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图是怎么回事?”维拉德诧异的看着不断冒出黑烟的地图,出声说道。
说话间,维拉德见直冒黑烟的地图再没有出现别的变化,于是便抬步朝着地图走去,克米尔极不放心的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主人的行动他不能干涉,也没有权利干涉,他能做到的只有尽全力去保护。
缓缓的挪步到地图旁边,维拉德不确定的伸直了长腿,用脚尖去触碰那已经有些卷曲的地图纸片的边缘。
一下下的触碰过后,除了黑色的烟雾减少不少外,再没有任何的变化,维拉德也算是安下了心,直接蹲下了身,将地上的地图捡了起来,双手摊平摆在手心,去细细观察。
等他将地图彻底在手心摊开的一瞬,地图上原本还不断冒出的烟雾也稀薄了起来,逐渐化为乌有,只留下已经不成样子的地图。
要说他维拉德虽贵为血族,以长生不老自居,但是卡都设计的游戏在他心中的厉害分量还是很重的。维拉德坚信,就算是第一审判接触到卡都的游戏,都应该会心有余悸的。
站在维拉德身后的克米尔用他那两只琥珀色的眼珠子不停的,在已经龟裂的体无完肤的地图上扫视着,突然他转动的眼珠停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地图上的一处说道:“少爷,你看这里,黑色的烟雾好像就是从这片区域冒出来的。”
克米尔边说便将准确位置指给维拉德看,顺着克米尔指的地方看去,维拉德也发现了,黑色雾气的来源,竟然就是最初的那个被剪刀戳破而形成的大豁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维拉德盯着大大的豁口发愣。站在他身后的克米尔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就在主仆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只涂满了红色指甲油的惨白双手,突然性的,就一下子拍在了本就脆弱的地图上边。
‘嘭’
那是已经没有任何弹性的纸地图被拍碎时,发出的最后一声惨鸣。
目瞪口呆的盯着手中渐渐化成碎片状,散落到地上的纸地图,维拉德错愕的抬头,去看那双惨白双手的主人。一看才发现是刚才还神志不清的死神格雷尔。
此时站在维拉德面前的格雷尔已经没有了平常笑嘻嘻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从没有出现过的凝重。尤其是那双墨绿的瞳孔,更是变的森冷可怖。
不过他的目光直视至终都没有从已经变成碎片的纸地图身上,离开一点。
“你,”维拉德刚刚从口中崩出了一个字,便被格雷尔打断。
“这张纸里面的困住的荒魂太多了,就算我不打破这个纸张结界的限制,它们也会想方设法的出来的,嘿嘿,放心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清理。嘿嘿,看来这次的任务重了很多啊,明晚的伦敦可能就会变成狂欢盛宴了,嘿嘿嘿。”
格雷尔的前半句用着很正常的语气说出,但是到了后半句,格雷尔竟然翘起了兰花指,并且掩到了嘴边,几乎是伴随着笑声说出来的。
维拉德有些抵触的看着格雷尔的动作,向后退了一步,这个死神不容他小觑,审判们都难以打破的结界,居然毁在了这个死神的手中。
发现维拉德的小动作后,格雷尔不以为然,双手不经意的握了握,这才感觉手感不对,怎么他的手中只剩下一只死亡剪刀了?于是,反应过来的他忙开口问道:“你们见到我的另外一个死亡剪刀了吗?现在只剩下一只了,另一只去哪了?”
格雷尔的说出的话瞬间便提醒了维拉德,他立马否定了自己刚才对于格雷尔的能力猜测,将注意力放到对方手中握着的剪刀身上。仅仅凭一个低能死神,怎么能打破结界呢,一定是那只剪刀的力量。
虽然,维拉德对于格雷尔手中的剪刀很感兴趣,但是当务之急,他要做的就是将困在地图里面的夏尔和塞巴斯蒂安放出来。但是,又一个难题摆在了眼前,地图已经变成了碎片,他要怎么做才能将他们放出来呢。
“你们看纸片!”格雷尔的呼声,顿时将无措的维拉德和克米尔吸引。
他们齐齐的朝着地上的地图碎片看去,只见那已经碎裂不堪的纸片竟然再一次的开始自我修复起来,一个碎片连着一个碎片的开始拼凑,不过几秒的时间,已经完成了半张的地图拼凑。
维拉德见势不妙,立马大声喝道:“克米尔,撕了它。”
“yes,master。”
应答的瞬间,动作迅速的克米尔就已经将快要完成拼凑的地图拿在了手里。克米尔是黑猫的化身,动作敏捷程度更是可以与猎豹相媲美。
可就在克米尔动手要撕地图的时候,一个令他略感熟悉的声音,从维拉德等人的身后传出。
“等等,不要撕。”那个声音轻快爽朗,不带一丝情感。
也正是这一声,便引的维拉德,格雷尔,克米尔三人同时扭头去看声音的发出地,而地图也就在克米尔扭头的时候,拼凑完成。
“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你怎么会出来?”
“您好,维拉德大人。结界被打破了,我自然就出来。”塞巴斯蒂安更加有力的环住怀中人,很有礼貌的冲着维拉德半鞠了一躬作为回应。可也就是这个轻微的动作,却引起了塞巴斯蒂安怀中人的轻吟。
暗骂自己没头脑之后,维拉德也注意到了塞巴斯蒂安怀中的人,“那是?”
听到维拉德这样问,塞巴斯蒂安浅笑着回道:“这是我的半个少爷,夏尔*凡多姆海恩。”说罢,塞巴斯蒂安将包裹着夏尔的风衣打开,露出了夏尔的恬静睡颜。
“半个少爷?”维拉德狐疑的扫了夏尔一眼后,随即便被风衣中那闪着光亮的东西所吸引,虽然已经被塞巴斯蒂安刻意的掩藏,但是依旧难逃眼尖的维拉德。于是,被勾起了兴趣的维拉德忙喝道:“让我看看,风衣下面有什么。”
“好奇心嘛?”塞巴斯蒂安一边低声的说着,一边缓缓的掀开风衣,显然是没有任何的避讳。
等他将风衣下的那把死亡剪刀裸露出来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令他们惊诧不已的不是别的,而是那把死亡剪刀,此刻正深深的插在夏尔的心脏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