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清晨非常美丽,鸟语花香,在这五年里除了偶尔去山下村子的时间之外我都在这树林里来回穿梭,赏遍了这里所有我能走到的风景,但唯一欠缺的是只有我一人,我也偶尔会叹叹气,叹息我的惆怅。
今天的阳光很美,我习惯性的走出门环顾四周,再进屋子拿出鱼竿去钓鱼,离我的茅草屋大概有个一两里地就有条河,水流不急,我曾经去找过这河水的源头,可始终没有找到,我也放弃了。照往常一样,我坐在老地方开始钓鱼,今天河面很平静,貌似是没有风的缘故,我表现出类似痴呆的样子伸直了腿弯着腰,注视着河面,等待我的鱼儿上钩,慢慢消磨时光。
“喂!小伙子!醒醒,醒醒,线都断了”
突来的声音惊到了我,我条件反射般的站直了身子,回头看到是一位大爷,的确这位大爷惊到了我,因为这五年里,我在这里从未见过任何人,所以感到非常诧异,但又非常惊喜,不过随后我又平复了下心情,若无其事的回答到:“哦~谢谢您,大爷,线断了那我走了”,说完,我就身离去,这位大爷在我转身后便开口说要我陪他再玩玩,可是我心里很清楚最多三天他同样会忘记我,所以我想没什么必要,所以,我也没再回头,径直离开。
回到茅草屋休息了会儿,看了看鱼竿又背起我的弓箭,找了根适手的竹棍出去打猎。
我熟悉这附近的每一个角落,哪块儿有什么动物,或者哪棵树上有什么鸟的巢穴我都一清二楚,毕竟这些年天天如此,清晨钓鱼,晌午打猎,有多余的就去村子换点银子,买点必需品。
在山林里大概转悠了两个小时左右,也有些收获,两只兔子三只山雀,也算是挺满意,背着我的猎物往回晃悠,我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环境,所以也不觉得累,没多久也就到了,待我刚推开栅栏门时,听到有人轻呵了一声“小伙子?!果然是你!”
我很奇怪,上前去问:“您怎么……?在等我?”
那大爷看起来貌似挺兴奋,看样子他是等了些时间。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迟疑了下,可待我还没开口说话,那大爷便已经拉着我的胳膊开始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我一老头子你怕个啥?走走走,”就这样拉着我走了进去,而进去后那大爷指了指我仅有的几个物件问“你的床……?灶台?桌椅?窗户?能不能……再……复古一点?”
看到他的表情我也没啥脸红或自卑的感觉,径直开口:“这里就我一人,您不用问我的家室,我也不想和你谈论什么,先给您倒碗水吧,您稍作休息,天色也不早了我等等送您下山。”
其实我心想我这样的回答按常人的理解都会想到自己不被家主待见,一般都会转身告辞,可这位大爷却跟没事人一样,他笑嘻嘻的说:“好好好,不问,不问~”接着他又在我茅草屋转了几圈,看了看我说:“那…小兄弟,既然你心情不好,我也不打扰了,咱们明天见”说完他就转身开始走,但没等我开口恭送,他便背对着我说“不用送,老头子我还健壮的很,能上来我就能下去,”接了一句豪迈的“明天见!”
这时我的心里没有任何想法,既然他说不送那就不送,我只在想这时的天色已很难再去村子用猎物换东西。
那大爷走后我搬出了椅子坐在门口,抬头望着逐渐黑去的夜空,星星从暗到亮,我只是呆呆的看着,没有任何的幻想或者想法,也不知看了多久,我开始犯困,回到屋子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我朦胧睁开眼睛,同样的清晨,不过我准备先去镇子把昨天的兔子卖了,时间放久了也就白忙活了,我简单收拾了下,把兔子装进麻袋,向山下走去。
每一次在村子里都有种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感觉一点没有淡去,但习惯了也就抛之脑后,随他去吧,毕竟,一切都变了。
随后的这几天里我几乎每天都来这村子卖掉我所打的猎物,而每天都有我所认为的“熟人”向我打招呼
“嘿!兄弟,来哥这里坐坐,哥这里的茶饭在村里可算是响当当的!”
每次都如此,我也习惯了,甚至有时我也用他们的话语给自己开玩笑,有时还真能把我逗笑。
我在附近转了圈,进了一家我非常“熟悉”的客栈,找到我非常“熟悉”老板,说着每次都大致相同的话语。“老板?您看这兔子您收吗?”那老板同样斜了斜我手中的兔子,轻声说到:“十块钱,要买就留到火房到前面去拿钱”,我已经非常习惯了,我基本每次过来都一样。
待我拿了钱后想来想去还是想去我以前的“家”看一看,虽然每次都有恐惧感,但思念还是胜过一切,我沿着熟悉的路线很快就到了“家”门口,不过门是关着的,我站在门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敲门试试能否进去坐坐,我把钱换只手拿着,去敲门。
“当…当…当。”“当…当…当……”
屋里没人理会,没有任何应答,显然家里没人,我有些沮丧,便想转身准备离去,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好像在前方的巷子口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像是在窥视着我!可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却已不见了踪影,我急忙追上去想看清是谁!但却已经没了半点身影,我待在原地像是被魔鬼束缚一样定格在那里,我陷入了沉思,这人…到底是谁?五年里我并没有结交到任何人,五年里也并没有人记得这村子里还有个我,我确定我没有眼花,再仔细的回想当时瞬间的一幕后,我更加的确信他在看我!可为什么他又匆匆离去!难道村里真的有人记得我?还是顺路的好奇心?可又为什么要跑?我想不出来!甚至于把头在墙上磕一磕,我的急切已经让我能感觉到我额头的汗水,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