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白色的虫子铺满了整个地面,这时的空气瞬间变的极冷,嘴里呼出的气已变成白雾,那些白色的虫子在地面上不断的涌动让我心里一阵恶心,但我还是庆幸那老头搞出的这两根铁桩,但同时我又在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暗室,为什么要设置这样的机关,而这暗室直眼看上去十分简单,除了那张桌子和几个椅子外我在没有看到什么,现在我仔细的去看每一面墙壁,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类似机关的设置。
我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每一面墙都好像是在浮动,我顺着铁桩慢慢倒回到墙壁跟前扭过身子去看身后的墙壁,我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眼花,可在我这一看之后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急忙又爬了回去对那老头大喊“大爷!蝎子!满墙的蝎子!”
而同时那老头看着那只盒子却露出诡异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来了!终于出现了!冰蚕!”
虽然我没看到他所说的冰蚕,我此刻也真的没什么心情去寻找他所说的冰蚕,我不断的来回去看这四面的墙壁,铁桩上已经零星爬上了几只蝎子,我焦急的拽着他的的衣服喊着“蝎子!蝎子”,而那老头却始终不理会我。
他将手臂向我伸过来说了声“拿刀来!”而我听到这几个字却是一阵郁闷,我着急的大喊起来“你有病啊!我哪来的刀!能先处理蝎子的问题吗!”
这时那老头似乎回过了神,他看了看这些蝎子很坦然的转向我“这蝎子是冲我的,恐怕来不及了,所以你现在要听好,我需要你之前的那把乌金刀,待会我将冰蚕扔给你后你记得一定要去苗疆,到了那里后你可能会遇到一个人,也许那时候你才会真正的知道发生这一切的原因,但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为你做的也许只有这么多了”。
他看我的表情开始舒缓了一些,虽然我现在还不理解他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将那把乌金刀递给了他,他接过刀冲我微笑了下后低头划开自己胸前的衣服,而在我看到他揭开衣服后敬佩和敬畏的感觉刹那间冲上我的大脑,而我也呆在了那里。
在揭开后我没有看到他的皮肤,而那冲击我大脑的是一团浑身乌黑的蝎子,我完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些蝎子钻进了他的衣服里,更不知道这些蝎子在他衣服里待了多久,而他却一直都站在那里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痛苦,我想以他的伸手应该完全可以阻挡最起码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我指着他的胸口说不出话来,只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而他却只是拿起那把乌金刀轻轻的拨下胸口的蝎子,他又冲我笑了下,就像是最后的告别一样让我浑身发颤,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看他握刀的姿势我连忙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看着他,我依然没有说话,因为此刻的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一直摇着头,而他轻叹了一句“都是命…小子,别忘了我说的”。
随后他的眼神再次坚定起来,而我还在努力想怎么才能让他停止接下来的动作时他一脚将我直直踹飞出去,慌忙中我抓住了一根铁桩而下半身悬空,我努力的想要爬上去的时候,那老头冲我“嘿”了一声,我连忙看向他,在我看向他的那一刻时我的心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食一样。
他的双手已是鲜血淋淋,他的右手握着块一块类似牛皮纸东西,而在我再次看向他的胸口时我才明白那不是什么牛皮纸,是他从自己胸口割下的一张皮,我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一个过程,而我清楚的知道这比死亡更恐惧,他将那把扔了过来掉在地上而那刀在落地的一瞬间周围的白色虫子全都散了开,“喂!别看了,这里的出口每个七个小时会打开一次,所以你不用怕,记住我的话,再见……”
他说完后边纵身跳了下去,在他落地后那些白色的虫子立刻顺着他的腿向上爬,而他始终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盒子,眼看着虫子快要爬满全身的时候从那盒子里突然窜出一个东西而他的反应也极速,他一把就抓住那东西,而此刻他的手也立刻结了层霜,他将那东西用他的皮包裹起来转身扔给我,在扔给我的同时他也倒下了,完全被那些虫子所覆盖。
看着他身上虫子的涌动我的手一松也掉了下来,任由虫子爬上我的腿,我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不断剥开那些虫子,他的身体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他的表情没有痛苦而且露出一丝微笑,就仿佛他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心愿一样,而此时我也露出了笑容。
此刻那些虫子同样遍布我的全身,那种感觉很熟悉,冰冷刺骨,而我却惊奇的发现每一个钻进我身体的虫子都摆动这身体拼命的向出退,每一个退出的虫子没多久都变了一堆灰,我很奇怪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事实如此我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考虑这些。
没过多久我身上的虫子便全都退了出来,而地面上的虫子也开始慢慢减少,没多久便一只也看不见,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场景,但只是剩下了我一个,我起身收起那把刀走到他最后扔给我的那东西跟前。
这包裹着的应该就是他说的冰蚕,可在我捡起时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冰冷,那东西在我手中我能感觉到一股热量,我将这些东西全部装进口袋中后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坐下,想着他之前的冷漠和最后的微笑,此刻我真的想大吼一声来宣泄我的不满,但我心里清楚我没这个资格,我只能傻傻的看着他的尸体。
没过多久这暗室便发出一声轻微的链条声,在我的正对面缓缓打开了一扇石门,从外面射入一丝阳光,我走出去看了看这扇门开在半山腰,面前便是几十米深的悬崖,而两侧各有一条小路。
我再次回去将他的尸体背起来,我必须要找个地方将他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