已。”
安琪莉娜拔出剑作为防卫,以防意外发生。
老虎隔着远远地和他们相对峙,吼叫着了几声,结局是没什么动静,伊夫便放下心来说道,“不管它的妻子是不是路途比较远,还是怎么样。反正我们必须得要快点离开这里,安琪莉娜,这个你必须听我的。”
“知道了。”安琪莉娜也不可放任自己留在危险中。
于是两个人便持着剑,坐上马去离。
在两人离去的时候黄虎,也转身走进深林里,他跑的很快。
告别了那条宽敞的道路,吓到安琪李娜他们赶紧上路的那只老虎进到一个山洞口里。山洞的黑暗里一双冷漠的眼睛睁开,那是这里新霸主的眼睛,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但是如果是只通灵兽那就可以违反这条定律了。
如果黄虎贵为通灵兽话,那么它会是很郁闷,他的吼叫声是真的在呼朋唤友,但是却被当成是在乱吼乱叫‘白痴虎’。但是他的灵智不足以让它有生气这一情绪,不然就不是在舔醒那个少年那么简单了而是咬着少年少年发泄脾气了。
老虎熟练的找到正在大老虎肚皮温暖睡着回笼觉的少年,舔舔他的脸。
“不要闹!”有个少年不耐烦说着,手伸出来抚摸虎头,但是很快就惊呼道,“猎物?”,大老虎能听得懂‘白痴虎’的话,于是告诉少年小黄虎发现了什么,充当了中介。他向少年点了点头,算回答,示意是真的有猎物。
“出发,出发,出发!”少年的话简单明了。
少年说罢兴奋站了起来走出山洞,他的身上穿着夏季的衣服脏兮兮,好似许久没换过洗过。他拿着一柄手半剑,薄薄的衣服不禁让他颤抖了一下,不是他怕冷只是他不适应而已!
也许他连冷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觉得天气和以前不一样而已,他身后跟着走出来的是一只威猛的大老虎,比‘白痴虎'大上一倍有余!而且还是安琪莉娜赞叹的那种黑白相间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