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中时不时会泛起“浪花”,这“浪花”每出现一次都会发出“咦!”的尖锐声,声音非常简短。
而“浪花”的每一次出现距离就离我们更近一些,很显然,这又不知道是什么“鬼”,心中的恐惧让我有些不知所错,我转头看了看他们两个,锦天的眼神涣散像是已经支撑不了多久,矮子直勾勾的盯着那泛起的“浪花”脸上漏出无比的惊恐。
矮子大叫一声,声音如同撕心,或许此刻他已经崩溃。
流沙满过了我的胸腔,强大的压力挤的我呼吸开始困难,矮子的表情也越发的惊慌,看着那“浪花”一次次的靠近,矮子似乎已失去了理智,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矮子将锦天用力一拉再一次大吼,两人硬生生的倒进了流沙。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来不及反应,我只能瞪大眼睛大喊他的名字。
接下来我想我也快到极限,在他们倒下的地方流沙再次填满像是他们从来没有站在过那里。
流沙满过我的口鼻,填充着我的鼻子,流进我的耳朵。
这一刻那“浪花”里的东西已经进了我的身,因为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东西从我的小腿开始环绕着向上爬,爬过之处会有火烧一样的灼痛。
人们都说在死亡前的一刻大多数都会回忆起自己平生的一些不舍的事迹,而我这一刻却连回忆代表什么也不知道,或者我的回忆就是死亡,在这一刻我却反常的淡定起来,接受“死神”对我的宣判,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就在模糊的瞬间我的大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可没等我去想那是什么的时候一股灼烧感穿过我的胸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待我睁开眼时发现我像是被架空在一个极其黑暗的地方,连自己的身体也看不到,而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冷静。
我现在在想和之前同样的问题,就是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而在我努力回忆的时候一阵悠长的回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误以天之为也,误以命之久也,误以天赐轮回,误以地赏金身,然,天之仙堂地之魔煞,吾之仅于一介,伤之己身,伤之命理,伤之后世,奈何以晚……”
这声音显得特别沧桑,有恨,有欲望,有不甘,声音如同在山谷回荡,悠长的声音慢慢的开始变得嘈杂,有男声,有女声,有老人有小孩,有哭泣,有狂笑,而每一个声音都像恶魔一样侵占我的大脑。
我开始控制不了我的情绪,身体发热,每一个毛孔都如同爆炸一样极力的扩张,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任由我的身体自由支配,我开始一边狂吼一边狂奔,仿佛这世上只有我一人样。
“啪!”“色狼!去死!谁再让老娘照顾他老娘跟他拼命!”
我感觉我的脸一阵火辣辣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冰冷席卷全身,然后……
“啊!”
胳膊上一阵锥心的痛直接将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哈哈哈哈……葛兄弟,看不出你也好这口啊!”
听着这声音我迟钝了一下,而后自然的睁开眼睛,眼前所看到的和之前的黑暗完全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锦天?这……”
在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锦天就躺在我旁边漏出奸诈的笑,我非常惊奇的看着他,锦天冲我扬了扬头示意身后,瞬间我就觉得一股强烈的“杀气”从我身后奔涌而来,我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可刚一转头就又是“啪!”的一声,耳朵里“嗡”的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你……!”
“我什么我?没老娘你早死千百次了!”
“我……”
我捂着脸看着她像是哑巴一样说不出话来,她扇完我这一巴掌后说完话也是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可我还在莫名其妙为什么的时候锦天用手戳了戳我小声的说“哎,强哥胸前挂那两馒头摸着感觉怎么样?哈哈……!”
听锦天的话我更是莫名其妙了,我正在努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从外面有飘来一声“再多嘴我让你这辈子下不了床!”
看着锦天立刻严肃了起来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又轻声到“强哥~漂亮不?”
我没接他的话,而反问他我们为什么会在里,因为我很好奇在暗室的流沙中我想我们都应该已经死了,况且他与矮子在我之前就已经倒下了。
我问锦天但他好像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他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强哥和她爷爷。
锦天说完后“切”一声,抱怨了句“扫兴”后转过身没在理我,在我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屋里进来一个老头,当我看到那个老头时我的心跳极速加快,这个老头的出现瞬间勾起了我记忆。
“你……大……大……?”
“别大大大的了,小兄弟,是我”
这个老头让我不是惊讶而是觉得这一切太过虚幻,没错,在我记忆中茅草屋不远处的那条河,在我钓鱼时突然出现的那个老头,虽然一直觉得奇怪但却一直没去多想,直到最后抛之脑后,但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我皱着眉头努力回想。
那大爷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坐下说:“小兄弟,我当时不是说了明天见吗?怎么一转眼你这消失了近半年多!害我每次去钓鱼还都去你家瞧一瞧,哎,对了……”
这老头突然把声音压低继续说到“你家……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嗯?”我露出好奇的表情看着他。
那老头也换了个表情说“有一次下雨我没地方躲,就想着去你那里避一避,反正你又不在,可是在我进去没多久就听到你那床下面有东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吓的我撒腿就跑,后来我想是不是我年纪大了出现幻听了,第二天我就带了些狗血又去了,从早上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那声音才响起来了,当时害怕的不行就又跑了,后来我又去了几次发现每天到了四点多都会有奇怪的声音,直到我拿狗血一股脑的倒进去后我就再也没去了,小兄弟,你知道为啥不?”
我拽着头发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切”了一声,可接下来老头的话让我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