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沉默了片刻,我想那手册上提到的或许真的与我有着某些联系,我看向锦天说:“有个地方或许你们会感兴趣”。
“嗯……”?
锦天和矮子对视一会儿后矮子说到:“什么地方?这里我们全都扫荡过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你倒是说说哪里可以让我们感兴趣?“
我看着外面轻声到“在这里有一个暗室,暗室里或许有些东西或许没有,但里面可能会很危险。”
锦天的表情看得出有些惊讶,但他们还是点头想去试试,我告诉矮子让他找着些绳子,油等,和火源,可待矮子刚出去后锦天的眼睛忽然变得坚定,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他手中握起了匕首,看着我轻声到:“告诉我,你是谁!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不过看着锦天的表情我却傻笑了起来。
“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对这里会有些熟悉,或许下了那个暗室你自然就会知道一些”
锦天轻轻杨起嘴角笑了笑,起身坐上一块石蹲子看着天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的出他心里藏着事,没多久就听到矮子的脚步声,有些沉重,他背了一个编织袋貌似带了很多东西,还没等我说句话锦天便杨手示意我带路。
在这段时间里我告诉他们暗室内大概会出现些什么,让他们提前有些准备,他们两个一路也是唧唧歪歪个不停,各自吹牛自己有多大能耐。
“锦天,到了,挪开那木头,就在火炕下面”
矮子过去把木头挪开跳上去使劲跺了几下“大哥,这里。”
我和锦天急忙上前,剥开火炕上的灰后我们看到一个铁环,矮子顺手拉着铁环就扯了起来,一个木板被缓缓拉起,但矮子也显得很吃力。
“嘣…!”
“我…!”
矮子或许用力过猛,木板一下子被他摔了出去,自己也被惯性带了出去,锦天一把没拉住,矮子狠狠的撞在一根圆木上捂这肚子开始打滚,我和锦天也跟着急忙上前把矮子扶起来。
“没事吧”
矮子一边大口吸气一边摇手示意没事。
“要不…你就在上面休息下,顺便看看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我和锦天找下去?”
矮子虽然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但他还是摇手吃力的说到“没……事,继…继续!”
这时我们几人走到暗室入口,刚一靠近就感觉到有股凉气溢出来,让我打了个寒颤,在我的印象中应该是一种极恶心的臭味才对,我心里有些犹豫,但看到他们已经固定了好了绳子我也没在多想。
我们陆续进了暗室,暗室内的确没有之前那股恶臭,反而冰冷刺骨,矮子点起油灯,暗室内瞬间亮了起来,可就在这一刻,我们也都惊住了,暗室内满地都是尸体,而诡异的是每个尸体的肚子都鼓的非常大,尸体被一层薄冰包裹着,个个嘴巴大张,眼睛瞪的似乎快要突出来,狰狞的面孔加上油灯的光让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乱葬坑。
矮子走上前拿出匕首轻轻戳了两下,那层薄冰出现了一丝裂纹,接着裂纹开始蔓延。
“矮子!快躲开!”
我看到那尸体的肚子突然胀了一下,立刻奔了过去夺过矮子的匕首一把将他拉开,顺势将匕首刺狠狠进了尸体的肚子,而那尸体却未曾出现任何异状。
这一刻十分安静,静到可以听到三人的呼吸声。
“大哥!他,他果然是疯子啊!妈的要被他吓……”
“闭嘴!听…”
一阵奇怪的“嘶嘶”声开始响起,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千万条蛇在对着我的耳朵吐信子,而此时我看到远处一个尸体“砰!”的一下突然爆裂开!从肚子流出白色的液体,我静看了几秒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那不是液体!
“锦天!跑!”
锦天马上转身去啦绳子,可他这一拉却直接将绳子扯断了!
“矮子!你他/妈/的就靠不住!”
此时只见矮子紧靠着墙壁浑身斗的厉害,指着前面“那…那是…”
在我和锦天看到他所指的方向那一瞬间我几乎要被石化!那些尸体的肚子一个接一个的爆开!从里面爬出我记忆中那类似白色蚯蚓的虫子!密密麻麻像海浪一样涌过来!
瞬间这暗室内的气温开始极聚下降。
“锦天!锦天!”
锦天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叫他也没反应,我着急间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锦天像疯了一样开始大叫“啊…!救命啊!救我!”
我一把将锦天拉住!
“冷静点!还有时间!听我说!”
可锦天却直接将我推开!我也急了!上前又是一巴掌!这时锦天稍微冷静了些,他大口喘着气看着我,我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到“现在想要活就只能像进去!正前方有个石门,我待会去打开,你带矮子进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振作些大喊一声“锦天!走!”
我转身凭着我的记忆直接跑向梦中徐进打开石门的地方!踩在那些白色蚯蚓上就像踩在大雪中时发出的“咯吱”的声音一样,我也没空去理会其它,已顾不得有多少已经趴在我腿上,只能感觉到像是有无数根针一样随机的不断刺入我的脚踝处!
我跑到记忆中的那个角落,翻开周围的尸体后的确出现了一个突出的石块,我一脚将其踩了下去,只觉得暗室一震,旁边的石门开始转动!但锦天却不知为什么蹲在那里。
“锦天!快啊!”
“矮子傻了!怎么办!”
锦天想把矮子扶起来,可矮子却怎么也站不住,而那些白色蚯蚓已经开始陆续爬上锦天的脚面!
“锦天!没时间了!”
我这时也再顾不上矮子,因为我知道石门开启的时间有限,所以直接跑过去拉住锦天就向石门奔去!锦天不停的回头喊着“矮子!少峰!”
矮子一直蜷在那里,身体慢慢被白色覆盖!
进了石门后这石门立即关闭,就像一根弹簧扯到最长时突然松开一样,石门还未完全开启就快速闭合,锦天爬在石门上用拳头不停的捶打石门“矮子…矮子…少峰啊……”
我看着他此时的状态心中也是不断的悔恨,但结果很明显,悔恨也没有什么用,我很想去安慰他,但我怕适得其反,或许等他自己冷静下后再做商讨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坐在地上用匕首拨去腿上的虫子后再用匕首将其割成两半,断口处会留出青色的液体接着这虫子的尸体像是融化了一样化为一滩水渗进地下。
没多少时间锦天或许是累了,他靠在是门上看着自己的腿,这时我也看到他露出的脚腕像是起了霜一样煞白,我起身想去帮他,但他却向我摆手让我停下。
“匕首给我”。
锦天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我的心里也是揪了一下,但随即就把匕首扔了过去,因为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他做出任何事情都在常理之中。
但锦天拿起匕首划开裤子一刀刺进了自己的小腿,慢慢的向上划啦,在他的脸上我看不出一丝痛苦,接着他用力一挑,一条白虫子被挑出来,被他割成两半,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很多次。
锦天扔掉匕首仰头叹了口气“矮子,不,是少峰,少峰跟着我算算大概有十九年了吧,我记得当时我七岁,那年应该是广西五皇岭遇到的他,在一酒馆后厨与他结拜,我们当时励志一起闯荡世界,干一番大事,从那时到现在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他年纪比我大,但却甘愿被我欺负,慢慢的或许是习惯了,我让他叫我大哥,他也没反对,我说过我要带他享受这世间的荣华,但搞笑的是一直都在被别人追着打,他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他告诉我他相信只要两人在一起愿望就一定能实现,可现在…少峰…哥……!”
锦天呐喊了一声,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突然!他一个纵身将我扑倒用匕首指着我的喉咙喊到“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
看着他的眼睛里还有泪珠在转动,我内心的惭愧让我无力反抗,我轻轻拨开匕首坐了起来“的确,或许我的确提前知道,这么告诉你,你们发现我是在那坐庙里,其实我发现自己时也是在那庙里,只不过我像是做了很多个梦,以至于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做梦还是清醒,这个村子这个暗室全都在我记忆中出现过,但现在看来却和记忆中有很大的差别,在记忆中我知道我叫葛青,我就是这个村子的人,但实际中你也看到了,这村子已经废弃很久,我的记忆中别人认识我三天后必然将我忘掉,所以我认为这世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实际中你现在依然记得我,我不知道是我把世界搞混了还是这世界将我搞混了,所以我觉得我的存在无所谓,直到看见你们,看到那个手册中的那几行字,我才想起在我记忆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她叫林小美她或许在这里出现过,我答应过她永不分离,所以不论是真是假,现实或者依然是梦,我都将实现记忆中的诺言,更何况现在看来我是清醒的“。
我说完后与锦天对视一眼,他躺了下来闭起眼睛不在说话,我也静默一会儿开始观察到这个暗室。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里的东西我们可能感兴趣”。
大概安静了一分钟左右,锦天打破了这种安静,也让我陷入了内疚,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告诉他们,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却要拉着别人一起,我不禁在想自己为何这么自私。
“锦天,能把匕首给我用下吗”?
锦天没有说话,我只听到“磅啷”的清脆声在我旁边响起。
我拿起匕首看着锦天说到:“锦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但我还不能死”。
说完我拿起匕首狠狠的刺进我的左手。
“锦天!这一刀。是个账本,先帮矮子记着!等结束了……还他!”
锦天只是看着我轻轻笑了下,接着又躺了下来。